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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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没有在至高议会多待。即便瑞沃索思学院驻至高议会办事处的六级贤者明示，希望林克多留两天，涨涨学院的声威。慎重考虑过后，林克以自家军团尚未结束第一次征伐为由，婉拒了。继续待下去，学院的声威与个人的名声，确实都会上涨不少。但是，过犹不及。名声上涨过快，容易遭人嫉恨。虽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可没必要四处树立敌人，还是那种没有矛盾而滋生的敌意。而且，格兰德贤者军团确实遇上了事，林克必须要及时赶回去。搭乘飞行器，从中土回到西海岸，回到瑞沃索思城。只不过抵达以后，林克突然又不急着回军团去了，反而向学院申请，想要在瑞沃索思城休息两天。这一趟毕竟是给学院办事，林克提出请求，想在本土休息两天，学院欣然答应。“你可回来了。”一见面，茉莉就给了林克一个大大的拥抱，献上香吻，然后在林克身上用力嗅了嗅。“嗯，算你识相。”嗅完以后，没有嗅到别的人的气味，茉莉甚是满意。艾瑞丝.克拉克那个疯婆娘，不得不防。茉莉到现在，都忘不了艾瑞丝在林克脸上印下的那个红唇印。每次想起来都咬牙切齿。当真可恶至极。林克对此只能任由茉莉施为，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以免刺激到她。两人驱车从跨界传送门回到北区别墅。一进门就看见克里斯蒂娜、迦罗娜母女俩，略有些生分地坐在一张“沙发”上。“谢谢你，林克。”见到林克，克里斯蒂娜马上站了起来，诚恳道谢。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让克里斯蒂娜对林克和茉莉充满了感激。“客气了，坐。”林克摆摆手，示意克里斯蒂娜不用那么拘谨。他看得出来，因为他已是四级贤者，克里斯蒂娜的表现不那么自然。人在至高议会，并没有断绝联系。每天都要和茉莉视讯一次，林克当然清楚克里斯蒂娜何时转危为安，何时醒来，因而没有询问这些。时间有限，林克直接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要回暗影城？”克里斯蒂娜昏迷之前，宣称的重要消息，在醒来后已经告诉了茉莉。林克从茉莉口中得知了那则暗影城内乱渐起的消息，当时就转告给了弗里斯特院长，后续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暗影城内乱不内乱，瑞沃索思学院要不要利用这一点搞些事情，都不是林克关心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听到林克的询问，克里斯蒂娜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看了一眼板板正正坐在那里，自顾自玩着玩具的女儿迦罗娜，陡然下定了决心：“回！”女儿虽然没有她这个母亲陪伴，在林克和茉莉这里，却得到了更好的生活与教育。未来的发展，也比留在暗影城好上太多。而她自己，仍有血仇未报，怎敢轻言放弃。所以，克里斯蒂娜在安稳抚养女儿与艰难报仇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做声的迦罗娜抬起头，漠然看了一眼母亲克里斯蒂娜，一声不吭地走了。迦罗娜的心智早熟，已经能够明白，克里斯蒂娜这么选，代表着什么。“如此，你自己多多注意吧。”林克没有劝告的意思，往地下实验室走去，“你身上的构装，我给你升级一下。”克里斯蒂娜起身跟上。期间，茉莉未发一言，只是在林克和克里斯蒂娜去了地下实验室后，走到迦罗娜的房间里。迦罗娜坐在床上，呆呆愣愣，见到茉莉进来，嘴巴一瘪，泪珠止不住地滚落。魔蛇血脉对迦罗娜有很大影响，但没有到泯灭人性的地步。迦罗娜只是性情清冷了一些，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冰冷了一些，情感还是正常的。从今天开始，她就真的是一个没妈的孩子了。地下实验室。林克面无表情地将克里斯蒂娜身上的构装进行了升级。仍是整体化、系统化、模块化的思路。克里斯蒂娜的实力，又一次得到大幅增长。不过林克并不看好克里斯蒂娜此次回暗影城后的处境。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克里斯蒂娜感受到了林克对她态度的变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穿好衣服，默默离开瑞沃索思城。这一去，估计再也回不来了。林克净了手，找到茉莉和迦罗娜，看着紧紧抱着茉莉，不愿松开手的迦罗娜，默然无言。一个可怜的孩子。没有打扰迦罗娜在茉莉这寻求慰藉，林克动身去了一趟“干啥都自由”。听完阿桑德的汇报，林克将给阿桑德和芮妮尚未出生的孩子的贺礼拿了出来。一套由林克亲手炼制的首饰。外观美丽，功能强大。可以缓慢吸收游离魔力，温和滋养人体，虽然不能立竿见影地从根本上提升太多巫师资质，但能够帮助孩童在巫师资质成形的过程中得到更好的发育。这之后，林克视察了在茉莉主持下，以格兰德药剂店、格兰德茶饮店为核心的格兰德家族产业。两天时间，就这么飞快过去。考虑到聚少离多，茉莉这两天夜里，特别痴缠。若不是因为怀有身孕，怕是要索求无度。食髓知味，正是如此。“啊！！！为什么要怀孕呀！”怕动了胎气，连别的路都不能走，让茉莉极为郁闷。出身贵族，这方面的见识，茉莉不比林克少。然而这就是现实，茉莉再怎么郁闷都没用。离别的时候又到了。林克转了几次跨界传送，回到他忠诚的格兰德贤者军团。“情况如何？”进入新近配备的五级歼星堡垒的指挥大厅，林克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那头盯上此处水泽世界的水属四阶恶魔，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召集了更为庞大的军团以后，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汹汹。“报告军团长，侦察发现，当面的深渊恶魔大军由两个军团组成，存在两头四级恶魔，一头水属，一头乃是力魔。小型的深渊之门已经建立十四座，中型两座，暂时没有发现建立大型深渊之门的迹象。”参谋长德罗赞.洛瑞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深渊恶魔那种黑洞一样的传送门，巫师们将之称为深渊之门。分为大、中、小三种型号。大型为永久性跨界传送门，可单体传送，也可群体传送，属于战略级别。中型为半永久性跨界传送门，同样可单可群，只不过群体传送时的载荷有限，只适合小规模群体传送。小型同样为半永久性跨界传送门，只能进行单体传送。“嗯。”林克看向指挥大厅前面的巨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格兰德贤者军团的各种信息，以及当面深渊恶魔大军的各种情报。他没回来的这几天，格兰德贤者军团发现敌情后，按照预案，冷静处置，已经将能够侦察的信息全部侦察了一遍。“汇报一下作战方案。”对情况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后，林克下令。“是，军团长。”参谋长领命以后，立即让参谋处参谋，将林克在至高议会扬名期间，制定的几套作战方案一一展现出来。一边展现，一边解释。参谋处综合了各种信息，制定了三套作战方案。第一套，结硬寨，打呆仗；以一艘五级歼星堡垒，两艘四级歼星堡垒为核心的星际舰队，在太空战斗中，能够稳定占据上风；正面强攻，尺进寸取，稳步推进战线，持续造成杀伤，最后寻一合适战机，展开决战，一击而定。第二套，突袭；同样发挥星际舰队的优势，趁深渊恶魔大军还没有彻底扎根立足，来上一波全军压上的破袭，打一个大大的歼灭战。第三套，对峙，消耗，拉锯，决战。这么打，主要是利用后勤补给优势，将深渊恶魔大军给拖垮。看完、听完三套方案，林克沉吟不语。总体而言，他还是非常满意的。水属恶魔是在艾瑞丝.克拉克晋升贤者、五人使团筛选完成以后，方才回返。算上林克在本土休息的两天，到现在总共才三天时间。格兰德贤者军团在林克放权之下，能够自行侦察好情报、制定好作战方案，表现算得上良好。只不过，这三套作战方案，在林克看来，太过于四平八稳，一套比一套保守。林克当然不是激进的性子，也不是瞧不上当面的两只深渊恶魔军团。相反，林克非常重视深渊恶魔，毕竟深渊世界文明可是这方宇宙，和巫师世界文明、诸神世界文明、亡灵世界文明一道，站在顶点的存在。巫师克制恶魔，不代表巫师可以随意碾死恶魔。翻车的例子虽少，但不是没有。也正因为重视，林克才要更激进一些。此战不能拖，必须一战而定，直接拿下当面的深渊恶魔大军。诺斯特洛达姆圣者预言的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五人使团出使平行宇宙，在那声“福生无量”传到林克耳中，已经进入新的阶段。完全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数不清的波澜兴起，将会有一个接一个的英雄人物崛起。林克不想自己的宝贵时间，浪费在和深渊恶魔的冲突中。所以……“传我命令，集合，整军，准备出击，执行零号预案。”林克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下达命令。参谋长德罗赞.洛瑞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回神。他确实没想到，军团长会如此激进。不止是他，可能整个军团，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作为僚属，在军团长已经做了决定以后，忠实执行，乃是天职。参谋长立即将林克的命令，传达给格兰德贤者军团上下。三个主力团、亲卫团、后勤、各职能部门轰然动作起来。太空中，星际舰队调整队形。这一番动静极大。与星际舰队隔着老远对峙的深渊恶魔大军，立即发现了新的情况。“万恶的巫师动了，这是想干嘛？”水属新晋四阶恶魔以往也参与过诸天征战，不过是作为“小兵”。这也是它第一次统兵出征。因而，即便力魔的地位在深渊之中比较低下，水属恶魔表面十分尊重征战经验丰富的力魔。“准备好吧，卑鄙的巫师要与我们决战了。”力魔透过实时侦察，做出了判断。“决战？”水魔颇为惊讶，“这就决战了？试探都不试探一下的吗？”这句话充分暴露了水魔经验不足的缺点。若非有求于水魔，力魔才不会做一个亏本的交易。“准备好接战就是了。”心中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力魔尽职提醒了一声，离开水魔，回到自己的军团之中。很快，力魔军团率先动作起来，做好了正面迎战以及及时脱离战场，逃回深渊的准备。力魔的地位低下，时常被高阶恶魔作为耗材，而这一位却有着丰富的征战经验，自然有两把刷子。见势不对，立即撤退。此八字真言，乃是这位力魔的征战心经。也就是这头水魔新近晋升，不懂这些，方才请了这头力魔助战。若是其它老牌四阶恶魔，哪会找一个屡战屡败却总能幸存的力魔作为搭当？格兰德贤者军团在林克一声令下，只用了不到两刻钟，就彻底进入了作战状态。所谓零号方案，便是冲锋冲锋再冲锋。太空中。五级歼星堡垒打头，两艘四级歼星堡垒分列左右，三者形成箭头。三个主力团搭乘星际战舰，分成左、中、右三支舰队，跟在箭头后面，形成箭杆。几艘补给舰与维修舰留在最后，形成箭尾。锋矢阵已成。林克下令：“全军出击！”这一回乃是真正的全军出击，格兰德贤者军团压上一切，向深渊恶魔大军发起了冲锋。深渊恶魔大军在水魔和力魔的指挥下，没有直接退却，梯次迎战。水魔军团在前，力魔军团在后。或许出了什么岔子，两者之间的连接并不紧密，存在可乘之机。林克及时发现了这一点，身形一动，瞬移出歼星堡垒。零号方案就是豁出去一切，冲，冲，冲！作为军团长，林克将带头冲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