22、第二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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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用加班总是好事。</p>

我琢磨了两天，就彻底丢开了这个问题，开始享受我重新轻松起来的上班生涯。</p>

时间进入十二月，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衣服越穿越多，要洗的东西也多起来。于是我就经常把衣服打个包，带到殷洁那里用洗衣机洗。</p>

这天我又带了一包衣服过去，结果到了那，殷洁正坐在门口的地上玩手机。</p>

我晕了。“不是吧，你不是说你在的吗？”</p>

殷洁拍拍屁股站起来：“我是在啊，嘿嘿，就是忘记带钥匙了，骗你过来陪我。”</p>

“你又没带钥匙……”</p>

我简直无语了，殷洁在公事上真的很麻利靠谱，可是生活上真的马虎得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忘记带钥匙的事在跟我一个宿舍的时候就时有发生，到这边住之后，我撞见的这也是第二回了吧。</p>

“羽华也不在啊？”</p>

“她去昆山找同学玩了，不知道几点才回来呢，刚刚去宿管科拿备用钥匙，结果没人，倒霉死了。”</p>

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宿管科的人好像仍然不在。没办法了，我问：“窗户开着吧？”</p>

“开是开着，曦光你又要爬窗啊，不要啦，天都快黑了，多危险啊。还是等宿管科的人来了再说吧。”</p>

“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把手里的衣服放地上，“不会有事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p>

她们的宿舍就在二楼。二楼的外窗台足足有一米宽，而且是连着的，远远看去就像一条宽阔的花边一般，所以走过去完全没什么危险，只要注意避开那些从楼上扔下来的垃圾就行。</p>

我下意识地扭头一望，就看见了林屿森紧绷的脸，以及他身边衣着时尚一脸惊恐的年轻女子，然后脚下好像踩了个什么滑滑的东西……</p>

于是我从窗台上掉了下来。</p>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我脑子里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松柏上，紧接着又从松柏滚向地面。</p>

落地的刹那，我感到一只手堪堪地接住了我，但是强大的冲力还是让我的头在地上磕了一下，一阵沉沉的钝痛。</p>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睁开眼睛，直愣愣地对上了那双焦灼的双眸，看见里面前所未见的闪过了一丝慌张。</p>

林屿森？</p>

……</p>

他迅速地把我放平，单膝跪在我身旁，一手解开了我的衣领，一手按上了我的脉搏。</p>

“聂曦光！”</p>

他喊着我的名字，脸色苍白而凝肃，我还没从跳楼的震撼中回神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p>

“不要怕，看着我，能不能听清我说话？”</p>

“嗯。”</p>

“回答我，今天星期几？”</p>

“星期天。”</p>

我觉得我回答了他，但是又有点疑惑，不知道到底发出声音没有，脑袋里猛地袭来一阵强烈的眩晕，不由难受地闭上了眼睛。</p>

但是我觉得我的神智还是清楚的，能听到周围人说话，听到殷洁和一个陌生的女声惊慌的呼喊，听到林屿森特别严厉又镇定的声音……</p>

但是他到底在说什么？</p>

一切都渐渐地远去了……</p>

中途我醒了好几次，有一次醒来，好像是在救护车上，我听到林屿森在打电话，“……没有明显的头颅外伤，摸不到头皮血肿，各项体征平稳，但有短暂的意识丧失……嗯，你准备下，要做头颅CT扫描……”</p>

之后就是到了医院……其实我后来感觉好多了，就是各种想困，却被人反反复复地叫醒，眼前总是淡蓝色的衬衫在晃动……</p>

等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地黑了。</p>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件淡蓝色的的衬衫。</p>

病房微弱的灯光下，林屿森闭着眼睛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仿佛已经沉睡，头发有些乱，衬衫皱巴巴的，全无平时那种干净从容的风采。</p>

他……还在？</p>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我转过头，在室内巡视了一圈，再回到林屿森身上时，不禁吓了一跳。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我。</p>

我想开口，可是张了下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里一阵干疼。</p>

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我身边，我刚想起身，他却已经扶起我，喂我喝下去。</p>

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了我的肩膀，传来一阵阵炙热的感觉，我几乎是半靠在他的胸口，坚硬的下巴就在眼前，呼吸相闻，距离近得让人不安，我有些窘迫，快速地喝了两口。</p>

“谢谢。”</p>

他放我躺下，沉默地把杯子放在了一边。</p>

我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晕了，自我感觉良好。然而看他如此沉默的样子，却有点担心起来，忍不住问：“我……没什么事吧？”</p>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开口，声音竟是格外的沙哑。</p>

“……”这是什么状况？“聂……曦光？”</p>

“我呢？”</p>

“……林屿森。”</p>

“我是盛先民的外孙。”他看着我，突兀地说。</p>

盛先民？盛远董事长？</p>

我疑惑了一下：“……你没告诉过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