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相信科学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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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诩身边的鬼都被她“管理”了很久，习惯了成为魂魄后的生活。他们在灯光璀璨的游乐园里到处玩，像和现实的人们在两个重叠的世界，互不干扰，自由自在。</p>

姜诩自己也玩得开心，把人和鬼魂看成了寻常存在的路人，并没有多上心。</p>

直到章懋去买冰淇淋，姜诩等在原地，扭头去找章院士和启文大叔，却看到一个眼生的鬼魂，正仰着头惊叹地看着章院士和启文大叔正在玩的魔幻飞椅。</p>

这个鬼魂不仅姜诩从没见过，而且外貌也有些说不出的地方。</p>

姜诩看了他很久，才发现，违和在他的衣服——明明是个青年，身上穿的这衣服却在电视剧年代片里才会有吧。</p>

她站在原地观察，发现这只鬼眼里只有惊叹、好奇、不可思议，神色上充满了对周遭的茫然，估摸着是一个去世的老人，便没有过去暴露自己。</p>

再次见到这个新鬼魂是在回家后，没想到是章院士把他带了回来。</p>

青年拘谨地站在姜诩的房间，抬眼小心地看着姜诩房间的布置，小声惊叹：“房子真漂亮，灯也好亮……”这时，姜诩的手机正好亮起来，他惊了一下，“亮了亮了！”</p>

章院士告诉他：“是手机消息来了。”</p>

姜诩先点开章懋发来的消息，对方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让她早点睡。</p>

姜诩回复了一句，互道晚安后放下手机，疑惑地看向章院士：“章爷爷，这是？”</p>

章院士叹息了一声，周围的群鬼也难得安静地没有说话。</p>

“他是刚回国的烈士。”</p>

姜诩的眼睛缓缓瞪大。有这个前提，再去看青年，一身早就淘汰了的戎装，对这个世界满目的好奇，稚嫩的脸庞……脑海中闪过前不久的新闻。</p>

她轻声问：“这里是您的故乡吗？”</p>

青年不太好意思地笑，挠着头：“太久了，我也记不得了，印象是这里，但是变化太大了，完全找不到家了。”</p>

姜诩问：“您还记得地址或者家人的名字吗？”</p>

青年点头：“记得，我一直记着呢。”他流利地报出一串地名，详细到了哪个村哪个大队，还说了一家人的名字，甚至当年刚出生的小外甥。</p>

姜诩记下来，打开电脑上网先搜了一遍。</p>

青年站在她身后满脸惊叹：“这是电脑是吗？我在外面走的时候看到好多人用电脑，还有手机，里面的人跟亲眼看到一样，还有特别大的大彩电，我前两天在一个大商店看了三集《亲爱的大神》，里头还用电脑比赛呢，也不知道后来赢了没有。”</p>

某追剧狂热鬼立刻说：“输了，才第三集，主角还没逆袭呢。那个不是用电脑比赛，那是在打游戏，他们管这叫电竞。”</p>

青年失望：“输了啊？电竞是什么？”</p>

追剧鬼叫了一声姜诩：“妞妞快给我们放《大神》第四集，我陪小哥看——小哥我跟你说，这部电视剧后面可好看了，超级好笑超级爽……”</p>

姜诩拿起手机找到电视剧，播放后放到一个淘宝买来专门放大影相的神器上面，几个鬼带着青年排排坐在神器前，看电视。</p>

姜诩一边搜索信息，一边听青年时不时提问：“这砖头是什么？还会说话。”</p>

“这是智能管家，能放音乐能上网，可以控制整个房间的家用电器还会陪你聊天。”</p>

“上网？什么网？”</p>

“就是妞妞现在在用的，也是我们看电视的网，全世界的消息都能收到。”</p>

“嚯——老美的消息也能收到？现在就能收到？”</p>

“能，只要你去搜搜，一般都会有的，但是那老远的，隔着太平洋，谁管他们洋鬼子过什么日子。”</p>

青年一个人飘荡了十几天了，估计攒了一肚子疑问，现在终于有人和他说话了，心情激动，什么都问，像“十万个为什么”。</p>

众鬼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章爷爷和启文大叔帮忙回答，一群人看一部爆甜偶像剧看得津津有味。</p>

姜诩找遍了相关新闻和登记信息的网站，都没有青年说的家人信息，又去找了那个村，倒是从一个拆迁通知里找到了，但也过了很多年，不知道那个安置小区里还有没有青年的家人。</p>

姜诩放下鼠标回头找了一个喜欢到处飘的八卦鬼，说了地址：“你带着——”突然想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姜诩看向青年，“我该怎么称呼您？”</p>

青年憨憨地笑：“我叫赵先有，你叫我哥就行。”</p>

章院士：“不对不对，你没比我小多少呢。”</p>

青年看看须发皆白的章院士，面色有点为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