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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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非要有所取舍，才能从迷魂阵中出去么？当真是不能两其美？“原本的我？哈哈，说的好香是你有躲我了解我一样，如今看来，你们师徒当真都是一个样子啊，都是喜欢让人身处幻境之中，如此，我也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你徒弟熊振一身的功力还有经脉都是被我毁掉的，如今他早就已经是和白水集城外的黄土融为一体，你这个做师父的，如今这般作为，应该是想要为自己的弟子报仇是么？不过，你怎么不敢亲自前来，弄这么一个破阵法，当真是以为能困住我么？”

身处险境之中，依然还能如此的淡定，真不愧是素衣楼的楼主，然，霸三刀的声音依然是平静无比，“究竟是不是破阵法，大小姐，你一会儿便是知道了，不错，在世人眼中，我霸三刀应该是一个护短的人，可我这弟子当真是不成气候，明明都是在我这里学习修炼了这么多年，可临了，依然是如此的不长进，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是我的弟子，我这个做师父的，若是不做些什么的话，自然也是不好。”

“好了，阵法的力量，大小姐，你马上便是可以感受到了，等你出来之后，我自然是会和你一战的，你来此，不就是为了白水集的那些人么？当真是不值得，这些人，已经是无用了这么多年，纵然是你此刻为了他们丢了性命，他们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霸三刀此刻的语气当真是有些激动，厉墨青虽未见到此人，可依然是能想象，此刻藏身于暗处的霸三刀究竟是何等表情，少时，霸三刀的语气再次变得淡然起来，甚至是有些萧索的意味，“哼，你可知道，珍珠居掌柜的，从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可知道，在多年以前，这人根本就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么？”

“你又可知道，他，便是前任的白水集城主么？怎么？后来，感觉到自己恶事做的太多，心中不安了是么？他当真是没有想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想过的，他甚至都是知道的，大小姐，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是见过珍珠居掌柜了，你可知道，他为何是那么的平静么？那是因为他见到了我，他的心中对我有着深深的愧疚和恐惧！”

“我出生在白水城中，那珍珠居是我家开的，原本，我不应该走上今日的道路，我应该是平静快乐的生活着，可是，那一日，爹爹突然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回来，说这人是他的结义兄弟，哈哈哈，当真是好一句结义兄弟！”

霸三刀的语气竟然是真的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兄弟？哈哈哈，这当真是这天下最无趣的字眼了，这老匹夫其实看重的就是我家的产业和武功心法，最后，他当然成功了，用的便是你手中的神元剑，怎呢吗？这些事情，你竟然都是不知道么？”

“后来，此人竟然是改过自新，发誓一生不再动武，目的既已达到，又何必再动武，因此，昨夜，他见到了我之后，自然是一脸得平静，你说此间阵法乃是破阵，你可知道，当年我身处此间，那是备受煎熬，心魔便是选择，既然选择，必有取舍，如今，你也已经是感受到了吧，在你的周围似乎是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希望你最后依然是可以坚定自己的本心。”

“墨青？是墨青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么？此刻的你，应该是在素衣楼才对，来到这里做什么？万儒玉这人实力强大，可不是现在的你，就可以抵挡的！可爹爹不同，爹爹和花怜他们是义结金兰的兄弟，自当是生死与共，赶紧走，迟了，便是来不及了。”

厉墨青这才是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幕，原来，自己竟然是再一次的回到了此前在寒江岛上和万儒玉决战的那一幕，是了，纵然都是过去了这么久，可是，这一幕，也一直都是存在于她的心中，庄大哥、梁夕、纪安然等人都是在场。

“哈哈哈，到了今日，你们以为，你们还能走的了么？我万儒玉隐忍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便是要成为天下之强之人，如今，我怎么能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呢？现在，你们都给我去死！”

强悍无比的望江掌法融合了花怜的镜花心法，当真是威力惊人无比，这一掌分明是冲着庄云振而去，厉墨青再不做迟疑，周身顷刻之间便是涌出强悍无比的心火，几乎和望江掌法，同时冲向了庄云振，唯一的不同便是，万儒玉是要击杀庄云振，而厉墨青则是要护住他。

“砰”

厉墨青一招心火燎原，顷刻间便是化解了万儒玉的杀招，此刻，厉墨青的眼中，再也没有旁人，只余庄云振一人而已，“大哥，我来了，你别怕，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会保护年你的。之前，是我太过内敛，可是我已经清楚，这根本就是我的错，我应该是早些让你知道，我喜欢的。“

“我知道，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喜欢我。“眼前的庄云振轻轻地抚摸着厉墨青的秀发，语气无比的温柔，这一点，还是和从前一般。纵然，厉墨青知道，此时此刻，她是身处幻境之中，可厉墨青依然是无比的贪恋这一刻。

“你喜欢庄云振，那么素衣楼呢？你让素衣楼何去何从？爹爹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让你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要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可是，看看你现在都是做了一些什么？你竟然是为了心中情爱，放弃了所有，妫儿，你可真的是太让爹爹失望了，你姓厉，名墨青，字妫，你可知道，当年爹爹为什么给你起妫这个字么？“

场景再次变化，从寒江岛变成了素衣楼。

而眼前的庄云振此刻竟然也是变化成了爹爹厉飞烟的模样，这一刻，厉飞烟的眼神是失望的，也许，他自己都是没有想到，他的女儿真的是会舍弃家族吧。

“我厉家在这映雪山建立素衣楼，已有百年时间，世代都是修炼不灭白炎，曾有着赫赫威名，到了你爹爹我这一代之后，能维持现状就已经是相当不易，素衣楼人才凋零，真正可以修炼不灭白炎的却是极少，只有我和你阿叔二人练到了第七境界心火之境，可这远远不够，原本以为，家传绝学会就此断绝，而在这个时候，你诞生了。”

说到此节，厉飞烟的眼神和语气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在这iyke，他身似乎都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一般。

“爹爹见到你的那一刻，便是什么都知道了，为你起妫这个字，一则是因为不灭白炎属性为火，妫源自妫水，如此便是可以水火相融，调剂万一练功不慎之后，所带来的反噬，那滋味儿，爹爹已经是尝试过了，自然是不希望你也走一遍！”

“二则是妫乃是用了拆字法，便是希望你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如今，你也应该，爹爹其实对你一直都是有着极大的希望，你这个孩子当时也是这女的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不灭白炎你瞬间便是学会了。短短数年时间，便是达到了第五境界，当时，爹爹便是知道，我素衣楼终于是有了希望。”

“可是，妫儿，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爹爹不想逼迫于你，可爹爹现在就是想要知道，情爱和家族你究竟是要如何选择？你也已经是逃避了很多年了，此刻，爹爹自然是不许你再逃避，今日，你是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的。”

厉墨青此刻也是终于知道了，此前霸三刀所说的备受煎熬，究竟是什么意思？选择就是心魔，原来是这样，“怎么？现在，你连说话的勇气都是没有了么？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妫儿，你可不要怪爹爹心狠了！”

“心火燎原！”

浑厚无比的掌力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不错，在此刻的厉飞烟眼中，对面的厉墨青不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这个丫头一向都是十分心软的，她当真是可以和自己动手么？

厉墨青见这一招心火燎原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自然是不敢小看，若是别人的话，厉墨青自然是丝毫不惧，可能，早就以同等招式还击，然，此刻，她所要面对的是爹爹，她要如何下手？

“大小姐，现在你应该是清楚了，这迷魂阵的厉害了？可，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这阵法真正的厉害之处，你还不曾见识到呢？你可要抓点儿紧，若是今夜之前，你还是不能从这阵法中出来，只怕你是真的要殒命当场了，啧啧啧，多么美丽的姑娘啊，最后竟然是会变成了如此模样，想想都是让人无比的难过，不如，你现在求我啊，只要你求我了，我就让你出来，绝对不再让你受苦了，怎么样？”

“你做梦！”

纵然是此刻，厉墨青被自己的爹爹追的到处逃窜，但这也仅仅是她们父女之间的事情，霸三刀自然是没有资格来说什么的。厉墨青身法并不好看，可此刻的求生yizhi3竟然是空前高涨，因而，爹爹的心火招式即便是十分的厉害，可如今，想要打中自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早就听闻映雪山素衣楼的不灭白炎天下无双，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的见识一番，你一日不做出选择，那么你便是会遭受一日的折磨，哼，小弟倒是要看看，大小姐，你究竟是能坚持多久？”霸三刀此刻也是对这厉墨青多了几分重视，这小姑娘虽然说依然是没有做出选择，暂时无法拜托心魔，可这一份斗志和深厚的功力，倒是真的不可小看。

“砰砰砰”

厉飞烟作为前任素衣楼楼主，功力深厚，尤其是擅长心火之境，寻常之时，这心火之境的力量就是极为强悍无比，如今在这迷魂阵中，这心火的力量自然是更胜从前，“妫儿，你今日是逃不掉的，你如今唯一的选择便是和我一战，如今，你也是修炼到了第七境界心火之境，你以为，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么，你若是一直闪避不还手，今日，只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好好的想想，你接下来究竟是要如何做？”

“墨青，你不是说过么？你在和我相识以前，从未有过一丝的快乐，每一日都是过的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来啊，现在我就是在你的面前，只要你走一步就好，余下的交给我，我来的目的便是带你走的，有我在你的身边，你还在怕什么呢？”

另外一边，庄云振的身影再次出现，和疯狂的爹爹不同，庄云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向都是温柔的，可是眼前的人，真的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庄云振么？不，自己所认识的庄云振是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从前他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很腼腆的，眼前的男子，不过是自己心中所希望的庄云振模样。

可厉墨青却是知道，想要让庄云振变成一个飞扬喜欢胡说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可纵然是这样，这满心的思念，依然是让厉墨青红了眼眶，“你为什么都是丢下了我？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永远都不许把对方丢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这是多么令人怀念的怀抱啊，厉墨青终究是扑入庄云振的怀中，一向情感表达内敛的她，可能自己都是没有想到如今在面对幻境中的庄云振，竟然是会如此的大胆，也许，她的心中早就是这么想了，只是此前，一直都是没有寻到一个适合的机会而已。

“嗤”

利刃入体，厉墨青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钻心地疼，她此刻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逐渐被鲜血染红的腹部，“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都是舍弃了家族想要和你在一起了，我都是这么选择了，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眼前的庄云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他的眼角变得越发的冰冷，“放弃了家族，选择了我？哈哈哈，墨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你的心中明明就是没有放弃家族，不然的话，你爹爹早就消失了，怎么？此时此刻，你还是认为这里就是幻境么？不，你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的心中从来都是没有我，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我，怎么会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情呢？”

“既然是这样，你也去死吧，也许只有这样的话，你才能安心的和我在一起！”庄云振竟然在此刻和厉飞烟联手了。他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错，今日只有你死了，你才能永远的留在这里，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寻找到家族和情爱之人的平衡么？这事情也是容易的很，只要你永远留在此间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自然都是可以完美的解决了。“

“也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日日夜夜遭受到煎熬！“庄云振终于是出手了，日月同辉掌在此人手中当真是发挥了无比惊人的威力，配合飞鸟幻舞，此刻的庄云振则是多了一丝凌厉和霸气，双掌轻柔幻美，周身更是有着一丝丝的寒气，正是日月同辉掌法中的起手式傲寒冰舞。

“呼呼呼“

庄云振每一次的出手，都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寒气之花，傲寒冰舞可不是只有好看而已，这式吸收了月之精华的无上掌法，只要触碰到一点儿，立马冻结成冰，虽然说，厉墨青对这路掌法早就有所耳闻，可是如今真的见识到了，还是会惊叹于，这世间竟然是会有着如此强悍的掌法。

在这等寒气的包围之下，想要出手还击，还真的是不太可能，“啧啧啧，这一幕，真的是让人无比的心疼啊，厉墨青，你之前在白水集的时候，不是十分的厉害么？可是，你如今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迟迟不愿意做出选择，不做出选择倒也罢了，现在，你竟然是连还手都不敢了，堂堂百年素衣楼，如今竟然是培养出了你这样的弟子，这还真的是让我无比的难过啊。“

霸三刀的声音中依然是充满了嘲讽，原本想着，和此人好好的打一场，而今看来，当真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自己倒是可以换一个对手了，“哦，对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事情吧，因为你的缘故，白水集的那些废物，正在朝着这里赶来呢，我身为从前的白水集之人，你说是不是应该要去见见从前的这些老友呢？若是这些废物死了，那么也一定都是因为你而死。可惜啊，如今的你，困于迷魂阵中，当真是什么都做不了，听闻素衣楼一向都是以侠义为先，今日，谁也救不了他们。”

“城主啊，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觉得太云金谷竟然是这么的遥远，难道是因为，我们很久都没有来此的缘故么？要说这不应该啊，我怎么记得，前往太云金谷的根本就不是这一条路呢？”

笔直的官道之上，白水集众人终于是追上了城主王兄，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一条路的终点根本就不是太云金谷，难道说，他们也是身处于幻觉中了么?

“幻觉？哼，你们这些人还没有资格让我动用幻觉，眼前这一条路可是我专门为你们而选择的不归路，真的是久违了啊，让我想想看，自我离开白水集之后，这是有多少年不见了，可能，在你们的印象中，都是没有我这么一号人存在了吧，可是最后能怎么办呢？我依然是好好的。”

霸三刀终于是显出了本相，白水集众人中，年长一些的，自然是会对霸三刀这样的一张脸孔十分的熟悉，“竟然是你，霸三刀，原来你离开了白水集之后，竟然是投身入了太云金谷，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从小是喝着白水长大的，白水集才是你的家，而今，你竟然是害死了珍珠居掌柜，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等！”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是么？原来，你们这些做长辈的竟然还知道我的出身来历，那么你们自然也就应该是知道，当年我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事情？当年，九泽老匹夫夺取我家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是了，因为他实力强，你们实力弱，因此不敢与他为敌。”

“如此也行，那么我便是出走白水集，学的一身本事，如今我亲手干掉了九泽老匹夫，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是过来了，怎么？是想干掉我呢？还是想和前方的厉墨青一样，深陷迷魂阵中久久不能出来，如今，她在做出选择，你们呢？你们现在的选择是什么？哼，此刻，你们也是不用说话，毕竟，你们这些人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可是十分的清楚，你们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斩情步法不同于天下间的任何一种步法，它是凌厉无比的，施展之人宛如一把神剑一般，多年的苦苦修炼，如今的霸三刀早就不是从前模样，太云经第三境界终相见的核心便是相逢便是喜悦，喜悦是大喜，大喜便是伤心，因此，这一境界的招式是以拳法为主，走的可是刚猛路子。

霸三刀此刻自然是一拳打来，力量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