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佐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0256章 代孝王武,少帝成长计划,中丞佐吏,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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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到凉亭后不久,太后张嫣和代王太后薄氏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不远处。
“拜见母后、王太后。”
“参见太后,拜见母后。”
二人齐齐一拜喏,两位太后便各自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到了凉亭之内跪坐下来。
不多久,在未央宫内同习经书(一起玩耍)的小崽崽们,也都在宫女寺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凉亭内。
一时之间,凉亭周围被浓浓的田园气息所充斥。
“好,好···”
看着几个小崽崽在身旁玩耍打闹,不时向自己撒着娇,张嫣难得露出和蔼的笑容,爱怜的抚摸着小崽崽们的脑袋。
嫁给刘盈时,张嫣还太小;等张嫣年纪稍长,丈夫刘盈又撒手人寰,独留张嫣以十四岁的年纪,成为这汉家江山的太后。
若要说张嫣这一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能为丈夫刘盈生下一儿半女,在被丈夫留在这人世后,孤独一人而不能享受儿子绕膝的欢乐。
而此刻,看着几个并非自己所生的‘儿子’在身边嬉戏,张嫣心底深深埋藏的遗憾,尽皆化作浓浓的爱怜。
连带着望向刘弘地目光,也是不由柔和了起来。
——要说张嫣现在最心疼谁,那无疑便是眼前这个年不过十五,就坐在皇位上号令天下的大儿子了。
在丈夫死后,张嫣以为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即便是在先皇在位,亦或是眼前的‘刘弘’登基后,张嫣的看法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但自从年初,朝中大臣联合关外诸侯肃清吕氏,皇帝儿子差一点被推下大位,自己也被周勃、陈平等人软禁在深宫后,张嫣心中的想法,就开始有了些许改变。
直到刘弘痛哭流涕的跑到身边,甚至在面前跪哭昏厥,张嫣才反应过来:自己再惨,也惨不过皇帝儿子啊···
无论谁登上皇位,自己也能凭借‘太后’的身份,起码在深宫中安享余生;但皇帝儿子,才是天底下最苦的人呐···
后来,随着对往事的了解愈发深刻,张嫣对刘弘便愈发心疼起来;当刘弘在临行萧关时跪在身前,声泪俱下的交代自己‘若事有不遂,便往高庙避祸’时,张嫣内心深处那道名为‘不是亲生的’的防线,终于轰然倒塌。
自那时起,张嫣就再也没有想过‘刘弘不是我亲生的’这个问题;刘弘侍张嫣如亲母,张嫣也将刘弘,看做自己与丈夫刘盈所生的血肉。
看着儿子整天为了陈平、周勃等人伤神,为关东作乱的悼惠王诸子烦心,张嫣顿时涌现出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母亲都会涌现的想法:儿子这么辛苦,我却帮不上忙,我真是没用···
好在有袁盎宽慰,张嫣才克服了这种愧疚感: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实在不行,就帮儿子把宫内这一亩三分地管好,也好让刘弘少费一些心神,多得半刻安歇。
对刘弘如此,对于其他几个小崽崽,张嫣自也是开始逐渐接纳:常山王刘朝,梁王刘太,淮阳王刘武三个小崽崽,已经逐渐向着‘太后贴心小棉袄’的方向高速迈进。
尤其是年纪最小的淮阳王刘武,可谓在兄弟四人中恩宠最盛!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小的儿子最受宠,小刘武一声声娇糯的‘母后’,在张嫣听来格外动听。
“母后~陪阿武嬉戏嘛~”
看着刘武摇晃着张嫣的手臂,刘弘不由淡笑一声:“见阿武这般模样,儿可甚为羡妒啊?”
说着,刘弘还略带戏谑的来到张燕身边,作势要拉张嫣的手臂,却见小淮阳王稍一犹豫,终是咬牙钻入了张嫣怀中。
“陛下仗势欺人,要抢走母后!”
一声稚嫩的抱怨,顿时惹得凉亭内被一阵欢声笑语充斥;就连代王太后薄氏,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见此,刘弘只淡笑的将手轻轻拍在刘武头顶:“往日不精习经书,竟敢言朕仗势欺人?”
兄弟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使得张嫣也暂时放下了严肃;见刘弘地手向小儿子的头上挥来,不由伸手轻轻一拍。
“当吾之面,竟也敢欺阿武?该打!”
娇嗔着为小儿子开脱一句,张嫣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那如天空般洁白无瑕的眼眸,也已随着笑容而眯成两轮弯月。
“阿武乖,母后随阿武游玩可好?”
轻笑着起身,又温柔的安抚好剩下几个小崽崽,张嫣不由宛然一笑:“王太后不如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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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亭柱上,看着不远处张嫣和薄氏同小崽崽们嬉闹的身影,刘弘稍有的感觉到些许轻松和惬意。
“母慈子孝,诚乃一家之幸啊~”
刘弘一声感叹,亦是惹得刘恒不由放松下来。
“百姓农户之家,慈孝则家安;诸侯王相之家,如此则国安。”
说着,刘恒一声安心的长叹:“陛下仁孝,太后慈善,此则为社稷之福,天下之幸啊~”
闻言,刘弘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回过身:“王叔所言有理。”
言罢,刘弘便不着痕迹的跪坐回亭中。
常言道:帝王无家事。
倒也不是说,身为帝王就没有家庭,或者家里不会出事;而是作为君王,基本不会有太纯粹的‘个人时间’和空间。
就拿今日来说,皇太后、王太后与天子以及多为诸侯王共聚于宫中,以一种纯粹家宴的性质述说亲情,其本质就是一次亲戚之间的走动。
但作为君王,刘弘却无法将这当成一场纯粹的家宴,亦或是亲戚之间述说亲情的契机。
对此,非但刘弘有明确的认知,刘恒、代王太后,乃至于借机走开了些,为刘弘和刘恒二人留下交流空间的张嫣,心里也十分明白。
待刘恒也坐回亭内,刘弘稍客套两句,便进入了进入的正题。
“待关东乱平,最晚不过岁首,王叔便当移封睢阳。”
“不知于梁国之事,王叔所知者为何?”
听闻刘弘提起此时,刘恒也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属于‘正事’范畴,面色便稍一肃。
“移封之事,乃陛下恩幸臣;臣感念之余,却未作他想。”
“及至移封后当如何,臣愚昧,正欲请陛下明示:臣为梁王,当以何为重?”
说着,刘恒正了正衣冠,旋即郑重一拜。
从代王异封为梁王,对于刘恒而言,绝对算得上是天降大礼包,奖品丰厚程度,仅次于历史上的‘天降皇位’!
诚然,梁国领土不到代国一半,但对于此事的诸侯王乃至于彻侯而言,重要的从来不是封土的大小,而是人口!
准确的说,是有多少土地可耕作,有多少人口可用于耕作,从而为领主创造更多财富。
——酂侯食邑万户,平阳侯食邑万六百三十户,依旧无法影响酂侯为‘开国第一侯’!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酂侯国的可耕作土地面积、水利、气候乃至于土地产量,都高于平阳侯国。
简而言之:酂侯国那一万户人家所能贡献的财富,比平阳侯国那一万零六百三十户要多很多。
对于彻侯而言,最重要的是可耕作土地面积;而对于诸侯王而言,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彻侯封国有多少土地可耕种,是几乎无法改变的事实;固定的可耕作土地面积下,人口的重要性并没有那么高——只要有足够的人种好这些地就可以了。
但对于掌握庞大资源的诸侯王而言,可耕作土地面积,并非不可改变。
多山?
挖山!
多沼池?
填沼池!
为了提高可耕作土地面积,诸侯王可以做出许多彻侯没有能力做到的事。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人口。
只要有足够多的人,那其他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道路不同,可以凭借人口铺设道路;田亩稀少,可以组织人口开垦。
就连‘国家战略位置危险’这种问题,也可以从庞大的人口基数中得到答案——更大的人口基数,意味着更多、兵源!
而梁国与代国最大的基础不同,尽皆于这些诸侯王的命脉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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