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丧夫”的原配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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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对于母子三人的境地丝毫不知，她很快发现大儿子这一次动了真格。</p>

这一回禁'足，和以前完全不同。</p>

不提屋子里的那些摆设少了，连身边的人都换过了。想吃口顺口的都不能，大厨房送什么吃什么，爱吃不吃！</p>

江母从未这样难受过，恼怒之下，干脆绝了食。</p>

江家在京城多年 ，乍然搬走，千头万绪许多事情都等着他处理。宅子和铺子要卖，库房里的货物要处理，家里某些大件的贵重东西也要卖掉。</p>

还得想法子打听汾城那边的物价和宅子，忙到深夜才回，因为和人谈生意，还喝了一点酒。他有些微醺的刚踏进大门，就看到了妻子在屋檐下，来回走动。</p>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p>

胡氏听到动静，面上一喜，飞快迎了过来。</p>

“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她一脸愁容：“你不知道，娘从昨天起就什么都不吃了。昨晚上我还以为她熬不住，又看你累得倒头就睡，便没忍心打扰你。可是今日一整天，她连水都不喝。万一饿出个好歹，可怎么好？要不，你看看去？”</p>

江少扬揉揉眉心，结果丫鬟递过来的解酒汤一口饮尽，大踏步往后院而去。</p>

江母确实在等着儿子上门。</p>

白天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晒太阳，到了夜里就躺到床上，不言不语。</p>

听到大儿子过来的动静，她闭上了眼。</p>

江少扬进门就看到躺得板板正正的母亲：“娘，听说你没吃饭，是饭菜不合胃口吗？”</p>

江母冷哼一声：“气都气饱了。你媳妇送来的那都是什么玩意？我吃不惯！心里有气也吃不下！”</p>

江少扬听出来了母亲话里的抱怨，还有其中暗含的意思。</p>

“娘，就要搬家了。用不着这么多下人，我们家厨娘手艺不错，本来我想带她一起走。可她不肯，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能勉强人家。厨娘那边也找着了下家，主仆多年，好聚好散，也是一场善缘。所以我放了她走。”江少扬面色漠然：“家里的饭菜我也吃过，并没有那么难吃。”</p>

这人真的饿了的话，就算是土也吃得下。</p>

江母闹这一场，一来是不能随意点菜，二来是暗指大儿子不肯救人 ，气着她了。</p>

眼看大儿子不提后者，她提醒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你弟弟如今身陷囵圄，我哪里吃得下去？”</p>

话说到这种地步，江少扬再不能装作不知，母子两人每次说起此事，难免都要吵架。</p>

江少扬不想惹母亲生气，都尽量不提。眼看避不开，也只能面对：“娘，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二弟犯的是杀人的大罪，就算我是皇帝，都不能包庇他。此事除了求得丁家原谅，再没有别的法子。”</p>

“但是，丁家险些被害绝了户，将心比心，你会原谅吗？我这几天都忙，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p>

道理都懂，可江母就是不能接受。她重新闭上了眼：“我没添乱啊！你就当我不存在，我吃不吃饭，难受的是我自己，你别管那么多，忙你的去。”</p>

话是善解人意，可是语气听在耳中，总让人觉得别扭。</p>

“娘，你儿子我没本事，救不了弟弟，你怪我恨我，我都无可奈何。但有一样，您再不高兴，也把饭吃了。身体是您自己的，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没有人能替你……”</p>

“让我吃饭也行。”江母睁眼看着他：“你让人去大牢中帮你弟弟打点一番，给他送些被褥饭菜，这总不为难吧？”</p>

江少扬如今恨不能和弟弟撇清关系，哪里愿意帮他送东西？</p>

眼看儿子不吭声，江母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冷笑道：“你这两天收拾家里的东西，应该也没放过你弟弟的院子。容我提醒你一句，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弟弟自己攒下的，与江家无关，也与你无关。你就把那些东西折成银子给他送去……江少扬，我可没有教你独吞你弟弟的东西！”</p>

江少扬哑口无言。</p>

那些东西确实是江少观的，但他如今不在，又不能真的给他送进大牢，难道直接丢出大门外去吗？</p>

母子俩人正争执间，胡氏急匆匆进来：“夫君，你看看这！”</p>

江少扬回过头，看到妻子送来了一张纸，伸手接过之后，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东西。都是丁家曾经送给江少观，或是江少观私自从铺子里拿的。</p>

林林总总一大篇，江少扬随意一扫，就发现了许多贵重东西。并且，里面有一半都挺眼熟，剩下的那一半……不用问，也知道是被江少观拿去讨好外头的赵荷月了。</p>

也就是说，江少观院子里的东西都要还给丁家，甚至他还要贴补不少。</p>

更直白点说，江少观在外头的女人和孩子，到最后得是他这个兄长来养。</p>

想到此，江少扬悔得肠子都青了。</p>

那些年他就多关心一下弟弟在外头的日子，拦着不让他搞出女人和孩子来。如果他上心了，哪会有今日这些事？</p>

“是谁送来的？”江少扬觉着自己需要解释一下，这么些烂账，怎么也不该轮到他来还。</p>

胡氏跺了跺脚：“我让人拦了，可那人送了东西就走，只说让你尽快凑齐送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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