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这他娘的贼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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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惋惜，老大依旧朝着混账玩意儿的方向发展。</p>

就看过年拿回的那两双老头儿乐就瞧得出来，林晚照不用猜都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生怕给多了吃亏。</p>

孝敬你亲爸妈，给多了你吃亏！</p>

别亏死你！</p>

这叫个什么东西！</p>

林晚照恨恨啐一口。</p>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风大呛着了？”</p>

“呛不死。”</p>

母子俩回家不过下午两点钟，太阳就有西去的意思了。冷风一刮，阳光都透着冰凉。</p>

天这样冷，林晚照就有些担心秦特。回屋见父子三个摆一茶几桔子香蕉草莓樱桃，正大声小话说的快活。林晚照瞥一眼，懒得看这几个，摘围巾往里屋儿歇着去了。</p>

老三倒杯茶端进来，给林晚照放床头柜上，问，“妈，您怎么不出去说话啊。是不是累了？”</p>

林晚照，“嗯，不稀罕看见你们。”</p>

老三自来会讨人喜欢，“那我先出去。”</p>

没片刻钟，端着水果进来了。这孩子像姥爷，做事体面，水果挑的也漂亮。老三自己顺手拿天蓝色塑料凳进来，坐在炕边儿对母亲笑，“这回妈想看到我了吧。我陪妈说说话。”</p>

要搁以往，林晚照早被逗笑了。</p>

她眯了眯眼睛，听老三说起刘阳开始读幼儿园有多积极，早上也不赖床了，每天吃过饭就去背小书包，站在门口等爸爸妈妈送他上学。</p>

“要不老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妈，我现在对这话特有感触。”</p>

“嗯，感觉到了。”林晚照把手心儿攒的桔子皮搁桌儿上，“明儿阳阳肯定也能给你买件鸡毛衣裳。”</p>

老三险没叫林晚照噎死，继承于姥爷那里的厚脸皮也不禁有些发烫，老三不好意思，“妈，我真的不知道。今年阳阳上幼儿园，我有些紧张，又想给爸妈买件像样衣裳，听说是羽绒服，还以为是物美价廉。妈，对不起，等儿子以后有钱，肯定给您买最好的衣裳。”</p>

看老三还没被噎出去，林晚照想了个主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腿有点酸，你给我敲一敲。”</p>

“好啊！我特想多孝顺孝顺爸妈，平时总是工作，也没空。妈，这次回来，我天天伺候您，怎么样？”</p>

“先说今儿个吧。”</p>

林晚照躺着不动，让老三给脱了鞋，拿个小被子盖住脚，侧躺着，捶吧。轻了就让老三重点，重了就让老三轻点儿。</p>

别说，这被人伺候的滋味儿的确不赖。</p>

哎，上辈子得多傻啊，光供着这些个孝子贤孙了，就想不到使唤使唤。养这么大，有什么用？</p>

既然怎么撵都不出去，就别怪老娘收利息了！</p>

一时，老二掀帘子看一眼，见老三正在给老妈敲腿，当下给麻的不轻，想这小子可真会巴结。</p>

老二嘴贱，“哟，看这大孝子诶。”</p>

林晚照阖着的眼皮往上一抬，“不用羡慕老三，你也过来。”把老二招到跟前，林晚照朝老三一抬下巴，“老三你瘦，你到炕上去给我捶捶后腰。老二你就坐老三这地儿，给我捶腿吧。”</p>

老二：……</p>

“愿意你就坐下，不愿意你就出去。”一切随缘，不勉强。</p>

“看妈您说的，我哪儿能不愿意，高兴还来不及。”老二怀揣着不能告人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小心思，坐在老三刚离屁股的塑料椅上，“妈，小时候我常给你捶腿，你还记得不？”</p>

“不是捶腿，是捏肩膀儿。”林晚照纠正。</p>

“妈您记得真清楚。”</p>

“哪回咱家做点像样的，你就给我捏肩膀儿，我那份儿就全成你的了。”那时穷，每回队里发东西，家里也会做两顿好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就是蒸白面馒头。人多，不能人人敞开肚吃，一人一个。老二天生好吃，很会巴结老妈，他献献殷勤，林晚照知道他从小饭量大，就偏着他些。</p>

老二笑，“那会儿觉着什么都好吃，春天在陇边看到苦菜揪一把放嘴里都能嚼出滋味儿。开春儿地里就有荠菜了，妈，您还记得小时候包的荠菜饺子不，太香了！”</p>

原本客厅里热热闹闹的三个儿子陪他说话，结果，俩儿子一进里屋就没出来。刘爱国抬屁股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刘爱国眼珠子险没掉地上摔爆！</p>

俩大儿子，一个坐炕上，一个坐炕下。一个给捶腰一个给捏腿。林晚照侧躺炕头儿，正捏了个红彤彤的草莓往嘴里搁，刘爱国震惊的如同经历了一次十二级地震，“你这是老佛爷啊！”</p>

林晚照热情的招呼他，“老头子，快进来。你看咱们儿子多孝顺啊，你也来享受享受。老大呢，让老大也过来。”</p>

刘爱国僵手僵脚的进屋儿，林晚照朝炕上一指，“你也炕上来，让老大给你按按。”</p>

“我可享受不了。”刘爱国看不惯林晚照跟个老佛爷似的让儿子们服侍，“孩子们在外头累的很，回家让孩子们好好歇歇，你倒享受起来了。”</p>

“我还不配享受么？老二老三，你们累不累？”</p>

“不累不累。爸，你也上来，我们给你按按，解乏。”</p>

“是啊，平时想孝顺爸，离得远，叫鞭长莫及。”</p>

老二老三誓要把老大拖下水，最终刘爱国拗不过儿子们的“孝心”，也脱鞋上炕，让儿子们给捏肩捶腿的“孝顺”了一回。刘爱国给感动的，眼睛都微微湿润了。</p>

待到天色将晚，三个儿子也累的够呛，老二胖，他捶的腰都酸了，就问，“妈，晚上咱们吃啥？”</p>

“饿了？”</p>

“有点儿。”</p>

林晚照摆摆手，老二老三松口气，终于能歇歇了。妈这是哪儿学来的这法子啊，可真会享受。</p>

林晚照睁开眼睛坐起来，问刘爱国，“老头子，儿子给按的如何？”</p>

刘爱国有些羞涩，他即享受又欣慰又舍不得。他是舍不得儿子做这些事的，但满心又是我儿子天下第一孝的自豪。他也坐起来，闷声闷气的，“这还能不好！”</p>

林晚照点点头，对三个儿子说，“你们在厨房看看，鸡、肘子都炖出来了，方子肉、鱼，都炸出来了。鲜菜也都买好了。你们瞧着去做吧。”</p>

刘爱国直觉就反对，“你不去？他们会做什么呀？从小没挨过锅台。”</p>

“这有什么不会的？老二掌勺，老大老三辅助，我就等着吃了。”看刘爱国一眼，“要不你也跟他们一起。”</p>

林晚照那么一说，刘爱国心疼儿子，还真跟儿子们一起去了厨房。</p>

林晚照冷哼一声，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电视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