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行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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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陆云悠特意把李双喜找来询问安置那些难民的事，不出意料的是原先城外的难民都来自兰花村及周边的各个村子，在兽患问题变严重后，大多村民选择逃往石岩城，还有少数逃往离他们更远的琴城，剩下的人一直在渠城外避难。原本十个村子加起来有近千人，如今逃到渠城的只有十分之一，想必逃到石岩城的人数不会多到哪去，可能大多数人都已成为凶兽的食物，记得之前洪老还说过村里的一些年轻姑娘都被强匪掳去，料想下场好不到哪去。一边想着眼前的诸多事情，一边感受着此刻的复杂心情，陆云悠渐渐发现原本他那种容易悲天悯人的性格似乎有所改变，他的各种情感都已没有最初那样浓烈，反而多了许多淡漠。现在的心情用麻木两字来形容更为合适，再细细想想，陆云悠愈发觉得自身变化与近来一段时间的诸多经历有关，或许见惯生死之后，任何人都会自然而然地看淡生死，一旦连生死都可以看淡，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阵思绪混乱过后，陆云悠最终无法确认自己的性格变化是好是坏，随后又想到征粮的事，当他向李双喜讲述目前征粮有多困难后，李双喜倒给他不少建议，可惜都不能令他满意。说起来，大局方面，陆云悠知道的比李双喜知道的还多，他又如何能指望的上李双喜，只不过是想把心中的烦闷说出来而已。而李双喜只是一个普通的三阶武修，只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于是，一段对话后，陆云悠直接让李双喜先离开。李双喜走后，陆云悠独自待在房间里，直直看着桌子上那一坛酒发呆。屋子点着几盏油灯，晚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火光跳动间，他情不自禁地拿起酒坛给自己倒满一大碗酒，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声喝着。燥烈的酒流过喉咙，一阵火辣滋味，细细品味酒感的同时，陆云悠又不免想起眼前的种种问题，二者似乎正相对应，奈何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头绪，一切都要等他去过琴城之后才能做出决定。话说回来，其实苏驰愿不愿意交粮并不是陆云悠关注的首要问题，基于他想要攻打匪寨的念头，他更想知道苏驰对那伙强匪的态度，当然眼下还无从得知，没奈何，陆云悠只好从最坏的角度去想他们单方面去打匪寨会遇到什么情况。首先那些强匪有没有关注星军的动向是一个问题，如果在匪寨方面有所防备的情况下，那星军根本没有攻下匪寨的可能。万一在攻打匪寨时，琴城出于对星军敌视的关系，从背后袭击星军，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琴城城主不计较他们的身份，并且愿意与他们合作，那么去攻打匪寨的计划很有可能成功。酒越喝越少，要想的问题却越来越多，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陆云悠因为酒意感到困时，那些油灯的火苗不再跳动，吹灭几盏灯后，陆云悠直接躺下休息。与此同时，石岩城里，燕南天自然还住在城主府中，整日接受齐连海的款待，做为此次领兵主将，虽然燕南天不用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但还是在关注几支征粮队伍的消息。到现在，渠城、流城、还有星城那边都已经有初步消息传回，其中以前去流城的征粮队伍行动最为顺利，星城的情况也还不错，只有渠城的问题令燕南天头疼，经过强匪的洗劫，加上本城城主以及一些地方势力的逃走，燕南天可以想到陆云悠将很难从渠城征集到足够多的粮草。之前军队从兽岭关出发时，蓝旭曾明确交代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翼国的平民动武，他也早已对陆云悠等人说过征粮期间不能轻易使用武力。现如今单单一个琴城是绝对无法令陆云悠完成任务，所以在燕南天看来，陆云悠只有两个方法可行，一是在渠城和琴城强行收刮民脂民膏；二是等去琴城后再往南去一城，只不过碍于他们本身携带的粮草有限，燕南天还是觉得只有强行征粮一种办法可行。当然如果陆云悠没法做到，那他只能换掉陆云悠的统领位置，总之，对燕南天而言，结果比过程更为重要。之前派陆云悠等人分头征粮虽然没有限制时间，但用的时间自然还是越短越好，在不确定陆云悠能否完成任务的情况下，燕南天并没想着给陆云悠加派兵力，同样没有对陆云悠下发新的指示。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李双喜早早过来敲门，给陆云悠送来洗漱的水和用具，之后还将早饭给陆云悠端过来。昨夜兰花村那里的粮食已经被分批送来，早饭还是吃肉，与李双喜打声招呼后，陆云悠坐在床上打坐调息，把体内剩余的酒力蒸发出去，然后简单洗漱一下才开始吃早饭。昨天晚上他没想到解决征粮问题的办法，只是打定了要去琴城的念头，今日去琴城一是为了打探消息，二是为了和苏弛会面，最后就是看看有没有和琴城合作攻打匪寨的可能。经过一晚上的考虑，为保稳妥，陆云悠改变昨日的临时决定，除留下王一吼坐镇渠城外，他则带着邢虎与两名副将前往琴城，出发前不用乔装打扮，若琴城与渠城方面都有强匪的耳目，那他乔装打扮的行为反倒不利于他与琴城方面达成合作关系。吃完早饭后，陆云悠直接带着王一吼和邢虎在城内转上一圈，在张贴告示明言星军不会在城内强行征粮后，原本还躲着的平民越来越多的走到街道上，街上比之前热闹不少，只是街市和客栈都无法正常营业，许多平民只能通过以物换物的方式获取他们需要的东西。出城路上，入目皆是冷清，连星军的存在都给渠城增加一点生气，快要出城时，陆云悠直接把他前往琴城的目的详细告诉王一吼，之后还特意交代王一吼在其离开后密切关注渠城的情况，若是有可疑人员出入，一定要查明身份信息，总之，他们要防范所有可能是强匪耳目的人。在陆云悠明示想找琴城城主合作攻打匪寨的想法后，王一吼总算知悉陆云悠前往琴城的真正目的，因此关于强匪方面的信息自然更值得他们关注，如若能抓到一两个强匪拷问匪寨里的具体情况，那将再好不过。而把守卫渠城的重任全权交于王一吼后，陆云悠又特别交代王一吼通知张九天尽快把兰花村及附近的村民都带到城里，现在城中空宅很多，那些村民住在城里总比留在村里安全，但捕猎凶兽的事还要继续，目前军队正缺乏食物，仅靠粮草并不能撑多长时间。时间对于陆云悠而言非常紧迫，等交代好大小事务后，陆云悠直接带人离开渠城，以他们骑马的速度，一个时辰左右便能抵达琴城。琴城那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每个入口处都有大量守卫，还有人专门站在高处巡视远方，因为没有高高的城墙可以防范强匪突袭，那些守卫特别小心，总之，为保护本城的安全，苏驰几乎把城内所有武修都动员起来。当陆云悠等人要进城时，那些守卫看到陆云悠等人的装束后根本不敢阻拦，守卫队长还亲自接待陆云悠等人。与那守卫队长说上两句后，依照路上想到的计划，陆云悠直接让那守卫队长带他们去城主府，等他们到时，原先正与一些家主商量事情的苏驰直接到城主府门口迎接陆云悠等人。“见过陆将军和各位大人，”等陆云悠到时，年过八旬的苏驰与在场的各位家主纷纷向陆云悠施礼，根本不敢在陆云悠面前自恃身份。“诸位客气，”摆摆手，陆云悠做的第一件事是将苏驰与那些高阶武修打量一遍，随后才从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