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童养媳原配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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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 陈母一脸兴致勃勃，没发现儿子脸上的不对，继续追问：“你查的是谁？”</p>

陈时鸿没精打采：“娘, 我没有查谁。”</p>

陈母先是一脸不信：“你堂堂官员，要是不查案子, 何以会落到大牢中来？”见儿子不想搭理自己，她眼睛一亮：“是不是此事不宜让外人知道？”</p>

她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窍, 身子往后挪：“那我装作不认识你, 别耽搁了你的正事。”</p>

陈时鸿张了张口, 可还是说不出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话，眼看母亲离自己挺远，他干脆也懒得解释，闭上了眼睛。</p>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p>

陈时鸿独自坐在大牢中，没想告诉别人自己犯的罪。他不想说, 可衙差却没想帮他瞒着。</p>

这日中午，看守过来放饭。</p>

陈时鸿这些年来很少过苦日子, 自然也吃不下，这大牢中霉烂的饭菜, 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没打算过去吃。</p>

看守见状, 忍不住嘲讽道：“你还当自己是官员呢！不吃就等着饿死吧！对了，你得罪了公主和郡主，想死都不能。这会儿我放完了饭你若是还没吃，回头我们兄弟就来喂你！”又着重强调：“哥儿几个下手重，万一伤着了你，可千万别见怪。”</p>

说着话，人已经拎着桶走远。</p>

陈母住了多日, 已然习惯了大牢中的事，本来扑到门口吃饭，正吃得香，呢就听到这话。当即看向儿子，疑惑问：“你得罪了公主和郡主吗？”</p>

如果儿子真的是进来偷听犯人的口供，方才那些看守应该会多少客气点。哪怕是装，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p>

她住在这里也不是一两天，对于看守的脾气也略知一二。基本不为难犯人，像这种讥讽的话，只会对着那几个刺头说。</p>

儿子被他们如此针对……一时间，陈母心里泛起了嘀咕。也只有儿子真的得罪了公主，从才解释得过去。</p>

陈时鸿这些天呆在大牢中，一直都在寻求脱身之法。也回忆了不少之前的事，越是思量，他越是绝望。</p>

因为他发现这就是一个死结，陈家亏待了郡主，公主不会原谅，郡主对他也没有情谊，甚至还颇多怨怼，加上曲大人还要为难他……他兴许真的出不去了。</p>

陈时鸿很不甘心，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真的错了，也是被别人牵连的。比如此时，听到母亲的问话，他瞬间心头火起，不客气道：“我哪里有得罪？”</p>

“郡主被你们苛待，公主因此记恨，我才沦落至此！”陈时鸿越说越烦躁：“头发长见识短，但凡你们多少善待郡主一二，我也不至于如此，你们也不会沦为阶下囚。”</p>

陈母被儿子一通责备，反应过来后，嘀咕道：“我又不知道她是郡主！”</p>

如果知道，早就把人当祖宗供起来了。</p>

陈时鸿无力地闭上眼，不欲多说。</p>

陈母吃着手中的饭，一直暗中注意着儿子神情。等到碗空了，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什么，扑到了靠近儿子的栏杆上：“时鸿，你是真的入狱了吗？”</p>

“你已经是官员了啊，怎么会入狱呢？”</p>

“就是公主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陈母越说越激动。为了供养儿子，陈家这些年几乎是倾全家之力，两个女儿的婚事也是以银子为要，很是不堪。</p>

大女儿嫁的那个男人甚至是个跛子。</p>

眼看儿子沉默不语，陈母开始拍栏杆：“老天不公啊，公主就能随意处置官员吗？”</p>

听到母亲攀咬公主，陈时鸿霍然睁眼，斥道：“蠢货！”</p>

“蠢货骂谁？”陈母自认为自己是为儿子讨公道，他不但不领情，反而还骂人。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老娘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都考中进士了，竟然还会被人害到大牢中。你才是蠢货！”</p>

陈时鸿：“……”</p>

他揉了揉眉心：“你要是不想死，就别骂公主和郡主，最好提都不要提。”</p>

陈母是乡下村妇，虽然不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看着儿子慎重的脸色，也知道那后果自己承受不起。当即向时被扼住了脖子的鸭子，嗬嗬两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p>

陈时鸿两个姐姐也在这大牢，只是没有住在一起，也听说了弟弟被抓进来的事。</p>

弟弟入狱，算是掐灭了她们想要出去的奢望。</p>

出不去，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大牢中。姐妹两人都很后悔，一悔当初不应该苛待康娘，二悔不该入京。如果没有到京城来，她们的日子虽苦，但也不至于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吃这些霉烂的饭菜。</p>

这人憋得太久，就会发疯。姐妹两人也一样，一开始忍了几天，后来就开始大声咒骂。</p>

陈母非但不阻止，偶尔还会帮着骂。</p>

不能骂公主和郡主，她骂儿子总行吧？</p>

陈时鸿听在耳中，只觉格外难受。</p>

*</p>

曲晴梅在自家大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没有人请他进门。</p>

这种天气虽然不冷，可她跪得太久，只觉浑身酸痛。脑袋昏昏沉沉，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p>

晕倒之时，曲晴梅脑中就一个想法。</p>

她都晕倒了，爹娘应该会让人把她扶进门吧？</p>

昏昏沉沉间，曲晴梅发觉确实有人挪动了自己，然后，她放心地睡了过去。</p>

等她再次醒来，屋中昏暗一片。借着微弱的月光，曲晴梅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闺房。她翻了个身，想要起身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刚一动弹，立刻就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是粗布，并不是绵软的绸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