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桃花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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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言回过头,看着脚下的皇城:“不是在阮南,是在野外,和几个师兄弟一起。没所谓过节,只是那天正好中秋,躺在地上,正好看到了当空的月亮……很大,很亮。”</p>
萧柳好奇地问:“你们夜里还睡在野外地上?”</p>
李正言停顿了一下:“恩,训练。”</p>
萧柳便问:“你们训练什么?”</p>
李正言说:“什么都练。”</p>
萧柳撇嘴:“无趣,你说得详细点啊。”</p>
李正言想了半天,干巴巴地说:“练功夫、对抗、搏斗……练刀剑武器……还有野外搏斗的能力……练心性。”</p>
“心性?这要怎么练?你们师傅的标准是什么?”</p>
李正言半天没回答,很久之后挤出几个字:“实战,冷静。”</p>
“哦——”萧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p>
然后转了话题又问起赏月的事:“那你在野外看到的月亮是什么样的?”</p>
李正言又是半天才回答,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组织语言:“没这么明亮,惨白,很冷……”</p>
萧柳笑:“中秋的野外当然冷了,不是月亮冷,是你自己被冻到了吧!”</p>
李正言点点头:“是。”</p>
说到冷,萧柳自己也觉得冷了,缩了缩脖子:“阿正,你带我下去吧,我也冷了。”</p>
李正言起身,扶着她走到上来的地方,揽住她的腰远路返回。</p>
一到地面上,一群宫人就大松一口气一窝蜂冲了过来,对着萧柳嘘寒问暖,李正言仿佛隐形人一般再次隐身在了阴影里。</p>
此后天气渐热,萧柳三不五时就让李正言带她去屋顶吹风,没有月亮就看星星,什么都没有就乘凉吃瓜,好不惬意。</p>
这么干的次数多了,容妃自然就得知了消息,原主对自己宫殿的掌控不高,消息没法永远捂住。</p>
萧柳也不怕,抱着母妃的腰说一说自己马上要出嫁,再也不能放肆过日子的委屈,容妃就没了脾气,一边教训女儿不够端庄,一边约束了两宫下人,禁止将此事传出去。</p>
隔了几日皇帝来找容妃时,她就把女儿这桩“调皮”事似真似假地向皇帝告了状,皇帝大手一挥,表示“朕的女儿,怎样都可以。”</p>
彻底没了后顾之忧。</p>
这么过了一个月,四公主的婚事越来越近,宫里弥漫着大喜又繁忙的气息。</p>
这天,东边的异姓王送给四公主的聘礼千里迢迢终于送进了宫中。</p>
各家宗室全都过来观礼,看着异姓王的珍奇异宝啧啧称奇。</p>
东边的异姓王为昔日陪着皇祖父打天下的曹家,东边近海,海上生意几乎都被这曹家包揽,可谓富可敌国,四公主原本是联姻异地,这些聘礼一来,有不少人反而眼红羡慕起来,觉得四公主嫁过去失去享福了。</p>
其中就包括一直很有优越感的三公主。</p>
萧柳从原主的记忆里便得知,这位三姐姐不是什么聪明人,虚荣、掐尖、愚昧、短视……就是命好,年纪不错,早早出嫁,还有一个皇帝白月光的娘。可谓避开了所有公主会遭遇的厄运,时也命也。</p>
然而,虽然傻人有傻福,却也容不得百般作死,容妃早就恶狠狠记了她一笔,她却并不自知,还开始嫉妒四公主的夫家富裕优渥。</p>
郑国公可是在朝中响当当的人物,哪里容得了一个公主儿媳的轻视嫌弃?</p>
四公主还没出嫁,三公主那边先病了。</p>
皇后打发了太医去瞧,并不太上心。各宫主位则直接忽略了这个消息,没有任何表示。</p>
不是自己的女儿,妃子们本就没有义务关心,更何况皇帝这个亲爹都没有慰问一句,消息传进宫当日,皇帝兴致勃勃地带着郑国公、驸马爷出宫打猎去了。</p>
三公主活得肆意张扬,到了这时,真实境况才体现得淋漓尽致。</p>
原来从前人人忍让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懒得和她计较,当初她张扬时大家当做看不见,如今她卧病,大家也当做看不见。</p>
萧柳宫里,一早就得知了所有人的反应,絮儿一脸的大快人心,只觉得自家公主从前受得起如今可算出了一半。</p>
萧柳说她:“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还不至于。”</p>
絮儿收了表情:“也对,这还远远不够呢。”</p>
萧柳无奈摇头,却也不再和她多说。</p>
抱剑站在边上的李正言看了一眼表情平淡专注手上书册的萧柳。</p>
隔日,萧柳去给容妃请安,正好遇到容妃在吩咐人:“我近日不舒服,你去问问太医院,他们那儿还有百年老参吗?”</p>
萧柳走近前,关心:“母妃身子不舒服吗?”</p>
容妃笑着拉住女儿的手:“没有,不过备着以防万一。”</p>
萧柳眼睛一转便猜到了一二:“可是三姐姐那需要人参?”</p>
容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漾上了笑:“小五如今越发聪慧了,不止她要,最近可能天气不好,各个宫里都需要人参补身体。”</p>
萧柳看着容妃的笑,为三公主叹息,这是多么差的人缘,才会让整个皇宫都落井下石?</p>
她摇了摇头,叫住了要出去的宫人:“母妃,别去了。”</p>
容妃也没坚持,而是问:“怎么?”</p>
萧柳淡然地笑笑:“她不过是个愚人而已,好的时候,满场看她笑话,她还以为是满堂喝彩;不好了,满场落井下石,她也不一定能察觉一二。已经有那么多人做了,母妃何必掺一脚?”</p>
容妃看了看女儿,挥手让宫人退下:“好吧,听小五的。你说得也对,这满宫的人,她蠢得明显,心术的确不正,可还真没损害过我们什么。”</p>
因为太蠢,什么招数到了母女俩面前都被看得通透。</p>
容妃更高兴女儿的成长,从前像个天真小姑娘的五公主,终于有了自己的见地,也开始愿意接触这些人心鬼蜮的事了。</p>
虽然很残酷,可这是所有女人尤其是宫中女人的生存法则。</p>
没有成长的人是一路跟着原主长大、和原主心智相似的絮儿,回去后,絮儿便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替三公主说话。</p>
三公主虽然蠢得陷害人都不会成功,可她那□□裸的恶意真是让人厌恶。</p>
萧柳没有回答絮儿的话,反而看向李正言:“阿正,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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