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四个原配 30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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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秦秋婉再去龚家时，发现龚莹莹坐在椅子上，满脸羞涩。看到她进门, 更是羞得低下了头：“娘。”</p>

边上有个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在道喜，秦秋婉颇为意外：“这是做甚？你生病了吗？”</p>

龚莹莹低着头不言语。</p>

边上的龚昌满脸喜色：“亲家母, 莹莹有了身孕，已经两个月了。”</p>

距离林右琅昏迷至今, 也才一个多月。也就是说, 这个孩子是在他还未受伤时就有的。</p>

秦秋婉挺意外, 看了一眼那个大夫，发现自己没见过。当下吩咐丫鬟：“送大夫出去。”</p>

这不只是送大夫，还得付诊金。</p>

落在龚家人眼中，这还是楼玉蓉第一回在龚莹莹身上花银子。无论多少，总归是个好的开始。</p>

龚昌满脸笑容：“亲家母, 莹莹有了身孕，得吃些好的。我家这个厨娘手艺不好, 你最好还是另找一个来。或者，把莹莹接回府去。”</p>

最后一句才是他的目的。</p>

至于前者, 若是楼玉蓉能答应, 也是不错的。只要厨娘一到, 那许多人都会知道楼玉蓉已经在试着接纳这个儿媳。</p>

就算是因为孩子才愿意接纳又如何？</p>

总归龚莹莹生下了楼玉蓉的孙子，母凭子贵，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那么，外人也会高看龚家一眼。</p>

“这些都不急。”秦秋婉一脸严肃：“有孕之事非同小可。说实话，我对于那些不认识的大夫，一点都不信，他配的安胎药你先别吃。”说着, 侧头吩咐边上丫鬟：“你回府一趟，把万大夫接来。”</p>

万大夫是她有孕之后褚修羿特意请来的擅长调理有孕妇人的大夫，由他看一眼，确定了龚莹莹有孕，再做打算不迟。</p>

当然了，龚莹莹昨天想让她还债，今天就有了身孕，怎么看都有点太巧了！秦秋婉又不急着抱孙子，才不会那么糊涂。</p>

龚莹莹面色白了白，道：“娘，今儿早上我起来就吐了。大概照顾不了右琅，你能请人帮我一日吗？”</p>

秦秋婉走到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置于膝：“右琅那边可以等等，最要紧的是你的肚子。”</p>

孙子排到了儿子前面，如果龚莹莹真的有孕的话，以后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好。</p>

但是，她腹中空空，压根就没有身孕。</p>

这样的情形下，如果那位万大夫真的前来，此事就会被戳穿。</p>

还债……更是遥遥无期。</p>

龚莹莹低着头，怯生生道：“娘，我有些害怕。”</p>

她看了一眼父亲，试探着问：“娘，你府中会不会有内应？万一那个大夫是别人派到你身边，故意挑拨我们婆媳关系的，说这个孩子有问题，怎么办？”</p>

她飞快道：“娘，我如今才两个月，胎也不稳，不宜大肆宣扬，万大夫还是别来了吧？”</p>

秦秋婉扬眉：“你含沙射影的，想说谁收买了万大夫？我夫君吗？”</p>

龚昌刚才没想这么多，接触到女儿的眼神，又听到婆媳娘的对话，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p>

那褚修羿肯定是不愿意楼玉蓉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儿子有后，很明显嘛，林元铎已经死了，林右琅身无分文身负巨债，以后肯定要回楼家分家财……怎么算，都是林右琅就这么无声无息死了最好！</p>

所以，那个请来的万大夫，还真有可能对孩子动手！</p>

这怎么行？</p>

龚昌一脸严肃：“亲家母，莹莹的话不无道理。您府中的大夫我不太信……”</p>

秦秋婉听到龚莹莹拒绝的那一刹那，我知道这胎九成九是有问题的，当下笑着道：“事关子嗣，如何谨慎都不为过。”她又吩咐门口的婆子：“去外头请三位大夫过来，到时候一起诊脉！”说完，看向龚昌：“如此，应该不会有误诊了。”</p>

龚昌深以为然。</p>

龚莹莹手紧紧捏着，指甲都嵌入了肉里，流出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知。</p>

屋中气氛安静，只有偶尔龚昌劝说秦秋婉喝茶的声音。</p>

半个时辰后，还是万大夫先到了。</p>

龚莹莹站起身去往后退：“我不要他看！”</p>

这么不客气，秦秋婉当即板下了脸：“万大夫这么远来，颠簸这一路总不能白跑吧？你就让他诊一下脉，无论他说什么，也总有别的大夫佐证！”</p>

龚莹莹这么大反应是龚昌没想到的，眼看女儿倔强地呆在角落，他也有些恼：“先过来诊脉！”</p>

说着，眼神还示意芽娘。</p>

芽娘上前去拉，龚莹莹再三挣扎，挥手间还打到了芽娘的眼睛。</p>

痛得芽娘泪水止不住往下掉，眼睛通红。</p>

龚昌恼怒不已：“莹莹，容不得你胡闹！”</p>

正吵闹间，褚修羿从外面进来，他来得挺急，额头上都跑出了一身细汗：“玉蓉，你出了何事？为何要请大夫？”</p>

秦秋婉浅笑着掏出帕子帮他擦汗：“无事，我让万大夫过来是给莹莹诊脉，她有了身孕。”</p>

褚修羿放松下来，扶着她重新做下。</p>

龚莹莹也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挪到了椅子上，万大夫将她的手扶上脉枕，闭上眼开始把脉。</p>

看着面前胡子花白的老头，龚莹莹心下已然有了计较。</p>

万大夫把着脉，面色越来越慎重，收回手后，开始询问龚莹莹月事。</p>

龚莹莹之前找大夫的时候早就编好了，应答如流。万大夫满脸狐疑：“这不对啊，你哪有喜脉？”</p>

秦秋婉眼神骤然凌厉下来：“万大夫，你敢确定吗？”</p>

“老夫从不会乱说病情。”万大夫站起身一礼，退到了一旁。</p>

龚昌看了一眼重庆门来就没搭理他的褚修羿，淡然道：“听说万大夫饰这位褚公子请来的……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p>

龚莹莹本来也打算这么说，急忙附和：“刚才那大夫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我有孕了的！”</p>

说话间，外头进来了三个大夫。丫鬟福身道：“今日病人多，奴婢等了好久才聚集了他们，劳夫人久等。”</p>

秦秋婉摆摆手：“先把脉。”</p>

三个大夫一字排开，轮流上前把脉。结果都是一样，龚莹莹并没有身孕。</p>

其中有一个还断言龚莹莹月事撒了谎，振振有词：“老夫最擅长治女子不孕，夫人的月事应该前几日刚来过。”说着，还对着其余几位大夫解释：“这从女子的气血上能看出一二，刚来过月事的女子，气血虚弱，你们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发现一些端倪。”</p>

几位大夫都拱手谢过。</p>

那边一群大夫围着寒暄，讨论女子之症，龚莹莹面色苍白，咬牙道：“娘，刚才大夫说我有孕！”</p>

秦秋婉似笑非笑：“可是你说的月事也对不上啊！你这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还是你有别的心思？”</p>

龚莹莹面色惨白如纸。</p>

谁能想到楼玉蓉谨慎到如此地步，竟然直接请了这么多大夫来呢？</p>

龚莹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我也是刚才的大夫告知于我，至于月事……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整日担惊受怕，夜里也睡不好。月事早已不对，我只记得以前的日子……最近过得昏昏沉沉，兴许我真的记错了。”</p>

竟想往大夫身上一推了事！</p>

秦秋婉颔首：“将方才的大夫请回来，我要亲自问他。”</p>

龚莹莹急忙拒绝：“娘，既然是一场乌龙，咱们就别麻烦大夫了吧？”</p>

“那不成。”秦秋婉一脸不依：“我都是自己即将有孙子，既欢喜又期待。结果是竟然是误诊，我当然要找他理论一二。这喜脉诊错了还好，万一是别的病症，大夫误诊后药也会配错，这可就耽误了别人的病情！遇上急症，那可就是人命！”</p>

这话颇有道理，所有人都认为没错，可龚昌却不同。他看到了格外慌乱的女儿，知道这有孕之事不是那么简单。</p>

他心里恼怒不已，本来他还想和楼玉蓉拉近关系，现在弄出了这事，兴许会把这些日子以来费的心思全都抹消。</p>

想到此，龚昌满心不悦。</p>

可再不高兴，也不能由着亲家母，真的把大夫请回来，若是真的查出大夫和女儿暗中勾连欺骗于她，两家才真的没了和好的可能。</p>

“亲家母，咱们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没必要再让人看笑话，这事，还是算了吧。”</p>

秦秋婉沉下脸：“合着被人耍弄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追究那是你大度，反正我是一定要理论一二的。”</p>

刚走不久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p>

不过，和方才诊出喜脉时判若两人。此时的他两股战战，额头上满是冷汗，进门槛时还被绊了一跤。</p>

见状，秦秋婉怒斥：“刚才你说我儿媳有孕，可这四位大夫都说没有，你怎么解释？”</p>

声音中满是怒气，继续道：“你个害人性命的庸医，我要去衙门告你！”</p>

最后一句，于大夫来说，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摔倒在地的他，听到要报官后，飞快转身关上了门，然后扑跪在了秦秋婉面前：“求夫人饶我这一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