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加油，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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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她大哥的人品, 换个人早直接把刘爱国打出去，刘杰也要骂一顿的。</p>

林晚照边喝茶边赞叹大哥人品。</p>

刘杰也深为佩服大舅为人。</p>

打算回家跟老爸好好谈一谈。</p>

刘爱国知道把事办砸了，老二在车上就念叨老爸不实诚, 竟然使心眼儿诈他！刘爱国怒，“你还敢说！我还没骂你哪, 竟敢瞒着我！”</p>

刘爱国这样老实的人也知道欺软怕硬，几个孩子里, 老大一向稳重, 老三玲珑，闺女性子冲, 老二最好欺负, 所以，就捡老二放狠话。</p>

“还不是怕您去跟我妈捣乱，要不能瞒着您么。”老二边开车边说, “我妈肯定生气了，你看, 也没留我吃午饭。”余光扫过老爸面颊, 果然老爸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老二继续道，“大哥在电话里说，大舅也有点生气。”</p>

“你大舅, 哎……过年你们多买些东西来看看你大舅, 你大舅虽然偏着你妈，也没少疼你们。”想到大舅兄生气，刘爱国也有些郁闷。</p>

“不用爸你交待，我们也会来的。”老二道，“您过来, 给我妈我大舅带东西没？”</p>

“买了你妈爱吃的樱桃。”</p>

看老爸情绪不错，老二劝老爸想开，“爸您别替我们心疼钱，孝敬您跟我妈那还不是应当的么？你俩多不容易啊。咱家现在日子轻松，我们都有工作，孝敬父母，这是我们的本分。”</p>

“我是想你们正是压力大的时候。”</p>

“那也不差这点钱。”</p>

想到钱的事，刘爱国长叹一声，“涨了。”</p>

老二没听明白，“啥涨了？”</p>

“你妈说要给你们涨价，涨五百。”</p>

老二意外的看向老爸，“五百就五百，不过，为什么涨价？”</p>

刘爱国嘴瘪了瘪，不说话了。</p>

老二笑，“肯定是你叫我妈生气，我妈才涨的价。小时候有一回，也是你惹我妈生气，我妈带我出去，遇着卖粽子的，我妈一下子买了五斤，我俩坐路边儿就把粽子全都吃完了。我妈说，一个都不留给你。”</p>

想到小时候的事，老二笑起来。刘爱国脸上也露出一丝笑，“你妈就这样不好，总是拿钱来威胁我。”</p>

“那是知道爸你抠儿。”</p>

刘爱国瞪二儿子，“放屁，这是能说你老子的话！”</p>

老二在路上就劝了刘爱国一路，干脆把老爸接自己店里，一起吃午饭，傍晚档口关门，这才送老爸回大哥家。</p>

对于刘爱国今天做的事，刘杰是饭后才跟老爸谈的。父子俩一起坐床边泡脚，刘杰说起以前日子的心酸，“小时候，每年村儿里过秋过麦，正是忙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跟着父母在队里场队跟着忙，小的算半个劳力，大的就能算整劳力。爸妈你们从不叫我们下地，就让我们在家学习，考高中考大学。那会儿多累啊，你跟我妈一回家，吃了饭躺炕上，没五分钟就睡熟了。我妈每年都被晒的后脖颈子脱皮，那会儿我就想，等长大挣了钱，一定要让您跟我妈过好日子，享儿子的福。”</p>

随着刘杰说起往事，刘爱国似乎也随着刘杰的声音回到年轻的时代。真是个好时候，哪怕每天从早忙到晚也只得温饱，秋收麦收时每天傍晚累的直不起腰，但第二天早上再出工，又是精神熠熠。那真是好时候，他驾马车的手艺在村里是一等一，那满满的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就得他驾车才稳当。</p>

旁人？旁人不行。他大哥惊过车，牲口惊的够呛，一车粮食翻了半车。</p>

就得他才行！</p>

老婆子那会儿也年轻，麦收后烙的发面饼、擀的细面条，秋收后的玉米饼、新玉米面儿的玉米粥，真香啊！</p>

哎，老婆子是跟着他不容易。</p>

刘爱国低下头，看着足浴盆里的水，叹道，“给就给吧。给的是亲娘，也不是别人。我就是说，你妈其实不缺钱。”</p>

“我妈是不缺钱，可我妈手里的钱是我妈，我们给她的，是儿女孝敬的，心意不一样。”刘杰道，“爸，我们给妈多少，也给您多少，好吗？”</p>

“我不要！”刘爱国眼睛一瞪，嘟囔道，“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给你妈五百，给我五百，这一千就下去了。朵朵眼瞅就要出国，孝顺我们俩，你岳父岳母那里也得表示表示吧。”</p>

刘爱国心里都是儿子，很为儿子着想。</p>

刘杰笑，“除了基本工资，还有补贴津贴哪。”</p>

“那也不用。我没花钱的地方。”</p>

刘杰不跟老爸更拗，改口道，“爸，一会儿咱们下盘棋。”</p>

“行啊！”刘爱国来了兴致，随便泡两下脚就要出来，刘杰拦住老爸，让老爸泡满二十分钟。</p>

刘爱国象棋下的非常好，年轻时在栗子村儿就有名，父子俩一直下棋到十点钟，刘杰让老爸睡觉，刘爱国其实根本不困，但儿子这么规定，他也没办法，只好回屋去睡了。</p>

以前当家做主的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听他的了？</p>

刘杰给父亲关好门，想到大舅说的，强弱逆转。心下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p>

刘杰妻子赵铃心里已经把刘爱国埋怨了半宿，这个公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叫他一搅和，生活费涨了。</p>

五百！</p>

刘杰做儿子的，三五百在他眼里一样。</p>

可赵铃是做媳妇的，心里完全两样滋味儿！</p>

但这话做儿媳的万不能说，三五百对他们的家庭不是负担，何况是给老人生活费，理所应当。她怎么能反对。</p>

等过了年吧。</p>

公公在她过已经住了三四个月，过年要在她家过，说出去也好听，在大儿子家过的年。过了年，一定给公公另寻个养老去处。</p>

赵铃揭下面膜，拍了拍脸颊促进吸收，笑着跟丈夫说，“咱们这屋都能听到爸的声音，一会儿将，一会儿杀的，下棋这么高兴？”</p>

“爸这象棋下的不得了，比我还猛。”</p>

刘杰把端进来的水放在手边床头柜，想到父亲那边无人放水，出去给父亲也倒了一杯放进屋。</p>

刘爱国正精神，看到儿子进来，半支起身子问，“怎么了？”</p>

“把水给爸您放下，半宿口渴拿起来就喝。”饮水机在客厅。刘杰把父亲按住，给父亲掖了掖被角。</p>

“我不用，你去睡吧，明儿还得上班哪。”刘爱国心里熨帖极了，儿子就是这样孝顺。</p>

刘杰回屋时，赵铃轻轻叹了口气，当初谈恋爱时就知道刘杰是个大孝子，原本这些年已经被她改造的差不离了。突然间老头儿一过来，大孝子的毛病全都回来了。赵铃轻声说，“爸还年轻，这些事应该让爸自己做。把老人照顾的太周到，会让老人自理能力下降。”</p>

刘杰直觉就要反驳妻子的话，但理智想想，妻子这话也有道理。刘杰说，“这得一步一步来，以前都是妈照顾爸。现在得慢慢培养爸自理的习惯。”</p>

赵铃一笑，她就喜欢刘杰这一点，听得进旁人的建议。</p>

赵铃说，“亏得还没给妈打钱，等咱们发了工资，我再一起打。”</p>

“这没事儿，什么时候都行，记得每月打就行。”</p>

赵铃点点头，跟丈夫商量，“我想趁着年底，去看看房。”</p>

“看房？”刘杰有些意外，“咱们这房不住的好好的。”</p>

“你听我说，爸妈把朵朵留学的钱给咱们，这是爸妈让咱自己拿着。可这么大一笔钱，搁银行有利息也保险，却也瞒不住人。你不知道，我大嫂跟我话里话外说她想买房，想借咱们的。”</p>

“你大嫂家不早买房了么。”</p>

“谁还嫌房多啊。”赵铃道，“她跟我哥两个，打着照顾我爸妈的名义硬跟老人挤一处，外头房自己租着。我大嫂说是考虑以后小峰（娘家侄儿）结婚，不想跟儿媳住一起，想再买一套。我当时就说了，咱俩也商量着给朵朵买房，把我大嫂的话给顶了回去。”</p>

刘杰一乐，妻子一向机智。</p>

“朵朵不一直念叨咱们这楼没电梯，爬楼累的慌。爸也上年纪了，岁数一年比一年大。我去看过三弟家的新居，在装修了，有电梯就是方便。”赵铃说，“咱们也买套电梯房，宽敞些的，到时装修了，也让爸住住新屋。别总叫爸挤书房，书房太小了，到时单给爸收拾出个老人房。朵朵也大了，也得给朵朵单留出一间，以后结婚回来住，再有一间给将来的小外孙小外孙女住。”</p>

“你这想的真长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