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拍摄中总会遇到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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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电锯惊魂》的剧组都迅速的行动起来，大家显然都是想速战速决，圣诞节之前如果拍不完，乔治可是发下话了，到时候谁也不准离开。

“停下，停下，抱歉……”

马丁急忙停下了手中摄影机的拍摄，地上坐着的詹姆斯与布拉德也同样用困惑的目光望向了乔治。

今天是拍摄的第一天，乔治决定先将片中的两位主角在地下室的戏份能拍多少就拍多少，眼下这一场拍摄的正是两人影片开始阶段被无故的绑架到了地下室，在发现了地上那具由“竖锯”装扮的死尸后，展开的一系列回忆与对话。

至于地上的那具尸体……乔治只能麻烦特尔了，这家伙本来是公司内的清洁人员，由于乔治暂时还没想到让谁来扮演“竖锯”，所以只好让特尔先化妆顶上了，反正就是趴在那个地方，连脸都不用露出来了，特尔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不过乔治为他开出了每小时300美元的价钱后，特尔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开玩笑，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美元，在地上趴几个小时又不会死，干嘛不同意。

“真是抱歉，布拉德，詹姆斯，你们俩先休息一下，我总觉得有些问题……”

布拉德潇洒的一笑，他觉得自己的表演很完美，刚才的对话他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漏掉，表情也绝对到位了，完全是按照剧本上来的，要是真有问题，只能是跟他演对手戏的这个大男孩了。

没错，詹姆斯现在很紧张，尽管化妆师南斯夫人的手艺高超，简简单单的几处点缀就使他的年龄看上去大了不少。不过詹姆斯此刻心里还在暗暗懊恼，刚才他台词念错了好几句，脸上经常会因为镜头的移动露出紧张神色，他已经做好被乔治大声训斥的准备了。

乔治心头直犯嘀咕，刚才在马丁拍摄的时候，他在镜头前一直观察两人的表现，却隐隐觉得有些别扭。

布拉德已经不是第一次演戏了，而且这部电影对他来说更像是玩票性质。所以他的表演很自然，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而詹姆斯……算了，乔治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无师自通，年龄什么的不是关键，美国人十岁出头的时候发育就会变得极为迅速，在三十岁以前，只要靠着化妆，在镜头前的年龄识别就会很模糊。詹姆斯只要把他脸上那种时不时露出的怯场表情去掉，谁会关心他到底是不是才十几岁！

乔治在心里仔细的琢磨了一遍后，对着两人缓缓开了口：“布拉德，你表现的不错，但是有一点很关键。我昨天晚上想了解一下你的演技，特意找了你演过的上部电影看了下。恕我直言，你以前的表演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化，你演的大都是那些讨女生喜欢的帅气小生形象，不过在这部作品里，你演的可是一个有家庭却出了轨的男人，呃……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布拉德的脸色变了变，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表演的错误了。不错，他饰演的是一个表面成熟，有美丽的妻子与女儿，事业有成的男人。这种男人在平时的一颦一笑都会显得沉稳与冷静，但是他刚才的表演太过于阳光和青春，有好几句台词都特意加了不少耍酷的动作，这样一来，明显跟他演的角色有些格格不入了。

在美国人的眼中，婚姻是人生中的一次重要洗礼。没有结过婚的男人，根本不配称作成熟的男人，充其量就是男孩罢了。如何把握好这种气质上的转变，乔治也没法子说的太细，这都要靠演员的自我领悟才行，他可不是什么影校的教授。导演们要的往往都是成品，如果演员做不到最好，大不了就换人，好莱坞可不缺少有潜力的人才。如果换做那些大牌导演，看到演员没法子领会剧本的精髓，这个时候绝对要破口大骂了。

布拉德沉思了片刻后点点头：“知道了，先生，我了解你的意思。”

乔治微笑着耸耸肩膀，看来布拉德懂了他的意思，他不指望布拉德能马上改过来，只要不让观众们产生很大的不协调感就可以了。这可是一部惊悚片，靠长相可不能提高票房。

“我说……詹姆斯……”

“对不起，先生……”詹姆斯还没等乔治说完话，就沮丧的开了口，“我承认我刚才的表演就像是一坨狗屎，简直就是一场人生的悲剧。”

乔治摊摊手：“好吧，虽然你知道了我下句话的内容，但我还是要说两句，詹姆斯，你扮演的是一个年轻的记者，靠偷拍别人的赚钱为生，这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如果这种人被忽然绑架起来，我想他的第一感觉绝对不是什么该死的抱怨，他应该有一种难道我被发现了？这难道是报应吗……这些惊慌失措的心理。”

詹姆斯听到乔治的话后，困惑的挠了挠头，显然是有些不太明白。

“具体说吧……”乔治指了指布拉德，“你本来认识这个人，但是你被无故的绑架到这种地方，却又发现跟你一起的受害人竟然就是你偷偷跟踪的人。我的上帝，这个时候你竟然还那么自然的露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你难道是好莱坞的影帝吗？你的眼神中不该露出一些特别的神色吗？”

乔治在詹姆斯的身边蹲了下来：“记住，观众们都是喜欢自作聪明的，他们喜欢在影片中找到一些看似不寻常的地方，哪怕这个地方只是一个脱衣女郎无故摸了下大腿。他们会认为这句话，这个动作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一旦在影片的后面解开了秘密，他们就会欣喜过望。他们会说，看吧，我早就发现这里不对劲了。真是无聊。事实上呢？他们会觉得自己很聪明，对这部影片的安排也会十分满意，那些让观众从头到尾都看不懂的电影纯粹就是狗屎，那是给精神病人看的，美国民众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詹姆斯眨了眨眼睛：“先生，我好像有些灵感了，也许我应该在脸上露出些似曾相识的表情……恩，一些惊慌，带着掩饰的惊慌，对了，可以从台词上入手，也许一两个不小心露出来了的字语就能引起一些观众的警觉。”

乔治打了个响指：“就是这种感觉，我允许你们所有人可以在片场内自由发挥，你们不必担心那该死的胶片，反正又不是我掏钱。只要我觉得合理，哪怕你就是在念火星文我也毫不犹豫的采用。”

詹姆斯急忙低头思索了起来，布拉德也在一边摸着下巴，显然都是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表演。

这才是真正的演戏，乔治很满意，要是这帮家伙只会干巴巴的念剧本，那还不如请几个广播员来。真正的演员都会根据剧本随时调整自己的性格、语言、动作。为什么很多优秀的演员经常会受到精神分裂的困扰，就是因为太过于入戏，反而有些变不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场镜头，詹姆斯逐渐找到了感觉，乔治也没有过分的追求完美，只要看得过去，这个镜头就算通过。至于布拉德，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演员，后面的表现不能说打满分，但是绝对远远超过了及格线，乔治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