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真假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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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无果。</p>

但这块本一般值钱、在修补之后变成真值钱的白玉，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那线条造作的高士抚琴图、不算完美的形状，以及画蛇添足多加的一根琴弦……</p>

确是他还给陆曈的那枚白玉没错！</p>

他动作太大，差点把系玉珏的穗子扯断，纪珣微皱眉头，将白玉从他手中扯了回来。</p>

“段小公子，”纪珣道：“这本就是我的玉。”</p>

“本就？”</p>

此话一出，不仅段小宴，裴云暎的目光也朝纪珣投来。</p>

“但这分明是陆医官的玉佩……”</p>

纪珣看向陆曈，恰好与陆曈的视线撞在一处，握着玉珏的手不由紧了紧。</p>

他很喜欢这块白玉，失而复得后便重新佩戴身上，并未思虑太多。却忘了还有这一层。</p>

男子贴身之物落在别人手中，陆曈身为女子，难免被人非议。思及此，他便沉声开口：“不知段小公子此话从何而出，这块玉本就是我的，自小不曾离身，或许是看错了。”言罢，暗暗对陆曈使了个眼色。</p>

这点眼神交错落在另一人眼中，裴云暎目光微动。</p>

“不是一块吗？”段小宴茫然挠头，“但我看着就是一块……”</p>

纪珣将玉珏重新系好，不欲与这几人多做纠缠，只微微一颔首，推门离去了。</p>

屋中重新恢复安静。</p>

不知为何，刚才纪珣在的时候，屋中气氛莫名尴尬。如今纪珣走了，尴尬的气氛非但不减，反而越盛，倒让人有些不想留在这屋里了。</p>

只是面前人还得应付。</p>

陆曈道：“段小公子坐下吧，我先替你诊脉。”</p>

“……哦。”段小宴茫茫然坐下，伸出一只手臂。</p>

裴云暎站在屋中，他今日异于往日沉默。只靠窗站着，正是阴天，树影摇曳，暗处里神色看不太清楚。</p>

只是压迫感却难以忽视。</p>

陆曈指尖才搭上段小宴的手腕，就听这人冷不丁开口。</p>

“他身上的玉，就是你的那块玉吧。”</p>

沉默一刻，她道：“是。”</p>

这玉连段小宴都认出来了，以裴云暎之敏锐，想骗也骗不过去，不如坦率承认。</p>

“啊？”段小宴惊讶开口，“那为什么那玉在他身上，你把玉送他了？”</p>

此话一出，裴云暎面色微冷。</p>

陆曈动作一停，一抬头，就见裴云暎静静看着她。</p>

他今日和往日不太一样，话少得出奇，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双漆黑眼睛幽幽的，活像谁欠了他银子。</p>

陆曈心中叹息。</p>

纪珣那块玉，听说被摔碎了，但段小宴送来的当日她曾看得清楚，白璧无瑕，几乎瞧不出一点裂缝。</p>

如此工艺，应当花了不少银子。如果裴云暎认为，他花重金修补的玉佩转头被她给了别人借花献佛，不高兴也是自然。</p>

她便道：“我与纪医官从前在苏南认识，当时曾有过一段渊源。”</p>

此话一出，段小宴一合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p>

“原来纪医官，就是陆医官的未婚夫！”</p>

此话一出，屋中二人皆是一震。</p>

陆曈：“未婚夫？”</p>

裴云暎眉头一皱，目光陡然锐利。</p>

她否认：“不是……”</p>

段小宴激动开口：“仁心医馆的杜掌柜不是说，陆医官你有个在宫里当差的未婚夫么？来盛京就是为寻他。”</p>

“噢！我知道了，”仿佛窥见真相，少年语气越发雀跃，“你俩多年以前在苏南见过，你救了他，他给你留了块玉佩做信物。如今你俩相认了，名分从此分明！原来这位就是真正未婚夫！”</p>

制药室狭窄，阴天本就沉闷，屋中二人一时无言，唯有段小宴一人独自开朗。</p>

陆曈正欲解释，就听一边裴云暎凉凉开口：“你也留了信物给他？”</p>

“‘也’？”段小宴抓住字眼，面露疑惑，“陆医官还留了信物给别人吗？谁啊？”</p>

裴云暎定定盯着她，语气不冷不热：“陆大夫到底在苏南捡了多少人，莫非每一个都留了信物？”</p>

陆曈：“……”</p>

为何她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谴责。</p>

段小宴帮腔：“留信物也没什么不对，不然天南海北，谁还记得故交恩情。我先前还以为杜掌柜随口唬人的，没想到竟然是真。陆医官，你和纪医官之后是要成亲还是怎的，这块玉是我送回来的，能请我和栀子喝杯喜酒吗……”</p>

陆曈忍无可忍：“都说了不是。”</p>

她陡然一发火，屋中两人都安静了。</p>

门外树丛摇晃。</p>

裴云暎别过目光，冷着脸不说话。</p>

陆曈忍气：“二位今日到这里来，总不会就为了闲谈此事？”</p>

殿帅府成日轮值，何时闲成如此模样？</p>

裴云暎面无表情，语气幽幽的：“姐姐做了点心，让我给你送来。”</p>

陆曈目光瞥过窗台上食篮，默了一默，道：“多谢。”</p>

他又看了陆曈一眼，顿了顿，突然开口：“下月初七是姐姐生辰，姐姐让我和你说一声，邀你去府上。”</p>

也有些日子没去给裴云姝和宝珠诊脉了，陆曈就道：“知道了。”</p>

屋中再次沉默。</p>

段小宴隐隐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由坐在原地面露沉思。</p>

陆曈从医箱里取出纸笔，几笔写下方子，才写完，门外有医官过来道：“陆医官，医案库新进了一批医案，医正让你整理一下入库。”</p>

陆曈应了，把刚才写好的方子递给段小宴，“调养些时日就好，段小公子等下拿着方子去前堂，有其他医官会为你抓药。我眼下正忙，就不送了。”</p>

言罢，收拾好医箱和药篓，又提起窗台上那只竹编食篮，径自出去了。</p>

段小宴坐在原地，捧着手中药方。</p>

药方才写下，墨痕未干，他吹了吹，心思不在此处，只望着陆曈的背影喃喃：“原来如此……”</p>

“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们修那玉花了不少银子，结果原是给纪医官的，反正纪珣是陆医官未婚夫，是不是可以问他要回银子？”</p>

裴云暎冷冷开口：“她好像没承认纪珣是未婚夫吧。”</p>

“话是这么说，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想啊，陆医官把那玉佩放在医箱里日日不离身，先前咱们就怀疑这玉佩对她意义非凡。若不是未婚夫，她干啥把纪珣的玉这样悉心保存？”</p>

又摸着下巴评点：“要说陆医官眼光真不错，纪家公子虽然性情孤僻一点，但家世容貌都还不错，又是同行，单看外表，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p>

他说着说着，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年轻人平静的目光。</p>

裴云暎牵了牵唇，语气很淡：“你收了纪珣银子？”</p>

“……没。”</p>

“这样吹嘘，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他纪家的人。”</p>

段小宴悚然一惊。</p>

虽然不知裴云暎这突如其来的不悦从何而来，但这些年来与对方相处使得段小宴早已明白一个道理，裴云暎越是生气，声线就越是冷静。</p>

他好像真的在发火。</p>

少年轻咳一声：“我就是实话实说……”</p>

“下午你去宫中轮值。”</p>

段小宴一惊，“哥，今日不该我轮值！”</p>

好不容易凑个不轮值的空闲日，晌午后他还想去清河街逛逛呢。</p>

“但我看你很闲。”裴云暎平静开口：“闲到有心喝人喜酒。”</p>

“不是，哥，我就是……”</p>

“立刻就去。”</p>

僵持良久，段小宴终于还是讪讪低头：“……哦。”</p>

一些30s文学：</p>

碎掉的小裴：陆大夫，在你说未婚夫的30s，想的是苏南十年难遇的那场大雪，还是他留给你的那块白玉</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