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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悦颜几乎都躲在宋云卿这里避难,宋云卿也是找各种理由推拒有可能会和南离单独相处的情形,甚至一度拉着悦颜陪自己上早晚课。悦颜苦着脸,在南离杀人的目光和锦墨不定时的进攻中选择了前者。息影阁正殿里两个小姑娘整天苦着一张脸,倒是胧月自从上次被接走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被魔君召唤过,宋云卿觉得以她的性子该是当面狠狠拒绝了魔君,倒是魔君看起来刚硬得不行,居然就这样轻易放弃了,有细节,有故事……
“悦颜。”温润如水的声音。
殿内的悦颜一听见这声猛地一阵轻颤,慌乱地起身往内室里跑。正殿原是南离的寝殿,被宋云卿抢占了后,除去个人衣饰私物的更换,其余基本上没有更改,内室除去一张宽大的雕花木榻,一张靠窗的矮榻,一柄轻纱屏风,就只剩下墙面上高高矮矮的行行铜盏红烛,整体上可谓是一览无余。悦颜环顾了一周,躲在了木榻的后面,掩耳盗铃似的扯过垂下来的青丝床帐盖住自己。
宋云卿看着悦颜这一系列迷之操作,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看到了殿门外一身墨青长衫的锦墨。宋云卿看见帅哥,一双眼睛习惯性地轻轻眯着,细细打量起来。这个锦墨确实如悦颜所说一身的书卷气,但与一脸儒生像的凌风雪不同,他的书卷气是源于通身儒雅礼制的矜绅气质,只依那张脸来看的话,俊美剔透得更像是隐于市井的谪仙,不笑的时候冷清得很。
“阁下就是鬼界二殿下锦墨?”
“嗯”冷清的样子没一点生气,看着宋云卿的眼却突然从平静化为凌厉,一扫而过又隐于温和,“你是宋云卿?”
“昂”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抹狠厉,但宋云卿还是抓住了,这丫不会和他大哥一样将她当成了抛弃幽夜的姑娘了吧,宋云卿有点怂,他们鬼界的战斗力貌似都不低。“你来找悦颜公主是吧?她在内殿。”宋云卿指着内室的床榻,姐妹对不起,性命攸关的时候只能出卖你了。
“谢谢,姑娘的内室我就不进了,劳烦姑娘将公主请出来。”锦墨语意温和,礼制有度。
“可以,乐意之至。”宋云卿小跑着进到内室去拖躲在床榻后面的悦颜,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阿弥陀佛,机智地保下一命。
“宋云卿,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我早起晚睡陪你上的早晚课了?你这样良心都不会痛吗?”悦颜被拖了一路,最后死死地抱着内室的镂空槅门。
“公主,我就是对于让您早出晚归地陪我上课深感有愧,这才希望你跟着锦墨殿下回去,在我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瘦了,云卿看着心里难受,呜呜呜……”宋云卿说着说着还十分敬业的掉了几滴眼泪,一抽一抽地吸着气,手上掰扯悦颜的力道却分毫未减。
最后悦颜苦着脸在宋云卿一脸慈爱的目光中被锦墨带走了。
送走了锦墨和悦颜,宋云卿又开始为去南离那里上课感到为难,迫于南离的施压,不去上课是不能的。胧月又不愿意陪自己去上课,照胧月的意思,南离来做平宁郡马再合适不过了,活脱脱就是敌军的卧底。其他人更不用说,谁能顶着南离上神的压力陪宋云卿上课,唉……
宋云卿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踩着点往后院慢慢踱去。后院里围着小道、殿屋种了一圈又一圈的翠竹,小风一吹沙沙作响,是这一条小道独特的弦乐。宋云卿小巧的步子突然定住了,她在这段弦乐里听到了杂音,虽然很轻微,但日夜相继勤勉修习了几个月的宋云卿还是听出了些不对劲。尽管无法辨认出声源的具体位置,宋云卿还是决定炸一炸这位不速之客,她现在完全只有自己修为提高的欣喜,脑子里装不下智商去思考现下里的情况。“谁?谁在那儿?还不快给本姑娘出来,本姑娘都看见你了。”
宋云卿选定一个方向直勾勾地盯着,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来响动,便想换个方向,谁知到才微微侧了下身子就被一阵凌厉的风缠上了。来人从宋云卿身侧径直朝她的命门袭来,宋云卿压根来不及躲闪,脑子里一根弦‘嘣’得断了,慌乱地抬手护住自己的门面。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宋云卿只听见身侧一声闷哼,抬起眼才发现自己正被骨质的九节鞭护在中间,而向自己袭来的那人被九节鞭震得倒退了一步,撑着银质的短棍单膝跪地,嘴角挂着血线。
骨质九节鞭,幽夜的兵器白夜。宋云卿终于知道当日幽夜离去时说的那句有东西给自己了,他竟将自己的命器留在了自己身边,带走了自己那根红色的绸缎发带。
“鬼界三殿下的白夜?”那人沉沉开口,带着几分惊疑。但动作上没有停手的意思,迅速站起身来,趁宋云卿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强劲的法力注入银质短棍,短棍瞬间在空中掀起熊熊烈火向宋云卿再次袭来。
此时已然入夜,漆黑的夜幕遮住了彼此,两人中间被银棍带起的烈火聚集了周围所有的光亮,四周变得更暗了,一时之间只见飞舞叫嚣着的银棍和与之死死纠缠的九节鞭。白夜在熊熊烈火中艰难抵抗,周身泛着白色的玄光,像是在吸收夜幕中的一切化作自身的力量,刺目的光让宋云卿不得不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过却好似无济于事,依旧激得人眼泪直往下窜。
“九天业火”那人似乎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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