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四个原配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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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方秋意才颤着声音问：“母子？何时的事？”</p>

事已至此，龚昌不认为方秋意还帮得上自己，当下也不隐瞒, 坦然道：“那个孩子，上个月刚满七岁, 取名长安。”</p>

七岁？</p>

方秋意惨笑一声：“我说怎么莹莹十岁之后你就不催我生孩子了，原来你在外面已经有了儿子。龚昌, 不是人, 你就是个畜牲, 你骗得我好惨。”</p>

她发疯一般大吼。</p>

龚昌却一脸平静，并不生气，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方秋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发疯吓着了我儿子, 小心我撵你出去。”</p>

龚莹莹急忙上前扶住差点摔落在地上的母亲，满脸愤然：“爹, 你太过分了。”</p>

龚昌蔑视地看她一眼：“你娘生不出孩子，还不许别的女人生, 过分的是她！”</p>

方秋意坐在了椅子上, 惨白着脸反驳：“我有不许吗？”</p>

龚昌冷笑：“我娘提出纳妾, 你始终不答应，还因此找我闹，若是你允许，会有这些事？”</p>

方秋意始终不能接受，追问：“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告诉我？”</p>

“以你的脾性，知道了这事一定会哭, 林元铎最照顾你，若是得知这些事……”龚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把生意做到如今不容易，可不想被人毁了。”</p>

几乎是直白地说，他怕林元铎找他算账。</p>

方秋意死死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好像近日才认识他一般，眼神你满是陌生：“曾经你对我的百依百顺都是装的？”</p>

“一开始是真的。”龚昌一脸认真，似乎是回忆起了曾经，眼神里有些恍惚：“你长得美，心地善良，人也聪慧，待人温柔，我是真的想和你白首偕老。”</p>

方秋意哭着大吼：“那你为何要背叛我？”</p>

龚昌被她吼回了神，皱眉道：“可你和林元铎来往亲密，让我很难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还有，你生不出来孩子，就该对我母亲恭敬些，可是你呢？”</p>

“将她找来的偏方全部倒掉，自己不生，还不愿让我纳妾……”</p>

方秋意瞪着他：“你能让我吃驴粪蛋还有各种毒虫，我要是真的喝了，怕是早已经被毒死了！将心比心，那些要若是给你，你会吃吗？”</p>

龚昌沉下脸： “事实就是如此。早在孩子落地时我就想带回来，他们母子俩孤身在外，我不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接两人，你在家中把屋子收拾出来。”沉吟了下，又道：“孩子去年启蒙，每天都要练字。你把左厢房腾出来……”</p>

龚莹莹出声：“爹，那我住哪儿？”</p>

左厢房算是除了主屋光线最好的屋子，龚莹莹已经住了十多年。</p>

主要是……让她腾屋子，在她看来，就是要让出父亲的疼爱。</p>

爹娘疼了她十几年，她凭什么要让？</p>

再说，从父亲今日对着她们母女不客气的态度来看，等到那对母子进门，她们母女俩更是会一步步退让。</p>

她不想退！</p>

就从这个屋子开始！</p>

“右厢房啊！”龚昌一脸理所当然。</p>

龚莹莹立刻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可是右厢房黑，阴森森的，我夜里害怕。”</p>

龚昌上下打量她：“莹莹，你是大人，该学着懂事。你这么想，厢房再黑再潮，总比睡大街好啊！”</p>

龚莹莹面色发白。</p>

方秋意摇摇欲坠，几乎晕厥过去。</p>

龚昌这话意思很明白，如果母女俩不听话，就得睡大街去。</p>

他以前的那些温柔全都是装的，目的就是哄着她，哄着林元铎继续扶持铺子。</p>

方秋意手撑着头，闭上眼道：“龚昌，你对得起我吗？”</p>

龚昌嗤笑一声：“少来这套。你跟林元铎眉来眼去的时候，可有想过对不对得起我？”</p>

方秋意怒火冲天，瞪着他：“我说过，我那都是为了铺子的生意。”</p>

龚昌满脸不以为然：“林元铎如今是落魄了，你敢说他还是风光的林东家的时候，你没有动过心？”</p>

“没有！”方秋意语气笃定。</p>

龚昌压根不信：“你在他面前最喜穿蓝衣，发髻经常用一根木簪挽着，哪怕再高兴，都没有大笑过，倒是时常发愁……曾经你们俩要好时，你就是这样的打扮和神态吧？”</p>

方秋意瞪着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p>

龚昌见状，心里更冷。方秋意确实是有意地让林元铎记住她，一句话不用说，林元铎就始终记得她当初的模样。</p>

龚昌越想越气，拂袖而去。</p>

院子里只剩下母女俩，方秋意趴在石桌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p>

龚莹莹站在一旁，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p>

“娘，您别太伤心，小心伤了身，更加便宜了外头的狐狸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