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不精准的手术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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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典伊的所有子民都能习得知识，这是赫斯提亚神志的代行，也是，我实现她愿望的方式。”</p>

“克劳迪娅让您这么做的？”</p>

“是的，她建议我为您实现一个女儿的愿望。</p>

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呢？”</p>

“呵呵......</p>

您能为我这种小辈做到这一步，已经感激涕零了，如果那是您的想法的话，我理解并尊重您的选择。”</p>

“您不必如此拘谨地和我交谈……”</p>

福德尔曼注视着这位典伊的新神。</p>

眼神中的情感，就连珂弥娜也解读不出。</p>

“大人，我有一个问题。”</p>

“请讲吧。”</p>

“遭遇绝境的人，如何才能看见希望的曙光？”</p>

“……</p>

如果您躺在一片枯草地上，天上有一轮澄净的明月，和很多枯树的枝丫。</p>

您会怎么想？”</p>

“您知道我小时候的记忆？”</p>

福德尔曼很惊讶，因为他也对女儿讲过这个故事，那是在她考砸的时候鼓励的话语，却保留到了新的意识中。</p>

“是的，我想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做出回答，您早已习得如何在困境中生活。</p>

漆黑的夜晚不是笼罩心灵的恐惧，而是映衬月亮的幕布，是宁静的一潭湖水，映着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美好。</p>

你们无需再忍耐无边的黑夜了，但请别忘记陪伴你驱散恐惧的那轮明月。”</p>

福德尔曼的月亮就是珂弥娜，他不会忘了她。</p>

同时“珂弥娜”也点醒了自己，这令他很感激。</p>

“或许我还没到绝境的时候。”</p>

“您能这么想，我感到很荣幸。</p>

我有一份小礼物送给您。”</p>

珂弥娜从神库中取出一个小匣子。</p>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做工精美的勋章。</p>

“请收下吧。”</p>

“大人，这是？”</p>

“这是为您在这几十年的时光中的奉献，所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褒奖。”</p>

“您说笑了……</p>

您赠予我的东西，都是宝物。”</p>

“请不要这样认为，福德尔曼先生。”</p>

“呃？”</p>

“您的执着和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是我需要学习的，我并不能说自己身为‘剑’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既然您有如此丰功伟绩，超凡脱俗的精神，就不应在这一点上向我谦卑。</p>

您可以更自豪一点，好么？”</p>

真是过分，她有着和自己女儿一样的嗓音，一旦透露出真情实意，福德尔曼的眼泪就很难忍得住。</p>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p>

“您说。”</p>

“我想听见，女儿最后没能对我说出的话。”</p>

身为“剑”的珂弥娜愣住了。</p>

她是知晓珂弥娜的少部分记忆的，尤其是生前最后一刻的景象，至今仍记忆犹新。</p>

当时珂弥娜脑子里想的什么，感受到的痛苦和寒冷，一种对于生存绝对的渴望，都能称得上刻骨铭心。</p>

“福德尔曼先生……</p>

她说……</p>

她想看着爸爸的笑脸入睡。”</p>

大厅里传来令人悲悯的呜咽声，有人双手掩面地哭泣，因为找不到纸巾，眼泪把手掌打湿透了。</p>

“呜呜呜……呃！”</p>

福德尔曼被珂弥娜抱住，拥入怀里。</p>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新生的意识体并未亲自体会过“母性”的光辉，而现在，她有很认真地在倾听这种声音，倾听安抚“孩子”的声音。</p>

“要笑，要笑出来，福德尔曼先生。</p>

如果您对我展露笑容的话，我会很开心的。”</p>

福德尔曼还是哭声不止，极度的悲恸笼罩了他心中最后的净土，但珂弥娜显然就是为了这件事出现的。</p>

她轻轻地拍打医生的背，金色的光逐渐溢出，神力的光辉注入福德尔曼的心脏。</p>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安慰下继续颓丧。</p>

那道光是世间最温暖的东西，福德尔曼后来亲口说，它在瞬间融化了一切严寒。</p>

他鼻子都哭红了。</p>

还是尽量朝着珂弥娜挤出一个憔悴的笑容，而珂弥娜抱着他的双手收得更紧了。</p>

她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快速的呼吸，透过这些看到一个人的心情。</p>

后来，福德尔曼也以一份礼物作为交换，那是一种只生存在阿莱亚南方的植物种子，他希望取缔宫内华而不实的装饰，用这些千奇百怪的植物代替，珂弥娜欣然接受。</p>

那枚勋章去了哪，人们已经不知道了，人们更愿意记得他和他研发出的药物，尽管这些药物在现在的典伊再也派不上用场，但人们知晓如果离开了它，自己的族群或许就无法延续，所以所有人都心存感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