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无穷无尽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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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大祝，没有名字。</p>

而后面的大祝，都由王族成员担任，所以有名字。</p>

结合四幅画面里的景象，跟挈口中的“天界而来”，便可得知一件事。</p>

第一任大祝，来自人道虚幻的未来。</p>

而那个虚幻的未来，只有一人成功实体化。</p>

白药触碰着那气运化为的自己，只感觉怪异无比。</p>

我是第一任大祝？</p>

接下来的石板，更加惟妙惟俏。</p>

“他”灭掉了铸铜族群，与伊尹一起平定了天下，定下了四方诸侯。</p>

而后，剥离了自己的真灵，使其转世成为王族子弟，培养其成为第二任大祝，直到死后，第二任大祝接任，真灵合一，却失去了自己曾是第一任的记忆。</p>

剥离真灵的秘法，开始自行运作。</p>

第二任大祝在某个时间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真灵自行分离，转世成为了第三任。</p>

第四任、第五任……</p>

直到第六任时，出了岔子。</p>

因天地间的杀伐气消散，灵气开始出现在人间，背负了人道气运的第六任大祝，试图修炼，导致秘法紊乱失效。</p>

他找不到继任者，只得在身死之前，让子雀与妇好共同背负国运，保住好不容易建立完善的国运体系。</p>

好在，他死之前的那一刻，秘法成功适应了灵气，自行得到演化。</p>

完整的真灵，成为了第七任大祝，一个一出生，便能动用国运的天才。</p>

他开始利用修行者改变大商，以凡间的荣华富贵，吸引那些没有未来，修行难有寸进的修行者。</p>

不过，他也避免不了死亡。</p>

当时，他已经察觉了四大诸侯的势力日渐庞大，早晚会威胁成汤社稷。</p>

而年迈的他和第六任一样，没有找到继任者。</p>

甚至连能够强行承载国运的人都没找到。</p>

所以不知道真灵中有秘法的他，冥思苦想后，想出了一个办法。</p>

——剥离真灵，让自己成为第八任。</p>

此时的国运，在数百年的演化下，已经能够施展堪比仙法的手段。</p>

第七任凭借自己出生便能承载国运的天赋，成功剥离出真灵，成为了第八任大祝，子药。</p>

可他创造的秘法，没有让真灵合一的进程。</p>

于是，第七任死后，真灵被人道保存在了玄奥无比的人道领域。</p>

另一道真灵子药接手大商时，天地间劫气已起。</p>

接下来的事，白药早已知道。</p>

子药发现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未来。</p>

心生绝望之时，人道意志显现。</p>

当时无法干涉现实的人道，将他带去了深层领域交谈。</p>

白药曾在获得大罗金仙规则时，看到了相同的画面，但看不到交谈了什么。</p>

现在看到了。</p>

人道告诉子药，只要入侵天道，获得大罗金仙的规则后，便可改变一切。</p>

子药离开人道深层领域后，便开始了新一轮巡狩。</p>

这一次，他集齐了所有祭品，成功搭建了尸骨祭台，入侵了天道。</p>

后来受到惩罚，被人道保住。</p>

肉身被族人搬回了祖庙，真灵则拿着大罗金仙的规则在尸骨祭台上等待。</p>

多年后。</p>

那份身处人道深层领域的另一道真灵，成为了新的大祝，白药。</p>

白药获得大罗金仙本源规则那一刻，隐藏在真灵中的秘法，让他与子药合二为一，从而完整。</p>

他猜测，若秘法是现在的他创造的，那么即便是当时的鸿钧来，也根本发现不了。</p>

因为那个时候，神话大罗道果还未诞生，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秘法。</p>

后来的石板，则直接跳过了封神大劫，来到了神话大罗道果诞生时那一刻。</p>

白药移动步伐，不断观看。</p>

入侵洪荒、自愿被封印、化身黎芦、孕育回溯概念……</p>

来到了最后一块石板。</p>

——沦为废墟的女娲宫外，他跨过了野人的尸体，走进腐朽的大殿。</p>

至此，一切形成了闭环。</p>

白药呼吸停滞，久久回不过神。</p>

忽然，他抓住了一个极为关键的点。</p>

那道大罗金仙的本源规则！</p>

为何会让子药去拿？</p>

自从神话大罗道果诞生后，白药那道大罗规则，也被他演化升级，让他更加透彻明白了永恒的意义。</p>

可祭祀之道，也因为大罗规则的升级，而被迫终止。</p>

因为如果以手上从大罗变成神话大罗的规则，推演祭祀之道的修行体系。</p>

那么，一个等同于神话大罗的祭道修行者诞生，整个大混沌都不够献祭的。</p>

跨越太大，从献祭灵气，到献祭大道，献祭天地，献祭时空……</p>

每一个阶段的突破，都是大混沌一部分的消失。</p>

最后，够资格献祭给己身的，只有自己。</p>

“将己身献祭给己身？”</p>

白药分析，若自己去修行祭祀之道，到了献祭自己这一步，会变成什么?</p>

片刻后，他猛然惊醒！看向侧方！</p>

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虚幻身影，不知何时出现。</p>

身影面色平静，缓缓开口道：</p>

“你的猜测没有错，人道之实献祭自己后，会变成人道之空，也就是，我。”</p>

白药看着消失已久的人道再度出现在眼前，长叹一口气道：</p>

“你是我，我是你，到底多少次了？”</p>

人道回答道：</p>

“无量次数，大混沌演化了天道，天道演化了鸿钧，他与天道结合去证混元道果，如同一种本源的回溯，必然证得。”</p>

白药眉目低垂，“阻止不了？我们的回溯，来不及？”</p>

人道摇头，“回溯一切时空，直到一切诞生的前一刻，确实能让神话大道诞生混元道果，但我们的回溯，抹除不了大混沌，大混沌在，天道便在，鸿钧便在。</p>

他与天道，会比我们更快证得混元道果，这个时间是一刹那。”</p>

白药心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在那种层面，一刹那，便是永恒，成为混元大罗金仙的他，弹指间便能让我们消散。”</p>

人道颔首，“是啊，好在我们掌握了祭祀之道。</p>

如果来不及，便先将大混沌献祭给自己，大混沌的消失等同于毁灭，毁灭会有新生，这便是它无法逃避的轮回，即毁灭机制。</p>

而后在献祭己身，让虚幻的概念与记忆得以在毁灭机制中得以保存。”</p>

白药忍不住问道：</p>

“那个时候，我们才是唯一存在的事物，难道还是不能打破轮回？”</p>

人道语出惊人道：</p>

“毁灭过后，我们，即是大混沌。无法抑制的轮回，会让我们被迫承担起孕育一切的宿命，直到盘古开天，才能借助保存好的回溯概念回溯自己，脱离大混沌，抛去了实体，从盘古的斧光中成为空。”</p>

“所以不管献不献祭自己，最终都会成为空？”</p>

“嗯，不回溯自己，也会自行脱离大混沌的演化，成为人道，成为空，只不过在那个轮回没有记忆。”</p>

人道的声音异常果决。</p>

白药的情绪波动渐渐没那么大，沉吟片刻后，分析道：</p>

“鸿钧融合天道证混元道果，是对本源的追溯，那么他证得混元道果后，同样会成为大混沌，承担孕育的宿命。”</p>

人道点头，“是的，无数次的循环中，我曾经绝望过，不再干涉天道的走向，寻求永恒的宁静，也就是死亡。”</p>

但鸿钧证得混元道果后，一切重演，开天辟地的那一斧会让空也诞生，空依旧会将我们实体化，最终形成新的空。</p>

谁成为混元大罗金仙，谁便会成为大混沌毁灭机制的一环，让一切重复。”</p>

一个绝望的事实出现。</p>

大混沌的循环，无法改变。</p>

那虚幻的未来，终将虚幻，永远也不会到来。</p>

“不对，”白药拧着眉，感到诡异，“我们也由大混沌孕育，凭什么鸿钧会比我们更接近大混沌？更快证得混元道果？”</p>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p>

人道悠悠道：</p>

“空这种东西，何来意志可言？我们与大混沌疏远，不就代表着我们并不是祂亲生的，而是某些地方，惹来的尘埃。”</p>

“哪些地方？”</p>

白药抓住关键点。</p>

人道凝视着他，终于说出了出现的目的：</p>

“我发现，大混沌之前，存在着某种轮回，就像大混沌一样不断重复着毁灭与新生。</p>

而某一天，发生了某件事，使得轮回终于被打破，来到了新的阶段，大混沌。</p>

我们，或许就是上个时代打破轮回的东西，所以即便和大混沌有关系，也比不得祂的亲儿子天道。”</p>

人道挥手，将白药带到了无垠太虚之间。</p>

黑暗中，伴随着人道的声音，眼中的景物也随之发生变化。</p>

“在一次次成为大混沌的体验中，我追溯了祂的一切，发现了上个轮回存在的种种迹象。”</p>

“最开始，是太易时代，无光无像，无限虚空，发展到末尾时期，黑暗的浓重，推动了奇点的出现。”</p>

一道蕴含了无穷奥妙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p>

“奇点，演化了炁机，来到了太初时代，有炁无形。”</p>

光点爆发，周围似乎出现了某种稀薄的事物。</p>

“接下来，是太始时代，炁机演化成生机，但此生机，却有形无质。”</p>

稀薄的事物愈发浓郁，抵达临界点时，从雾气般的东西，成为了稀奇古怪却终于分散开的形状。</p>

“最后一个时代，则是太素时代，空间出现，清浊产生了对立，有生灵演化，有形有质。”</p>

四周出现了一些古星辰，那些分散开的雾气形体凝实，成为了长相怪异的生物。</p>

有的如山一般庞大，内脏长在了体外。</p>

有的只是一团挪动的腐肉，浑然死意，却依旧活着。</p>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p>

白药出声：</p>

“下一个时代，是大混沌？”</p>

人道说道：</p>

“没错，也就是阴阳将分未分，原始秩序即将诞生的时代，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即太极时代。</p>

我在成为大混沌的时候，通过轮回的次数，逐渐发现了祂是被演化而来的，又通过对演化的追溯，寻找到了以上时代存在过的迹象。</p>

并且位于第四阶段的太素时代，崩溃过无数次，一切寂灭，回到了第一阶段的太易时代。</p>

这个循环极为明显，甚至让大混沌跟太素时代产生了明显的隔阂，两者之间演化所用的时间，无可估量，比大混沌目前为止产生的轮回还要多得多。”</p>

人道继续说着：</p>

“或许我们便来自上一个轮回，通过演化被保存了下来，有毁灭机制，自然就有我们这种打破轮回的机制……否则我们怎可能想象出一个虚幻的未来——地球？”</p>

白药平静道：“说了这么多，有打破轮回的机会吗？”</p>

人道笑了笑：</p>

“我只有在混元道果争夺阶段的末尾，空与实的交替之际，你我变换的前夕才能现身。</p>

而且现在你才是白药，打破轮回只有你才能做到。</p>

机会就在眼前，我把无尽时空都拉入了至高大劫，并趁着鸿钧跟天道融合，获得了大劫剧本的制定权。</p>

剧本就是……没有剧本。”</p>

或许是因为两者是同一个人，白药猜出了人道接下来要说什么：</p>

“太素时代的末尾，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让其打破了轮回，演化了大混沌。</p>

如今，是混元道果争夺的最后阶段，即大混沌时代的末尾。</p>

我们也要做出特殊的事，引起结局的改变。”</p>

人道笑道：</p>

“是的，我们能在不断轮回中保留记忆，便是我们是'前进'机制的最有力证据。</p>

我们已经在一千七百三十一万次轮回中做特殊的事，我为你列出了已经做过的清单。</p>

不必浪费时间在这些上面。”</p>

一块龟壳从虚无中诞生，落在了白药的手里。</p>

无垠太虚消失，两者回到了女娲宫。</p>

白药刚想问女娲去哪儿了。</p>

这个想法刚出现，龟壳便闪烁了一下。</p>

【女娲方向，影响不了轮回】</p>

看来他曾经做过这件事，寻找了女娲。</p>

“女娲开辟的道场叫太素天，和太素时代有关系？”</p>

他还是问了一句。</p>

人道不说话，龟壳在他的心底回答：</p>

【是太素时代存在的证据，任何时代存在的证据，在大混沌各个方面都有所体现，可能是生灵的一次梦呓，可能是开辟了一座道场有感而发取名】</p>

人道开始消失，弥留之际告诫道：</p>

“我会在鸿钧即将证得混元道果之前警示你，到那个时候，不管做了什么，都要停下来，利用祭祀之道制止他的证道进程。</p>

他、天道，与大混沌同源，据我观察，若让他成为大混沌，神话大罗道果诞生的时间只会一次次缩短，他证混元道果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毁灭与新生的间距减少，直到……大混沌刚诞生便毁灭，引起向太素时代的退化。”</p>

女娲宫内，只剩下白药一人。</p>

他看着石板全部跟着人道消失后，握着龟壳深吸一口气：</p>

“不管重复多少次，大混沌无穷无尽的循环，必然由我来终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