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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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商议之后，梁夕和庄云振成了寒江岛本岛弟子。能被岛主收作弟子，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情，也是天大的荣誉，“其实，你二人的实力原本就是相当不俗，在这寒江岛，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们，招式心法什么的，你们愿意学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这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人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凌云图录已经早就和你二人心意相融，我若是强行夺取，这自然不美，况且，我本人也不需要这么做，寒江岛什么样的心法都有，在这里，你们是安的。“

“云州那一帮人，一直都是追杀你们，如今，他们就是在云江一带，但他们这些宵小之辈自然是不敢来的。“江雪寒倒是说的清楚，”有的时候，所学太过驳杂，也不是好事情，可你们既然是拜我为师，若是不传授你们一些什么的话，似乎也是不好，说说吧，你两个想要学什么，只要是和水相关的都可以。“

“前辈，我们兄弟来的时候，看小船可以自动在水中滑行，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梁夕终究还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不单单是他，庄云振一样也想知道，他二人毕竟是少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事情，自然是会十分好奇的。

“哈哈哈，原来，你们两人竟然是对这个事情有趣吗？这自动滑行，其实是我寒江岛的心法之一，名为御水，水为天下至柔，无形，因此不好控制，但水无常势，任何事情都非绝对不可做，拿去吧，这里面记录了我从创出御水之法到今日所有的心得体会，学会了此法，水在你们的手中，那就是最听话的孩子，好了，你们先下去，慢慢的看。“

御水之法，精髓在于顺势而为，这御水之法上说，水是天下脉络最为清晰的力量，篇则是分为顺势而为，逆水行舟，上善若水三大境界，这顺势而为，指的是顺流而下的惊涛巨浪，要以强悍之力自由控制，顺流不能控制的话，最后必然是会变成洪水，那时候，害人害己，追悔莫及。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下四大水系，绝不可能都是顺流，若说顺流的核心是以蛮牛之力拉住，不让其变成不可控制的猛兽，那么逆流，则是要打断逆流的强悍力量，让它彻底的臣服于你，如此，便好似脱缰野马，唯有以强悍之力驯服，它才能认你为主！

第三境界上善若水，便是御水之法的最高一层，也是最难的一层，以包容万物的心态包容水之力量。水利万物而不争，如此才符合天下至柔之理！

梁夕和庄云振没有想到，这御水之法竟然是如此的高深，不过，他们两人倒是丝毫不惧，自己有落星术可以直接观察水之脉络，而师兄则是有金身防御，足以抵挡逆流而上的危险，至于上善若水，这一层境界太高，我既是水，水既是我，可以暂时不用理会。想要和奔流和平相处，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御水之法简单的说，便是以自己为刚，来控制水流之柔，好在自己所学的月寒之气原本就是属于阴柔一脉，因此这学习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困难的，可是，这事情仔细想来，依然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自己兄弟和岛主江雪寒不过是第一次相见而已，他不但是收了自己兄弟为弟子，更是江自己辛苦多年创造的御水之法相传，只怕这心法不是那么好拿的。

“师兄，咱们现在身处险地，不到不得以的hi后，不要显露任何的招式心法，御水之法，你我暗中修炼便是。“

“看来，你也是看出来了，这个事情，当真是相当的古怪的，但咱们兄弟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了，自是不用担心。“

梁夕心想，也是如此，自然就是没有把这些事情都是放在了心上，可两个外人，仅仅是用了一日便是成为本岛弟子，这件事情，让其他修炼了多年的分岛弟子心中怎么想，他们会想，这个机会，原本是属于他们这些人的，现在竟然是被两个外人夺取，这如何能忍？

“师父，弟子在您门下修炼多年，您之前不是说好吗？会提议让岛主收我为弟子，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事情竟然是会变成了如此模样？那梁夕和庄云振不过是打败了阳胖子而已，他二人夺走了属于我的名额，自己心中自然是不服的！“

席真大声地说道，因为愤怒，他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极为扭曲了！“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气性依然是如此大呢？为师从前便是和你说过，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如今看来，你小子虽然实力不俗，但依然不入岛主的眼睛，你心中不服，可是为师心中的难过，就真的是比你少吗？那阳胖子虽然根基寻常，可他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更是你的大师兄，更不用说，我将望江楼交给他打理，他也是从来都没有让为师失望过，可，现在怎么样，一身功力被废，为师心中很是难过！

“为师在这寒江岛多年，也就你们两个弟子，现在你的师兄已经是没有了任何指望，你若是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伤害了自己，那么你让为师日后去指望谁？”

“师父，您从前一直都是在教导弟子遇事的时候，一定是要忍让，如今，我们一直都是在忍让，可是这最后究竟是换来了怎么样的结果呢？正因为弟子现在是您唯一的徒儿，因此，这个事情，弟子是绝对不会容忍的，我会在明日和岛主说，我要发起同门对战，若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战胜我的话，那么着急便是会认为，这就是弟子的命，是弟子没有本事，也没有福气成为岛主的关门弟子！”

“可，若是弟子赢了，那么咱么璎岛日后一定是可以被人看的起！”没错，璎岛虽然是四大分岛之首，可是这些年来，因为门下弟子凋零，早就不复当年的荣耀，自席真成为了璎岛弟子之后，他就一直想着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让璎岛恢复夕日的荣耀。

万儒玉一张清癯的脸上，终于是有了动容，“你这个孩子，心思就是如此的重，为师如何能不明白你的心思呢？你啊，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刻苦修炼，我所传给你的望江掌法，你已经是修炼到了第二境界无畏，不曾想，这第二境界虽然是勇猛无匹，但也是让你的心魔越发的重了。”

“师父，弟子身受您的恩情，一直无以为报，您从前说什么，弟子都答应，那么，现在弟子这唯一的请求你当真就是不愿意答应吗？”

“非是为师不愿意答应你，而是你可知道，一旦是发起了弟子的同门之战之后，若是赢了，那么一切好说，可若是输了，为师只怕就是要失去你这个唯一的弟子了！“

席真见师父的口风有些松动，知道此事并非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朗声说道：“师父，您是担心我会败给那两个外人吗？哈哈哈，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您刚才也是说了，弟子如今已经是江望江掌法修炼到了第二层无畏之境，那两人纵然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是不能战胜弟子的，师父，你这么说，这就是答应了，太好了，师父，您就在此安心等待我的消息便是！“

席真说完，便是大步走出，似乎，在下一秒，他便是真的胜利了一般，“这孩子，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性子倒是比之前更加的勇猛了，如此也好，便是让席真好好的收拾一下庄云振好了，这庄云振竟然是得到了商如一的传承，真是运气不错，从前，自己便是一直想要和商如一一战，此前，人人都是说，商如一剑掌双绝，若不是一味的追求极致，必然是不会引发天谴，遭受到严重内伤！

如今，商如一的传人便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更不用说，席真天资卓然，也是极为的勤奋，寻常弟子，将这望江掌法练到第二境界，则是需要花费五六年甚至更久，但这个小子用了短短三年，便是达到了第二境界，这一份天资，即便是自己那也是自愧不如的。

在万儒玉的心中，他自是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赢的，但那庄云振和梁夕潜力不可小看，不可让他二人同时出手，不然，席真将是没有一丝胜算可言！“

思云堂中，江雪寒看着眼前的席真，淡淡的说道：“你说，你要发起同门之战？你现在也是做师兄的人了，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容下外来的师弟呢？莫不是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弟子，你的心中，才会满意吗？你如今望江掌法已经是小成，可这一份心性依然是和从前一样，甚至更胜往昔，这样的你，是不能做我的弟子的。席真，你是我寒江岛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为什么，你的胜负心是如此的重？“

江雪寒并不是那种喜欢逞凶斗狠之辈，而今，一旁的素衣楼和自己已经是多年如同水火一般，此番，若是真的让弟子受到了什么损伤的话，那么，就是自己这个作岛主的责任！

“此事不许再说，下去吧，好好想想，你接下来究竟是应该要如何去做！“席真的心中此刻如同是被火烧一般，岛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岛主没有了一丝的斗志？素衣楼如今和寒江岛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岛主，您老人家可还记得，当年，您被素衣楼的人追杀，最后发奋建立寒江岛的初衷吗？弟子虽然不曾经历当年您的那一战，可是师父总是喜欢在弟子的面前说，您当年是如何如何的威武，即便是身处逆境中，也是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

“可是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弟子见了，心中当真是无比的难过的！“席真想要让岛主想起从前的自己，可是，江雪寒淡淡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和素衣楼之间的仇怨，为什么就一直无法解开呢？当年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是忘记了，如今，我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将这个寒江岛发展成这样，我是真的不忍心就这么毁了，你师父心中自有丘壑，当年，我能一手建立寒江岛，这中间也是多亏了你师父，可如今，你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些小事情便是要发起同门之战！“

“哼，岛主，你果然是安于现状了，师父一直都是对你有着信心，你现在这样，若是让师父瞧见了，他的心中该有多么的难过呢？“

“岛主，弟子是一定要发起同门之战的，您也应该是知道的，若是想要发动这个事情，只要是让四大分岛的岛主认可就可以了，而弟子之前已经是去了四大分岛，四大岛主也是想要见见望江掌法和日月同辉掌法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如此看来，江雪寒这个岛主当真是没有一丝的威严的，毕竟，这个让四大分岛岛主同意便是可以发起同门之战的这个规矩，就是他一手定下的，如今看来，这算是作茧自缚了，“好，如此也好，既然你小子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主意，那么我不管说什么，这都是没有用了，既然你们想要看望江掌法和日月同辉掌谁更加的厉害，那么你这个小子现在还在等什么呢？“

“你可听说了吗？那席真竟然是要再次开启同门之战，这一下，算是有好戏看了，席真那人原本就是心胸狭隘，这梁夕和庄云振得罪了这个小子，这一下，不管是说什么，这都是没有用了，“师兄，现在我是怎么说的，我就知道，现在这个不好的事情，一定都是会来的，可是，这也是我所期待的，我早就是想要在这里发起一战了，这一战，我们一定要赢！”

览江台是寒江岛的一块奇石，此石上大下小，以倒三角的模样屹立在寒江瀑布的右侧，站在览江台上，可以同时欣赏到寒江瀑布的奇险和云江的浩淼景象，此地不单单是观赏风景之地，更是同门比武的最佳场所，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体现出寒江岛一脉武道是以水为尊！

通向览江台的石阶也是直接从山上直接凿就而成，宽度仅可两人通过，每一道石阶只比脚掌大一些而已，绵延曲折，着实让人胆寒，山水之旁出怪石，寒江岛有如此险要之地，倒也不奇怪，因此，每一次的同门考验，先能通过这胆寒坡，便是对弟子的一大考验了，若是想要将望江掌法修炼到最高境界无我之境界，那么时时刻刻都是要保持着平静之心。

在寒江岛建立之初，身为岛主的江雪寒便是每日往来思云堂和览江台之间，如此往复数年之后，他终于是从望江掌法的无我之境推演出了御水之法，且这一修炼，便是直接达到了上善若水之境，之后，二者相互印证，江雪寒功力更是浑然天成，宛如神技！

这许多年来，除了身为岛主的他以外，再无第二人可以达到他的修为境界，若非如此，他如何能成为和素衣楼主厉飞烟齐名的高手呢?”不过，如今的江雪寒对于争斗一事其实已没有了多少兴致，他一直认为，素衣楼和寒江岛之间的恩怨，中间是有着诸多蹊跷之处，奈何他曾暗中调查多年，始终是一无所获。

梁夕和庄云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险之地，一旁是瀑布，一旁是云江，但凡是心神出现一丝波动的话，那…梁夕念及此，心中都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手心中不免是有些湿热，而师兄庄云振则是没有想那么多，他从小修炼凌云图录天之卷，心性已经是被打磨的如同钢铁一般。

“怎么？梁夕，你现在若是心中惧怕的话，转身离开就是，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做哥哥的是不会笑话你的。”偏在此刻，席真的声音淡淡响起，梁夕转身便是看见了一张无比可恶的脸，这倒不是说，席真的模样难看，只是因为，这个小子身上的气息，让梁夕极为的不爽而已，梁夕已经是知道，这一次的同门之战便是此人发起，心中的那一丝恐惧，竟然是一扫而空。

笑道：“你师弟阳胖子前几日被我打的跪地叫爷爷，你既然是阳胖子的师兄，大家一脉相承，见了你爷爷我，怎么敢如此的放肆！”周围众弟子闻言，起初是一愣，随即是轰然大笑，须知，席真这人一向都是无比的庄重，望江掌法更是以三年时间修炼到了第二境界无畏，隐隐间已经是成为众弟子之首。从未有人敢和他开玩笑，却不曾想，今日遇上了梁夕这么一号人物。

席真可不知道，梁夕虽然是出身豪富之家，但他五岁之前，一向都是不守规矩的，天天把家里弄得那是鸡飞狗跳的，后来，拜师凌云仙境，虽然是大为收敛许多，但这飞扬跳脱的性子岂是说改就改的。

顿时，席真脸色涨的通红，顷刻之间便是要发作，“好了，等到弟子之战的时候，你二人再一决高低，如今在这里席真你即便是战胜了梁夕，旁人相比也是极为不服的。”江雪寒身为岛主，自有一番气势，只见他左脚轻点石阶，挺拔的身躯已经是在数米之外，右脚再一点，身影已经是在数丈，如此反复交替，顷刻之间便是抵达览江台，这一段路他已经是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因此，自然是十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