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十个原配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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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谭琳有多聪明, 若是知道自己哥哥从小被人换走的事，大概都不能做到丝毫不露。</p>

谭琳还是不明白。</p>

秦秋婉没想跟她解释，只道：“以后你就知道了。”</p>

谭琳嘟起嘴, 不满道：“娘，我最不喜欢你这句话。”</p>

秦秋婉失笑，伸手戳了一下她额头：“你只要记住, 在我这没人能越过你去。我最疼的人，始终都是你。”</p>

谭琳轻哼一声：“你最疼哥哥才对。以前哥哥不在，你老跟我担忧他饿了冷了热了…… ”</p>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不对。</p>

自从哥哥成亲后，母亲因为要教嫂嫂看账本，陪她的时候不如以前多，但是, 在这些日子里，她从来没听到过母亲念叨哥哥。</p>

她狐疑地看向母亲：“哥哥这一次走了几日了？”</p>

秦秋婉沉吟了下：“今儿是第四日。”</p>

不对劲！</p>

以前哥哥不在，母亲简直是度日如年。哥哥走了多久，她一张口就能答。现在却还需要想……她仔细盯着母亲的眉眼，想要看看是不是换了个人。</p>

秦秋婉笑问：“你看什么？”</p>

谭琳没发觉面前的人有异, 至少，母亲对她的亲近从未变过。</p>

“说起来, 你今年都十六了, 成亲早的姑娘都已经当娘。我得着手帮你议亲……”</p>

谭琳：“……”坐不下去了。</p>

她飞快起身，很快消失在院子里。</p>

秦秋婉摇头失笑。</p>

伸了个懒腰，打算去书房看看账本, 将那些赚得不多的铺子重新整修。</p>

刚进去没多久，谭迁又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在，进门后拿了一只毛笔转身就走。</p>

秦秋婉看在眼中, 道：“外头没毛笔吗？”</p>

谭迁有些不自在：“这支用得熟。”</p>

撒谎！</p>

分明就是不想和她独处。</p>

秦秋婉低下头看账本：“对了，四姨娘她最近不思饮食，兴许有了身孕，你找个大夫看看吧！”</p>

谭迁头也不回：“好。”</p>

“恭喜老爷，老来得子。”秦秋婉笑吟吟道：“兴许用不了多久敏依也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子嗣兴旺，是谭家之福。”</p>

“别胡说。”像谭府这样的人家，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传得沸沸扬扬。</p>

那几个姨娘不可能有孕，若贺玉娘这些话传出去，到时候又是一轮谈资。</p>

秦秋婉似笑非笑：“我在你面前说而已，再说，老爷雄风犹在，能让姨娘有孕，确实是好事啊！”</p>

谭迁气道：“一会我让大夫去瞧瞧，没确定的事，不能乱说！”</p>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廊下。</p>

秦秋婉选中了四间铺子整修，时常需要盯着，最近出门便多了些。</p>

长安一直都很尊重她，哪怕她说让他站直，他也每次都要行礼。</p>

这一日，秦秋婉上马车时，发现他脸色有异，问：“你最近过得如何？”</p>

长安一礼：“回禀夫人，小人过得挺好。”</p>

秦秋婉看着他躬着的腰，嘱咐道：“我说过，你不用这般恭敬。”</p>

长安偷瞄她神情，发现她不是玩笑，立刻站直：“是。”</p>

秦秋婉直接问：“你这脸色不太对，是出了何事？”</p>

长安欲言又止，半晌才嗫嚅道：“是我一个友人出了事。他不小心把别人的花瓶撞碎，需要赔八两银子，小人没有那么多……”</p>

秦秋婉把人带到跟前后，基本每日都要见上一两次，加上长安没有亲人，常年在马棚，也没有友人。</p>

再有，长安身份不同，她没让人看着他的行踪，只是嘱咐了住他隔壁的车夫，若是发现他有异样，即刻来禀。</p>

“什么样的友人？”秦秋婉问完，又补充道：“你可以先问我借银。”</p>

长安大喜：“真的可以吗？”</p>

又急忙回话：“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曾经也是谭府的下人。后来他们一家人攒够了银子赎了身……不过，我们每个月都会聚上几回。”</p>

秦秋婉想起自己第一回见他刷马时，好像听他念叨的一个叫六儿的姑娘，问：“你今年都十八了吧？”</p>

长安立刻回话：“是。”</p>

“该议亲了，不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得慎重对待。”秦秋婉嘱咐：“你最好是过一年再议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