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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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然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忘川之毒的厉害，但她并未声张，和脸色无比苍白暂时失去功力的谷真真相比，自己已经是好了太多，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夜晚的天堂峡和白天相比，那是增添了一丝神秘和空寂，耳边只有不断奔腾的忘川之水，排出了忘川之毒之后，谷真真现在已经是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看着一旁的梁夕，轻轻地说道：“梁夕哥哥，其实我一直都是想要这么和你在一起的，如今，我终于是完成了这个心愿。自从你帮助我夜叉门重新回到天之云第一的同时，你也是拿走了我的心。”

若在平时，谷真真一向都是十分的腼腆的，她自然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可她如今身受重伤，且体内余毒未消，想着，现在若是不说心里话的话，那么只怕日后是没有机会了，“我没有什么用，不管是容貌还是实力都是远远不及纪家姐姐的，我若是男子，我也会喜欢纪家姐姐，梁夕哥哥，现在我快不成了，我只求你，就这么抱着我就好。”

梁夕从小就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孩子，可是现在，他竟然哭了，为了一个女子而哭，这是他十六年以来的第一次，“真真，你很好，不好的是我，你放心，梁夕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梁夕哥哥都是会让你恢复的。”

纪安然此刻的心中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她自己都是说不出来，总之便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是缺少了一块，纪安然虽然刚刚是帮助谷真真吸出了忘川之毒，可是她现在就在一旁看着，她的双脚好似是有着千斤重量，想要迈出一步，她都是没有勇气的。

可是纪安然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她依然是会选择这么做，庄云振自小便是和梁夕长大，可这么伤心的梁夕，他这个做师兄的，竟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一向都是笨嘴拙舌的，想要安慰师弟，可是他竟然都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梁小哥，我们现在既然已经是出来了，那么还是先回到忘川仙女峰吧，毕竟，再仙女峰中，这个小姑娘才能会得到更好的照顾，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认为，灵昀那个小子会不会知道呢？若是这个时候，灵昀突然发难的话，那么我们当真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了。“

梁夕现在已经是没有了往日的机灵，变成了一个没有主意的人，“师父，你现在问这些做什么，我来替他做决定了！“纪安然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梁夕，在她的认知中，梁夕一向都是神采飞扬的，似乎任何问题到了他的手中都不再是问题了，可是看看现在这个臭小子是变成了什么样子？谷真真现在已经是再次陷入到了沉睡中，纪安然一把推开梁夕，喝道：”到一边哭去，本姑娘，不想见到现在的你，你现在不如便是想想看，你现在究竟是应该做些什么才是最好的！“

“我当真是瞎了眼，真真也是瞎了眼，竟然是会喜欢你这样无用的男人！“纪安然深知在这个时候，只能是下狠手，才能让梁夕恢复从前的模样，她背起谷真真转身便是朝着仙女峰狂奔而去，也是，梁夕从小比那是一直顺风顺水的，从来都是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波折，有着这样不知所措的反应，也属正常，如今，他只能是依靠自己走出来，别人是帮不了他的。

“本想着，这一次从水尊宝藏出来之后，为兄便是暂时和你分别的，墨青刚刚成为素衣楼主，她有着很多想要完成的事情，为兄之前已经是答应她了，可是现在看来，师弟，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为兄当真是不放心的，总是要等到你恢复了之后，我才能放心离开。“

墨青虽然心中也是震撼谷真真和纪安然的做法，她从小被灌输的就是凡事都是以素衣楼为先，至于说喜欢、爱这些东西她从来都是没有感受过的，因此，她自然就是不能想象，为了爱情竟然是可以做到都是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假如之前受伤的是庄云振，那么自己究竟是会怎么做呢？她自己不知道，墨青从来都是没有自己的，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素衣楼，若是某一日，她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她希望自己也是可以放肆大胆的爱一次，可是，现在她真的是不能这么做的。

“庄大哥，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令师弟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你尽管说一声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是不会推辞，阿叔从前为我承担的太多了，如今，我既然是成为了楼主，那么我自然是希望可以去帮助他分担一二了。“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墨青留下，当真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应该的，你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了，自然是要以宗门为主，这一次多谢你了。“庄云振自然是无比理解墨青的，墨青当真是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的，墨青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开口，她转身离去，可是为什么，转身的墨青，竟然是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呢？

“师弟，你还不起来，你想要坐到什么时候？想想之前，你是如何答应谷真真的，你曾说，你是一定会让她恢复的，难道你便是这么让她恢复的吗？你让喜欢你的人，陷入到危险当中，可是你现在方寸大乱，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做，从前我们就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这个事情，对于你来说，那也是一个好事情，为兄你希望经过了此事之后，你是真的可以成长一番！“

“你是一个男人，为兄知道，你一向都是肆意妄为，绝非胆小怕事的人，师兄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自然都是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兄现在是要去看看纪安然和谷真真了，她二人现在都是不嫩再受到一丝的危险了，为兄希望这一番话，你是真的可以听进去。“

谷川见事情都是发展成了这样，他的心中纵然是对梁夕有着诸多的不满，可他下你在能说什么呢？最后只能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朝着仙女峰而去，元鸣鹤纵然是想要留下来帮忙，但他确实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还能做什么，因此，也是选择了离开。

如今，留下的就只有忘川十二峰的弟子了，但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真的吧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做，“走吧，现在梁小哥精神是有些混乱的，不如先让他自己好好的安静一番，你们几个和为师一起去看看安然和谷真真，你们的小师妹那是不用说了，这谷真真和我们系出同门，在我们的地界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自然是我们的过错，因此，不管是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那都是一定要让她复原的，这是为师我对你们下达的任务。“

“而且，那灵昀现在究竟是身处何地，我们竟然都是没有一丝的线索，这灵昀和他的爹爹一样，那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一旦是让他知道了，他所学的是假的万水元宗，那么这臭小子指不定最后是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因此，大家那是一定要当心了，至于这个梁小哥，我们现在还真的是不用担心的，他遭受到了如此的变故，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的。”

“小路，你是大师兄，玉龙神诀你已经是修炼到了第九层，为师现在要以玉龙神诀和忘川三十二为谷真真疗伤，在这个期间，忘川上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你了，你是我的大弟子，为师也是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自由散漫的性子，对于任何事情都是不怎么上心的，但今次，则是不同，你现在九应该是要拿出你的担当！”

路静笛身为忘川首席大笛子，自身的功力之强，那是不用说了，“师父，弟子心中清楚，其实这原本九应该是我的责任了，只要是我在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人都是不可能伤害到我的师弟师妹的。“

难得啊，路静笛此刻竟然是真的拿出了一种担当的性子，众师弟师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师兄竟然也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的心中自然是安定了很多，所有的人都是离开了，留下的就只有庄云振和梁夕了，梁夕深情木讷，他就这么看着滔滔忘川，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许久之后，梁夕终于是开口说道：“师兄，你说，这一次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当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从前我不能保护师父，而今，我依然是不能保护谷真真和纪安然，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还有什么意思呢？

师兄，你说的对，你们就是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这人除了会满口胡说八道之外，还会什么呢？若是谷真真因我而死，那么我一生都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梁夕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当真是无耻无用的很，刚才纪安然的喝骂声，自己已经是听见了，他不回答，是因为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回答。

“师弟，你是知道的，为兄一向都是嘴巴笨，心中明明是有着很多的想法，可是，这嘴巴就是不能说出来，因此，为兄当真是不会安慰你，不过，你现在既然是想好了，究竟是要如何去做，为兄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如今谷真真身受重伤，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灵昀，你打算如何？“

梁夕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我要这个男人死！人不狠则不立，从前爹爹一直都是这么和我说的，可是我那个时候小，一直都是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该出手的时候，一定是不能心软，今日软一分，明日对方将会得寸进尺，如此一来，必然是家无宁日！“

梁允思便是依靠着自己的脑子打造出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他从前一向都是以诚信为本的，可是后来，在多年的经商中，他视作兄弟的人出卖了他，若不是他梁允思足够聪明的话，只怕他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从那一刻起，梁允思便是知道了，诚信为本当然是对的，可是这要分人，分场合，假如对方就是来害你的，那么你还会和他讲道义吗？自然不会，所以说，人不狠则不立，这是他自己的血泪教训经验，在梁夕很小的时候，便是告诉他了，幼年的梁夕不能明白，那么迟早有一日，他是一定会明白，商海也好，武道也好，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可你若是伤害我或者是伤害了我身边重要的人，那就是不死不休！

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当你想要伤害人的时候，所谓的兄弟之情，其实早就已经是荡然无存了，庄云振则是另外一个想法，他没有师弟的这么极端，他奉行，凡事不可太过的道理，但这一番话，此刻，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想到，假如现在受伤的是师弟梁夕或者是厉墨青的话，那么庄云振会如何呢？这手段自然是不会弱于师弟的。

因此，现在师弟这样的想法，庄云振这个做师兄的，也是认可了，师父曾说，师弟的性子飞扬跳脱，那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样的人，做事情，从来都是只会按照自己的内心来做，至于其他的，他当真就是不在意的，当初让这小子修炼凌云图录的地之卷，便是希望地之卷的阴寒之气可以中和一下这个小子飞扬的性子，但是现在看来，师父的计划应该是彻底的失败了。

师弟从小便是这样的性子，若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改变的话，那么师弟还是他们相识的那个小子吗？“看来，你现在也已经都是恢复了，如此，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呢？“

“自然是主动出击，师兄，你先去仙女峰，小弟稍后便来！“梁夕展开飞鸟幻舞身法，数个起落，便是消失不见，”这小子，还是和从前一样，都是那风风火火的性子。“

“噗“灵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昨日开始，便是如此了，只要是修炼到了《万水元宗》的第二境界的时候，体内便是会有着一股狂暴之力不断地翻涌而出，最后是会让自己喷出一口鲜血，灵昀仔细地看了一下，没错啊，自己确实是按照秘籍上地修炼步骤来的，从来都是没有过一丝的错误，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了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

《万水元宗》乃是水尊毕生所学的精华，集合了云江之博、忘川之精、灵水之纯还有白露之奇这四大特点，因此，晚年的水尊当真是做到了去芜存菁，舍弃了从前一些多余的招式，让万水元宗就此形成了五大境界，分别是万水、祈愿、玉龙、凌波、御物。之所以是五大境界，那是因为，云江一脉分成了夜叉和寒江两大分支。境界之名是四大水系的传世神功那不错，但威力确实强了数倍不止，好似是聚沙成塔，积水成渊。

第一境界万水，那是十分容易的，无非就是对水的一种更加精细的控制，灵昀身为四大水系的弟子，从前纵然是没有学过御水法，可是同为水系神功，仔细地思考一番，自然也是不难以掌握的，可是这第二境界祈愿是什么？自己当真是没有一丝的头绪，灵昀当然是不会知道的，祈愿是夜叉一门独有的，它准确来说，其实是一种守护力量，无法言明，只能是用心去感悟。

似灵昀这般自私自利之人，那是永远都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的，更重要的是，灵昀得到的《万水元宗》原本就是假的，这第二境界祈愿，原本就是没有文字，水尊当年则是在假的这一份上，做出了详细的修炼之法，并且还特别说明了，若是不按照自己说的方法来修炼，那么最后一定是会受到重伤的，这灵昀如何会想到，堂堂水尊，一代宗师，竟然是会在秘籍上做假呢？

一旦是按照其中之法来修炼的话，那么最后必然是会让自己的精神经脉错乱的，要说这灵昀也是真的意志力坚定之人，明明是此刻已经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可依然是不愿意放弃，始终都是认为一定是自己的修炼之法出现了错误，殊不知，他越是如此，就越是着了相了！

便在此刻，他辛苦得到的《万水元宗》竟然是在他的面前着火，化为虚无，这一幕，着实是让灵昀愤怒不已，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而他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凌厉霸道的杀意朝着自己而来，“砰“一道凌厉剑气凌空而来，灵昀一个翻身，险险避过，那来人依然是不依不饶，以手指为剑，剑气森森，当真是厉害的很！

一直躲避，自然不是灵昀的性子，他捡起洞窟中的一根树枝，便是展开了凌波剑法和来人对战，剑势缓缓而来，似乎是平静之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不可小看，正是一招凌波剑法中水无痕，剑势无痕，伤人无形！

但那人的剑法则是更加的高明，虽只是一剑，但却好似是狂奔之水一般，无法压制，水无痕虽然厉害，但遇上了此等剑招，竟然也是相形见绌，灵昀见一招不能将对方拿下，心中惊骇，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着如此厉害的剑法？难道是昔日爹爹的仇敌来了吗？“

“阁下剑法惊人，不知是何身份？鬼鬼祟祟的，算是什么好汉？“一边说着话，一边则是脚步向后轻点，离开了这个阴暗的洞窟，当灵昀借助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脸色顿时就是无比的震惊，”竟然是你？“来人自然是梁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