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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坐在船舱里,这种小渔船晃悠悠的比前面他坐的那条几百吨的“希望号”更让他都有些晕船,不过好在来之前,他就听黄石的意见准备了一些晕车药和话梅,不然的话,估计也要像他现在的那几个手下一样,去船边吐个痛快才行。
“这古代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怪不得百把里的行军就要好几天。”胡广作为一个前特种兵,经过了严格的生存极限训练下来,他没有黄石那么多的洁癖,对于各种的恶劣生存环境都可以做到安之若素,所以古代的这种生活条件对他来说倒并不是不可接受的,倒是考虑到16世纪这样的交通环境,他第一次对将来能不能在50年内统一全球有了怀疑。
他前天就和几个挑选出来的战士从东洛岛出来,坐着“希望号”乘风破浪,朝发夕至到了浪岐,然后岛上过了一晚,第二天又接着出发,不过因为已经是在闽江的入海口,这“希望号”怪模怪样的,自然也就不适合再往上航行,因此就换了一艘较大的渔船。
这渔船说大那也只是和其他的小渔船相比,又加上闽江口的风浪很急,胡广也不敢再站在船头吹海风,怕等下一不小心给掉到江里去,于是就和其他人都坐在船舱里,外面就留两个人看着船主他们操船。
就这么枯坐着,感觉时间特别的难熬,而且再看其他几个人的面色也不大好,胡广就希望能早点到福州府。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不知过了多久,船舱的门帘掀开,杜彦德从外面探了头进来说道,“首长,到了。”
“到了,太好了。”乐得胡广就想爬起来,可是一不小心,船一晃,人却撞在了舱壁上。
“首长,要不要紧?”他身边的其他战士刚才一个个都喜形于色的,不过由于没有胡广的指令,还都在船板上盘坐着,这会儿连忙站起来,走过来把他扶起来。
胡广摇了摇头,回道,“不要紧,就是盘着腿坐的太久了,这腿有些麻了。”
他左手撑着舱壁,右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搓了两下,一边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看吧。”
等胡广出来时,帆船早已经进了港,慢慢地向码头方向靠过去,只见码头内停满了和这只船差不多大小的无数只小型帆船,码头上也有很多矮小黑瘦的人在忙碌着。
“这就是光明港吗?”胡广向站在一旁的杜彦德问道。
“不是,这是河口。”杜彦德想了一下,好象没有听过这个地名。
“哦。”胡广对福州城的历史并不熟悉,就是“光明港”这个名词,他也是临行前听老黄跟他提到的,其实“光明港”也不是“河口”,是老黄错认为了。
“光明港”是福州市区的一条内河,是在民国24年,也就是1935年,由福州水利总工程处开挖,是晋安河、新港河、瀛洲河入闽江河道,西起新港水闸,东至魁岐九门闸,是福州市区最大的骨干河道。全长6545。8米,宽50到140米,枯水期水深1米。沿线有新港水闸、八间排水闸、连潘水闸、凤板水闸、远洋水闸、远东水闸、上岐水闸、九门闸、三八抽水机站和3座桥梁。
而“河口”是在现代福州国货路以南的琯后街,约离南门兜二三里路,,别看现代这里是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区,但是在古代却是水网密布的城外之地,在“河口”以南,有较宽的河道直通闽江,还可以通行海船,因而,河口自然成为福州的码头。只是500年的时间河道淤积,沧海桑田,改变了这一切。
说起来,在元朝末年的时候,福州城市的范围大至在福州城的城墙之内,就是相当于今日的福州鼓楼区。明代初年所筑的城市也只是将其囊括于内,它的最南端约在南门兜、水部这一线。
在明代初年,福州的南门外还是一片水网地带,也就是现在是台江市区的这片地方,当年是被水道分割为数块的沙洲,例如有,帮洲、苍霞洲、鸭姆洲、义洲、楞严洲,这些沙洲上都长满了荒草,是鸥鸟栖息的地方,只有少数地方有居民点,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河口”。
早在宋代,官府即在这里设置“临河务”,对往来商船进行抽税。明代中叶,朝廷确定福州为唯一的对琉球贸易口岸,而“河口”又是福州城外大船所能靠近的最近一个码头,所以,“河口”很自然被确定为安置琉球使者的“柔远驿”所在地,而后又成为制造册封琉球大舟的工场所在地,在这里云集了大量官员、工匠、士兵、外商,对福州城市的发展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特别是“明弘治年间,督舶邓内监始凿新港,以通大江,便夷船往来,土人因而为市”。由于这一带有大量的贸易机会,河口的“市”当然是繁体无比的。
“还蛮热闹的。”胡广暗暗的嘀咕了一声,别看这个码头在他眼里是又小又破,一点都不专业,但是停泊的帆船却不少,他跟在杜彦德他们身后跳下了船,站在陆地上一下子又眩晕了一下,好在时间并不长就习惯过来。
“他们在说什么?”胡广低声的站在前面的杜彦德问道,他见周围那些的人对自己好像指指点点的,可惜那些“福州平话”他一点都不懂,心说怪不得都说福建方言是鸟语。
杜彦德仔细地听了听,再回头看了一下胡广,有些好笑的回道,“首长,他们说你的发髻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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