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雨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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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时空唐炎没少到基友家住，基友也没少住他家。唐爸进了基友爸爸的单位，单位有房子名额，老唐家要到了一套老破小，何叔叔资历深，要到了大平层，两家位置是同一个小区。那几年是唐炎和基友关系最好的时候，因为初中上的是同一个学校，每天两人一起上下学，这也是唐炎现实里相处最久的好友。唐爸心高气傲，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数年后单位老破小卖了，老家房子卖了，又和几个舅舅借了几万块，唐炎就住西乡塘去了。再后来因为读书、感情原因，到处乱跑，唐炎现实里就真的没什么朋友了。唐炎年轻时候性格开朗，话多，喜欢主动聊一些事情，再加上三十多年的知识储备……何鹏远是有点自卑害羞的，因为父母都很强势，他在家也是天天被骂。现在他的那张书桌，大概一年内会毁于他的铁拳之下，被骂多了烦躁捶桌。这会儿唐炎抛砖引玉，从学习聊到亲戚，从动漫聊到美女。何鹏远听得傻乐，偶尔才回复一句。小孩子觉头足，唐炎一通瞎吹到十点钟左右，两人随便洗洗就睡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慢慢来到了雨季，绿城开始下雨了。桂地的雨季是4到9月，一年之中七成的雨是这时候下的。如果再来点台风，雨季还会延长。小时候唐炎不喜欢雨，因为下雨天没办法出去玩。后来成了宅男，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他那些老表们却是很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天不用下地干活。下雨天唐炎就不能自己走去学校了，唐妈买了那种摩托车用的大雨衣，能兜住唐妈、唐炎和哥哥，就是有些挤。好在哥哥还有两三个月就毕业，到时候读初中住校，唐妈各方面会轻松许多。来到了教室，教室后边垂直放着许多把伞，有时候半个教室都被搞得湿漉漉的。有雨就可能有雷，毕竟是雷雨季节。小时候的唐炎怕打雷，因为唐爸给他讲了很多雷劈人、雷劈树、球形闪电爆炸的故事。一到雷雨天，他就特别怕，甚至不敢待窗边。但这会儿……现在是下午第一节课，正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但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狂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还有些铁皮棚翻动的声音，加剧了人们心中的不安。大雨落下，雨点密密麻麻，唐炎从窗户看出去，甚至看不到对面的教学楼。大暴雨下了两个小时，才转成小雨，然后一直下到晚上。以往的这时候绿城也会下雨，而且雨不小，看看绿城的地名，南湖、北湖、西乡塘、三塘……但今年不太一样，雨下的太多了，三四天才停一天。唐炎家到学校这条路属于地势高的，而且有一条沟可以泄洪，但路上都出现了积水。唐炎和妈妈说，这种天开摩托太危险，他可以穿凉鞋，撑伞上学。98年的天就像是漏了一样，雨下个不停。绿城毕竟是首府，就算遭灾，也大体在承受范围内，而且能够集中人力物力去解决问题。小地方就麻烦了。爷爷奶奶家是住小矮山的，理论角度问题不大。但他们村旁边有个水库，这水库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出问题。水库旁边又有个村子，水库出问题他们就完了，于是这个村的人被集体迁出，目前住在唐炎老家附近临时住所，未来会并入爷爷奶奶的村子。等雨小了，那水库还需要去加固一下。外公外婆家在山脚下，后边是成片的山地，哪怕2019下大雨都可能爆发山洪，所以现在爆发了。好在当地各部门反应很快，及时把人搬迁了出去，现在村里人也都住在一处临时住所，许多人自发性加入了抢险队伍。唐爸是公务员，每天看新闻联播，小时候唐炎只能跟着看。长大的他天天看动漫电视剧，到了高中才重新看新闻联播，也是为了备考。但最近他主动的看起了新闻。新闻都是各地暴雨，各种抗洪抢险，人们都很努力了，只是这次全国范围的大暴雨，规模是几十年来最强，新闻就让人看得很担心。唐炎经历过的洪水也就是把地板淹了，问题不算太严重，但他二叔家、五叔读的大学，都经历过一二层楼被淹没，要靠飞机投放物资的情况。现在他人小力微，也不能做什么。这种天，店里的生意就很差劲，唐妈整天都待在家里。但人也没闲着，一整天都在打电话，问这个那个的。等又过了些时日，这雨总算停了，至少桂地这边开始到处放晴了。某天唐妈晚上和唐炎说，洪水泡烂了许多新建的楼房，老家很多工程队的楼房出问题了，但唐爸组建的工程队，一栋楼都没出问题。“什么楼？”“一些单位的宿舍啊，学校扩建的宿舍之类的。你爸什么招也不会，就会一招多放钢筋，没想到这一招这么厉害。”唐妈语气骄傲。唐爸盖楼……还真的是喜欢多放钢筋！爷爷奶奶老家地基下沉，唐爸多放了理论角度好几倍的钢筋打地基。虽然三十年后还是下沉了三厘米这样，但不这么放，房子早跨了。不管是公家让建的楼，还是自己起的房子，唐炎看过的唐爸监督建造的，那钢筋都是哐哐放。这一招强是强，而且还非常简单，但是吧……他们家算是国内头几批搞建筑队的了，盖房子品质没的说，但自身经济同行里算特别弱的。其实唐炎觉得唐爸这么干挺好的，内心安逸，赚的钱也够养老婆儿子，还能偶尔喝顿小酒。又过几天，唐妈眉飞色舞的又说：“市领导到我们老家考察，你爸单位和建委好多人被骂了，你爸被单独表扬了，他要被重用了！”“唔……”“怎么了儿子？”“你让我爹快点调动来绿城吧，至少得首府城市的环境，才配得上他的才华。老家那边的环境，对他来说还是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