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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雨谏点头示礼道“大人不必多虑,虽胡人还有三日余才到平城城外,但军书急报在小人启程当天就已拟好,最迟明晚必能快马进京。便是皇上派人以监军为由飞过去查实,到了也只能赶上看胡人攻城了。”
“如此甚好,果然虎父无犬子,霍将军运筹千里,不逊霍大人分毫啊”。眼见生计有了着落,谢瑜终于记起霍家两人还生死未卜,一瞬换了个心急如焚的样子,愁道“说来惭愧,老夫如今还不知霍家两位大人究竟被关押于何处。”
他看了一眼雨谏脸色,接着道“也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发难,事后守的是密不透风,朝堂之上,老夫有心一死换大人下落,又恐后事无人托付。无法替霍大人分忧,属实无能。幸而先生及时赶到,不知“。谢瑜踌蹴着,看雨谏还是未改神态,这才继续试探着道“先生可有了关于霍相二人的消息?”
雨谏耐着性子等人说完,他要明儿才上朝,京中别的地儿也不能去,上有闲暇与谢瑜礼数周全,犯不着抢人话白,落个两厢不快的结局。
纵明知谢瑜也认为老爷和大少爷已经死了,说什么“以死换霍准”的废话只是口舌快意,雨谏仍是感激道“将军嘱托在下京中唯有谢大人能救霍家,果然所言不虚。遗憾的是,我亦没有老爷的明确下落。”
“岂敢岂敢,这样苦了大人”,谢瑜连连叹气,这才指了指桌上盒子道“不知霍将军这是何意?”
雨谏看了一眼,道“大人稍安,将军另有一事急问,从霍家获罪至今,大人可有收到当今皇后的只言片语?”
“皇后”?谢瑜一门心思全在盒子上,突而被雨谏这一问,先反问了一句,看雨谏轻点了头,才答道“这倒是不曾”。他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要知道霍家的地位,是前朝后宫相辅相成,皇帝对霍家女儿情深似海,若是皇后再出了什么问题,事就更棘手了。
不等雨谏追问,谢瑜又回忆着这些天经历,道“不过,皇后如今被禁足长春宫,据说雪娘子有孕在身,跪着求了皇帝几回,都不得进去探视”。他压低声音,谨慎到“怕是皇帝看的严,递不出消息也正常。”
雨谏眯缝着眼思索了一回,是这么个理。霍云旸倒没对霍云婉起什么疑心,只是在宁城听说皇后曾自罪于御书房外,特意交代了雨谏回来要多留意一下这位长姐的境况。
问谢瑜有没收到消息,也算是侧面打探。家中大小姐对老爷的事知道甚多,肯定了解谢瑜是老爷亲信。只要稍微有契机,必会派人递个口信来。而今谢瑜说是什么都没收到,那宫里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看雨谏不说话,谢瑜又感叹了一回,道“皇后用心良苦”。他也当霍云婉早早跪在御书房是知道了什么,不惜以自己的荣华富贵,想换取霍家一条生路。
雨谏回过神,附和露了个笑意,权当是帮着主子收了这份赞许,这才指着桌上盒子道“前几日宫里太监往宁城传旨,要将军自行回京受审。太假离开不足一个时辰,就有人快马到了宁城,说京中有人托他给将军带话,霍家老爷死于非命,霍家少爷霍云昇的人头丢在北城门外,被三岁小儿当球踢。”
雨谏看着看着谢瑜,笑意愈深,直看的谢瑜浑身发毛,才继续道“后跟将军说,皇帝这是铁了心要霍家满门性命,叫他无论如何不得遵旨回京。”
说完眼神仍停留在谢瑜脸上未动分毫,谢瑜全然不知人是和心思,暗想那倒霉鬼是他遣去宁城的没错,可说的也是事实啊。不把话说重点,焉知那霍家的小儿郎会不会在边关啃了几年肥羊,将心眼儿给堵住了,当真就遵旨单枪匹马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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