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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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庄园。</p>

久经战火洗礼的菲洛米娜至今还是一个菜鸟，又菜又爱玩，昨晚双排被队友带着上分，吐槽队友明明代表纯洁，骑术却如此精湛。</p>

天堂还能不能好了，七美德还有没有救了？</p>

菲洛米娜并不清楚，看似双排，实则有人代练，她的队友并不只是赫休诺。</p>

话虽如此，菲洛米娜的吐槽还是让赫休诺破了大防，后者自知罪孽深重，请求圣子宽恕并救赎。</p>

因为太忙，找不着开口请罪的机会，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p>

此时已是第二天天明，大祭司懒洋洋躺着，准备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在双胞胎万分鄙夷的目光中，韦恩带着秘书和保镖来到一楼客厅。</p>

他身后跟着俩天使，一个一脸黯然，另一個也一脸黯然。</p>

硬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p>

客厅里，韦恩接到弗拉的电话，转达奥斯顿的消息，下午白金汉宫会议，还是昨晚的宴会厅。</p>

针对昨天贝德福德造反叛乱一事，索菲利亚和奥斯顿准备讲两句。</p>

“刚洗完地就出结果，温莎的流程什么时候这么高效了……”</p>

韦恩心下吐槽，贝德福德就是傲慢之主，这点毋庸置疑，可他始终想不通，名为傲慢的傲慢之主，之前竟然有着远超常人的隐忍。</p>

被地狱学专家弗兰克控制、家传造船厂充公、迫于生计去烟草行业抢小辈的生意……</p>

这还是傲慢吗？</p>

转而一想，七美德都对不上，傲慢隐忍一些未尝不可。</p>

隐忍的傲慢，挺合理的！</p>

赫雅失魂落魄站在韦恩身后，憧憬的大天使长在屋里被凡间的女子轮番羞辱，她无法阻止，还得强颜欢笑充当守门员，别提有多糟心了。</p>

赫休诺双膝跪在地毯上，闭目双手抱拳于胸口，口中喃喃着圣经上的诗篇。</p>

赫雅看着窝火，阴阳怪气道：“怎么，得到大天使长的赏赐，搁这感恩呢！”</p>

噗嗤！</p>

赫休诺胸口中了一箭，横眉冷眼瞪了赫雅一眼，后者丝毫不虚，暗骂一声碧池，瞪大眼睛瞪了回去。</p>

“哼！”x2</p>

“好了好了，我来说句公道话，罪不在我，都是傲慢之主的错。”韦恩笑呵呵打圆场。</p>

傲慢确实该死！x2</p>

赫休诺收回视线，闭目将最后一段诗篇念完。</p>

昨天乌尔说了一通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装逼言论，为了防止赫休诺夺权，也为了让基拉尔、维克库尔听命于他，调子起得高高的。</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p>

这番话让赫休诺倍感羞愧，她隐瞒圣子的身份不报，多少带了些私心。她不想让乌尔、弥卡尔得到圣子，其他转生天使也不行，只想让圣子亲近自己，让自己依旧是那个最受宠爱的炽天使。</p>

在此期间，她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如圣子的安危、天堂的荣耀，自欺欺人说服了自己。</p>

她赫休诺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才隐瞒不报，是为了天堂和圣子，有功，无过。</p>

欲望衍生出了一系列恶果，下属不明真相的呵斥、同事无奈的包庇、圣子顺势而为的索取……</p>

所有人都在犯错，都在堕落。</p>

最初的起因，在于她不愿承认自己的不洁，不想失去曾经的地位。</p>

再这么任由欲望裹挟自己，她将面临一个极其严重的后果，七大魔王在伦丹开启地狱之门，生灵涂炭，血流成河。</p>

再回首，她给自己找的那些理由何等可笑，担心圣子的安危却让圣子身陷危机，维护天堂的荣耀却让荣耀荡然无存。</p>

赫休诺知道，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p>

她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金光一闪而逝，单膝跪地，恭敬道：“圣子大人，赫休诺在此向您请罪，我不求能得到您的宽恕，只希望您允许我将您的身份告知其他转生天使。”</p>

赫雅：(_)</p>

好逼真的角色扮演，某一个瞬间，她差点信了。</p>

难怪大天使长这么宠信小修女，这演技，换她肯定演不出来。</p>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里可没有圣子。”</p>

“不，您知道我知道您就是圣子，此前我因为私欲作祟，隐瞒您的身份，故而未曾挑明。”</p>

赫休诺缓缓道来：“承认错误不可耻，可耻的是逃避和隐瞒，我因为逃避和隐瞒，接连犯下了更多错误，我现在……”</p>

韦恩插嘴打断：“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提上裤子和我说这些，知错能改，你人还怪好嘞！”</p>

赫休诺胸口中了一箭，直视淋漓的鲜血，面不改色道：“这是因错误而产生的错误，因谎言而衍生的谎言，我不能一错再错了。”</p>

“怎么，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头？”</p>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p>

赫休诺直视韦恩的双眼：“我想通了，您看穿了我的欲望，捅破那层虚假的纯洁，让我亲眼看到真实的自我，再用一系列磨难让我拷问自己。”</p>

“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您早已讲明救赎的办法，我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才将您的告诫视为儿戏。”</p>

“昨晚的菲洛米娜小姐也是，她也有着自己的欲望，您平等爱着每一个人，引导我们正视自己的欲望并战胜欲望，最终完成自我救赎。”</p>

赫休诺悟了，圣子看似魔鬼，实则以光明之心行走于黑暗之中，点醒每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欲望者。</p>

她以前看不懂，她心脏，只看表面，所以才误会了韦恩。</p>

她早该想到的，每当真正的魔鬼出现，圣子总会站在第一线，圣子一直在引导所有人，面对罪孽并战胜罪孽。</p>

智慧、怜悯、无私、牺牲……</p>

这就是神性！</p>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好色，馋你们身子？”</p>

“绝无可能！”</p>

“……”</p>

你究竟悟了个啥，脑子还不如以前呢！</p>

韦恩慌得一批，赫休诺突然顿悟，并对他产生了一些伟光正的误会。</p>

误会不要紧，伟光正何尝不是一种play，关键是赫休诺眼中再无世俗的欲望，他感觉这对翅膀要飞。</p>

“圣子大人，经过您的引导，我已经……”</p>

“先别说话，过来坐。”</p>

韦恩拍了拍腿，试图将拔高了一个境界的纯洁拉下来。</p>

赫休诺面带淡笑坐在韦恩腿上，镇定自若，大义凛然，靠鞭坐这么瑟瑟的事情，愣是被她坐出了几分圣洁的感觉。</p>

韦恩：(一`一)</p>

啥也没说，将大天使长拦腰抱起，快步冲上二楼。</p>

……</p>

镜头一转，再次回到客厅，双胞胎端上红茶和小点心，眼神更鄙夷了。</p>

“怎么样，现在想通了没？”韦恩神满满问道。</p>

“……”</p>

赫休诺一脸懵逼坐在韦恩对面，想要重拾那份淡然，笑容却有些牵强。</p>

她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依旧在意，我还没有放下，我还需要继续经历磨难。”</p>

“别想那么深，看表面就行，我就是馋伱身子。”</p>

韦恩吐槽道：“按你这种说法，傲慢和教黄也是圣子，他们是万恶之源，给你的磨难更多。”</p>

“他们不是圣子！”</p>

赫休诺微微摇头，有理有据道：“死而复生、似人非人、人间之神、人在伦丹，您就是圣子。”</p>

“首先，我不是圣子！”</p>

“其次，就算我是圣子，我也是个馋你身子的圣子，你用结果来推理过程，抛开事实和证据不管，全靠脑补扭曲现实，这是不对的。”</p>

韦恩两手一摊，语重心长道：“赫休诺，我真的不是圣子，你认真想想，我和七美德哪样沾边了？”</p>

“呃……”</p>

赫休诺移开眼睛，弱弱道：“现在的七美德和您很配，您每样都沾边了。”</p>

还真是，现在的七美德都成七宗罪了！</p>

韦恩心下吐槽，摆手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猜到你误会我是圣子，因为有利可图没有拆穿，现在不行了，圣子至关重要，不能让魔王得逞，我愿意帮忙和你们一起寻找。”</p>

“圣子大人，您符合圣子的所有特征，为什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p>

赫休诺话音落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还要救赎乌尔他们，圣子的身份无法完成真正的救赎，您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他们相处。”</p>

“啊对对对，说得好，下次别说了。”</p>

韦恩无语极了，扭头看向赫雅，指着自己道：“赫雅，我是圣子，你信吗？”</p>

“如果是大天使长您的话，我相信您就是圣子！”赫雅重重点头。</p>

“……”</p>

问错人了，这个脑子更不好使。</p>

韦恩唏嘘叹了口气，挥挥手招来赫休诺靠鞭坐：“说实话，关于圣子的四个特征，我因为某些意外恰巧碰上了，不能算数。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路灯挂件懂吗，除非天堂上辈子毁灭了世界，否则不会招来我这样的报应。”</p>

“毁灭地狱算吗？”赫雅探头道。</p>

“闭嘴！”</p>

韦恩瞪了赫雅一眼，沉声道：“昨天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拉尔是叛徒，告诉傲慢关于圣子的线索，很难说，你们得到的线索是真是假，如果拉尔存心说谎，你用虚假的线索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圣子。”</p>

“圣子大人，我不清楚您在故意欺骗我，还是没有认清自我。”</p>

赫休诺郑重道：“如果是欺骗，您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想救赎更多的人，我愿意配合演出。”</p>

“如果是没有认清自我，我希望您及时醒悟过来。”</p>

“请看看您自己！”</p>

“抛开圣子的预言特征正确与否不管，您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您的敌人从千眼魔到鲜血暴君他们，再上升为嫉妒、傲慢，您一直在为人间、天堂奋战，神选大陆还有比您更像圣子的人吗？”</p>

卧槽，这娘们说话好有道理！</p>

韦恩瞪大眼睛，对呀，他不仅符合全部条件，而且还一直和魔鬼激烈对线，粉碎了一次次魔鬼降临人间的野望。</p>

没有他，魔鬼不说都成了，起码要成功三五个。</p>

“难道我真是圣子？”</p>

韦恩将信将疑，指着自己愣愣看向赫休诺和赫雅，得到两个点头肯定。</p>

不妥，这两个用有色眼镜看人，信她们魔鬼都是圣子。</p>

韦恩放下怀里的赫休诺，一个闪身将双胞胎中的一个堵在墙角。</p>

“你，你干什么？”</p>

维尔娜双手护胸，吓坏了。</p>

“迪德，你觉得我人品怎么样？”</p>

“……”</p>

“说话呀！”</p>

“大祭司说了，不能说脏话。”</p>

“啧，你可真实诚。”</p>

韦恩捏着维尔娜的脸，狠狠揪了一下，完成欺负人造人小姑娘的成就，转身冲向二楼主卧。</p>

卧室内，菲洛米娜盖着半截被单，埋头趴在白色枕头上，金色长发散乱遮挡香肩美背，肌肤好似油画一般细腻。</p>

“快醒醒，卧室进色鬼了。”韦恩晃了晃菲洛米娜。</p>

“死鬼，我在补觉呢，别吵。”菲洛米娜头也不抬，语气慵懒道。</p>

“米娜，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像圣子吗？”</p>

“圣子是什么？”菲洛米娜歪头，一脸迷茫。</p>

“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在天堂也是数一数二圣洁的人。”</p>

“这样啊……”</p>

菲洛米娜轻笑一声，坐起身揽住韦恩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柔道：“快滚，别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