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错嫁原配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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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娘就知道会是这样。</p>

以后陈雨娘过得越好, 杨母不会怪儿子三心二意，只会怪她勾引人。</p>

总之，杨归是没有错的。</p>

错的都是她这个狐狸精。</p>

得知陈雨娘以后会嫁去府城, 陈雪娘心里本就难受，再听到婆婆这话, 只觉满腔憋屈。</p>

大堂中刚刚才忙过一波，这时候客人散了大半, 虽然没有刚才那般忙碌, 但所有的人都还不能松懈, 一大堆碗筷还没洗呢。</p>

杨母一回头就看到了门口发呆的陈雪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杵在这儿做甚？还不快点干活，都留给老娘来干？”</p>

陈雪娘一低头进了厨房，乖巧过去洗碗。</p>

两人做婆媳已经小半年, 陈雪娘也摸清楚了婆婆的习惯，她生气的时候根本没有道理可讲。</p>

当然了, 就是不生气的时候，也是不讲道理的。</p>

反正, 只要乖乖听话, 老实干活, 才能少挨点骂。</p>

洗着碗，婆婆终于不再骂人，而且出了厨房。陈雪娘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一滴滴往下落。</p>

她擦了一把，抬眼去看杨归，想让他安慰自己两句。这一抬头, 忽然发现厨房中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p>

想到什么，陈雪娘面色微变，丢下手里的活儿追出了门，找遍了整个酒楼上下，愣是没看见人。在这期间，被婆婆看到她偷懒，又被骂了一通。</p>

杨归丢下了手里的活计出了门，他知道自己如今和陈雨娘之间已无话可说，可他就是想见见她。</p>

秦秋婉正在铺子里盘帐，镇上确实不如府城赚得多，但算起来也不老少。她心情不错，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p>

这里是胭脂铺，虽然也有男客，可毕竟是少数。高壮的男人杵在门口，很难不让人发现。</p>

“杨少东家，这是想买胭脂送给媳妇儿吗？”秦秋婉脸上带着客气的笑，伸手一引：“这边的胭脂和口脂都不错，还有头油。昨天刚补过货，什么味都有。”</p>

看她把自己当做普通客人，杨归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喉咙堵堵的，再开口时，嗓子都有点哑：“雨娘，你最近过得如何？”</p>

秦秋婉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我这样，过得挺好啊！虽然忙了点，但到底没有以前在酒楼那么忙，也没人整天骂我，手头也宽裕，还能随意来往府城……”</p>

杨归闭了闭眼：“你故意说这些话让我难受么？”</p>

“这话从何说起？”秦秋婉一脸莫名其妙：“上门就是客，我只是老实回答你的问题啊。既然你难受，那还是赶紧离开吧！”</p>

她说着，还挥了挥手。</p>

杨归不止没离开，反而上前几步：“雨娘，我听说你又有了未婚夫？”</p>

“嗯。”秦秋婉低下头扒拉算珠，吩咐：“观嫂子，你把那些口脂给他看一下。”</p>

杨归没有搭理迎上来的妇人，执着地看着她：“你要带着团儿嫁给他？”</p>

“不关你的事，”秦秋婉头也不抬。</p>

这样的回答，杨归自然是不满的：“团儿是我儿子，怎么能不关我的事？”</p>

“你还记得自己有儿子啊！”秦秋婉一脸纳罕：“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只有陈雪娘母子，毕竟跑去我娘家和妻妹苟且，正常人都干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p>

胭脂铺子里此时没有客人，可光招呼客人的伙计就有三位。</p>

杨归脸上发烧：“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做甚？”</p>

“没看见你，我也想不起来。”秦秋婉将手中的账本盖上：“你到底买不买？”</p>

言下之意，不买就滚。</p>

杨归听出来了，当即道： “不就是胭脂么，跟谁买不起似的。”他像是和谁赌气一样：“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都给我拿出来。”</p>

闻言，边上暗戳戳看热闹的人眼睛一亮，七手八脚送了七八盒过来。</p>

秦秋婉瞧了一眼：“承惠九两银子。”</p>

杨归瞪大了眼：“怎么会这么贵？你是不是故意讹我？”</p>

在秦秋婉铺子未开之前，镇上确实没有这么贵的胭脂。</p>

秦秋婉气笑了：“就这些，我知道的，这镇上就有七位夫人买了，你要是觉得贵，我们这儿也有便宜的。”</p>

她转身就走，还道：“还是以前那么抠。”</p>

杨归：“……买了。”</p>

又不是买不起！</p>

杨归虽然也天天在酒楼干活，可杨母舍不得多使唤，厨房事的忙完，杨家父子基本就可以休息了。工钱也一样，别看杨母只给陈雨娘一个月三钱，给儿子的至少有一两。偶尔杨归闹脾气，还能拿到更多。</p>

秦秋婉收了银子，将本就精致的几个盒子包过，上面还系了一根缎带，双手递过：“客人收好，用得好了，以后常来。”</p>

杨归抽了抽嘴角，嘀咕：“就你价钱，谁来得起？”</p>

语罢，冷哼一声，拿着胭脂离开，到了门口还撂下一句：“就当是拿来养团儿了。”</p>

秦秋婉想出去理论几句，人已经跑了。</p>

杨归拿着脂粉回到家，一家人都还没回来。他第一个想法是把这些送给陈雪娘，随手就放在了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