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节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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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妈对林茜说起父亲的事情，林茜觉得这个老汉人老了，就把钱看得贵重得很呢。敏姐的女儿考上大学了，这个蓉蓉是头年没考上，第二年考又差点分，大姐出面找到金县一个在师专当老师的同学，由她出面找招办的打招呼把蓉蓉录取了。这个何哥平时就经常说些落后的话，他认为自己兄弟在当个医院院长，在当地吃得开，就经常说的是我们蓉蓉考不起就在她三爸医院头当个护士。很难听到他说鼓励女儿的话，去年临考前，大姐还忙着给蓉蓉辅导英语，（大姐在单位是高级翻译。）大姐还紧说林茜这个三姨不给侄女辅导政治，林茜私下对大姐说，如果考前还让我辅导政治的话，这女子可能恼火。真的考了两次都考得不理想。但这次再怎么说，上大学了，无论如何当外公的该拿几百块钱表示一下。头年大姐儿子洁洁一下就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电子科技大学。父亲拿了几百，林茜和二姐都给洁洁拿了几百。但这次轮到蓉蓉考上，父亲无论如何不肯拿钱。母亲气得没奈何，后来还是妈给大姐说了，大姐把父亲说了一顿，父亲才很不情愿地拿了两百块钱给蓉蓉。

这天下午几个人打牌，趁着敏姐不在，林茜说老汉：“人家二姐他们对你们那么好，你有时候对人家不要太苛刻了，蓉蓉考起大学了，你是该表示点嘛。”

父亲当即冲林茜发火说：“你晓不晓得你们二姐一年奖金有好多，她就是工人编制都要拿一万多的奖金。”

母亲在旁边小声说：“你爸就是听到二姐学校的校长在那儿说了下你们二姐的奖金高，就天天在嘴上念。你自己说刘敏对我们还要咋个嘛，你那次给欣欣拿钱，下楼的时候他们送还不送你，你把脚整到骨折，还不是刘敏两口子天天守到在那儿经佑你。人家何安银吗也在那儿守了你好久嘛，你自己说你们欣欣两口子守过你一天没有嘛。”

父亲还要还嘴，林茜也说他：“你不要太维护欣欣他们了，你在这儿给他们拿钱，他们两个打麻将净要打大的，输都要输好多出去，你们欣欣单位上的奖金也不会比二姐少。”

父亲大声反驳说：“你还是有奖金嘛，你们大姐还是有奖金嘛。”

林茜也火了，大声冲着父亲说：“我说的话你硬是听不懂呢，我给大姐都在外地，你们有啥子事情我们两个不可能马上就请假回来把你守到，你自己说你靠得到你儿管你不嘛，有啥子事情都是二姐来照顾你，你应该哪个对你好你就对人家好，不要只想到你那个儿。”

这一下父亲不开腔了。二姐的工作是母亲提前退休让二姐顶的班，前些年母亲心里总是堵起的，她成天觉得自己提前退休了，工资少涨了好多，划不着。这几年才看开了，二姐的工作安排在事业单位解除了后顾之忧，如果到了某个集体单位，能不能拿这么多钱就是个未知数。二姐经常都会回去看父母亲，林茜一般是逢节假日才能回去。所以林茜见父亲惯儿子惯得不象样子，而对二姐如此不公，就觉得父亲脑子就象进了水一样，分不出个好歹，忍不住就想去教育父亲一番。

林茜准备到汽车站时，二姐送她母子二人出来。

说起欣欣两个人打牌打得不分白天黑夜，林茜就说：“晓得这个娃咋个的啊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天在麻将桌子上乱混，没得死活得很呢。他咋没体到我们三个姐呢，我们三姊妹哪个天天去打麻将嘛，请我打我都不会去。”

二姐说：“就是嘛，那个小红也不晓得好歹得很，欣欣打牌她也跑得风快。你一个女的又挣不到钱，又要打牌，还要把男人骂到，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我们原来清平小学那个叶伟你认得到的嘛，两口子本来房子都在街上买了的，就是一天到晚到处打麻将嘛，人家小的几块钱的还不打，还要打大的，结果把房子都输出去了，现在两个人硬是租的多小的一间屋在住的嘛。”

林茜说：“就是，你好久就要把这个事情说给欣欣他们两个人听一下，要不然，硬是没得死活。”

二姐说：“我去说他，他们还不安逸我得很哩。你不晓得，人家小红用钱大方得很啊，才出来的枇杷十多块钱一斤就买到吃啊，我们平时都要等到相因点，几块钱一斤的时候才买，她才不管你贵不贵啊，她在我面前说，他们吃枇杷从上市就要吃到下市。我嘴上没说啥子，心头在想啊，你不是到我们屋头了，你还不晓得在哪些挖地哩，你一天饭吃饱没有啊，现在做到那么金贵。人要宜好，不要太不晓得好歹了。”

一直等到林茜上了汽车，二姐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