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以传承与守护之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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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打算等精灵庆典结束后，再将欧若拉的想法与嫦娥、月老说说。夜很深，胡离睡不着，便孤身一人前往黑暗森林。

厄洛西斯返回黑暗森林，当然他也没有料想到胡离也会来黑暗森林里，找到他，向他了解爱洛雅口中关于黑暗源泉的描述。厄洛西斯坐下来与胡离交谈，他并没有向胡离隐瞒什么，而是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胡离。

黑暗森林，归根结底就是黑暗力量外溢所污染的产物。胡离在秘境中见到的那个巨大的树根，就是来自【永恒之境】的一部分。这个巨大的树根不仅是【永恒之境】力量来源之一，而且还是精灵王国的主要力量来源。封神之战结束后不久，正如精灵女神爱洛雅所说的那样，他借助慧愿尝试窥探【永恒之境】，可惜窥探不该窥探的奥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厄洛西斯也明白，封神之战后远古九神之位力量出现衰竭，一定与那股可怕的黑暗力量有关，虽然他尚不清楚这股黑暗力量因何而生，但是他知道如不处理好，三界将会有新的动荡。

直至四千多年前，精灵女神爱洛雅发现了秘境巨根的问题，当时神位之力也在衰竭，她没有其他的办法，更没有与厄洛西斯商议，独自将自己囚禁在秘境里。说来也是可笑，拼尽全力保护精灵王国的子民，到头来却被她的子民误解，甚至想要抹去约定。厄洛西斯也承认，自己在整个过程中挑拨离间精灵，分裂精灵阁下阁，就是想要让他们自己毁了所看重的艺术文明。可是直到爱洛雅再次出现，说清楚了一切，厄洛西斯才明白自己的愚蠢，葬送了她。

厄洛西斯告诉胡离，现在的三界犹如这片黑暗森林，只能凭借着一丝的光亮，小心谨慎的前进，稍有不慎就会被森林里的“恶魔之花”所吞噬，从而跟他一样迷失了心智，变成了可怕的恶魔。无论是新神族、旧神族、精灵族或者其他种族都一样，终将在这场追逐【永恒】中付出代价。

对于慧愿泉，胡离还有很多的迷惑，他只听说过有三大泉水，从来没有听说过慧愿泉。厄洛西斯起身，抬头望着“黑绒毛幕布”一般的天空，这些高大的树木会影响视野，导致无法看清天空全貌。厄洛西斯带着胡离走到黑暗森林的深处，这里的树木全都没有树叶，只有空旷的枝干，从这里抬头再仰望天空，就能看到之前被树叶所遮挡住的几颗星星。厄洛西斯想告诉胡离，他们生来就是世间的一部分，永远都有局限性，无法洞悉世界的全貌。即使是世界上【最智慧的人】，也无法窥探到命运全部的轮廓。

厄洛西斯曾自诩自己全知天下之事，不过是利用慧愿泉水“美梦成真”的力量罢了。“美梦成真”这四个字说起来何其的简单，但就是这四个字放大了心中无限的贪婪。慧愿泉是一口考验内心定力的泉水，我在借助它力量的过程中，内心的狂妄、无知和愚昧也被不断的放大，以至于最后窥探不该窥探的东西。九千年过往，我的心中怀揣着敬畏。九千年的岁月，我已经历劫七重孤独，不再执着于不切实际的虚妄，任何的波澜在我的眼中都翻不起浪花。那些执念至深者，就如小小的石子一般，纵身投入命运的大海，只可惜微微的涟漪不足以撼动命运使然，最终他们也将在大海的浩瀚中湮灭。

胡离想起了永夜一族，这个种族也是因为窥探到了不该窥探的东西，也被降下了【永恒的诅咒】，永远囚困于梦境之中。先是雷霄独孤，再是永夜一族，到现在的魔王陛下厄洛西斯，他们都是因为窥探到了不该窥探的秘密，而付出巨大的代价。胡离开始有些明白，【永恒】究竟带来什么。

胡离想问厄洛西斯以后的打算，厄洛西斯自己根本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干什么，但是他应该会和信者合作，继承爱洛雅的意志，让艺术文明更加的辉煌。目前来看，厄洛西斯还是想着继续呆在黑暗森林里，他的心似乎变得很劳累，需要好好的休息。胡离告别了厄洛西斯，回到了听雨楼，发现月老正在楼下等着。

月老看到了外出回来的胡离，“你终于回来了。”

胡离清楚月老想要问什么，“道煌，很遗憾我们刚进去，艾希米塔就”

“借一步说话吧。”月老打断了胡离的说话，走向另一边，胡离跟在他的后面。月老找了一个长凳坐了下来，胡离也顺势坐了下来。

胡离还在揣测月老是不是生气的时候，月老开口说道：“没事，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无须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