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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却对于这两人来说好像是再正常不过。叶韬和谈玮馨分别吩咐着手下人在客厅或者峥园其他的院落里随意,他们两人就那么肩并着肩走向峥园后面,在叶韬工作间边上的那间机密资料室。
其实,这个机密资料室最初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独立地书屋而已,主要用来堆放叶韬能够收集到地各种各样的这个时代地技术资料,以区别于峥园里另一间用来存放文学人文类书籍。所以在峥园这个以叶氏工坊成员、退休成员和他们的家人为主的环境里,那间书房少有人问津。可这间技术资料室或许是距离叶韬的工作间实在是有点近,很快就被用来存放越来越机密的各种图纸和技术资料,以至于现在,这间书屋年中无休地被数名禁军和王宫侍卫出身,实际上至今也从那里领薪饷的“家丁”看守着。而在叶氏工坊的精密机械作坊研究出保险箱和精密锁具之后,这间书屋逐渐变成了这个时空最安全地房间之一。两层的书屋有一个颇为巨大的地下保险库。而在那沉重的铸铜的门后,现在静静放置着一个很小的箱子,箱子里装着几卷书册。这个箱子其实刚刚放进保险库,叶韬不是神仙,他可不知道居然谈玮莳那么快就来了,快得箱子都还没有完全散发尽路上沾染上的淡淡暑气。
“姐夫,我就在这里先看一遍吧,可以吗?”从保险库将书卷带回书屋。谈玮莳挑了房间里最舒服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从容地问道。“姐夫你可就没办法那么悠闲了。父王晚上召见你,这你已经知道了吧。”
叶韬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好像这次回丹阳,情况很是不简单啊。”
一点点戏谑地心绪作祟,谈玮莳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但大体上仍然保持着这一次她来见叶韬的全过程里一直维持得非常好的安然的神情。“姐夫,放心啦。你是云州经略使唉。没人能拿你怎么样的。”
这话并不能让叶韬感觉多少安心,他让谈玮莳自己呆在书屋里阅读那些书卷,那些叶韬和谈玮馨花了不少心力专门弄出来,专为谈玮莳准备妥当的书卷,而他自己。则满是疑窦地走了出来,回到了客厅,和那些公主的随从们打个招呼。在知道了谈玮莳对自己地感情之后,再面对谈玮莳多少有些奇怪。如果谈玮莳曾在别人面前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感情。那么她的这种义无反顾只有一种解释:她的感情不但没有随着她被遣回云州而有什么变化,反而更执着、坚韧,也更加坦然了。能够如此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以一如既往地柔软调门叫他姐夫,能够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以平缓的语气将那些在往来通信里说好的事情来落实,一点没有急急忙忙的样子,这就是很了不起地长进了。只是她这太早地来到叶府的峥园,才悄悄的透露着她的心思。
在客厅里等待着的人中。颇多叶韬都认识,有绣苑的管事,谈玮莳的侍卫长,谈玮莳的侍从女官和两个帮着谈玮莳打理那些文化资助事务地会计师,而有一些则十分陌生。尤其是坐在一侧,在两位会计师身边的一个青年士子,盯着叶韬的目光很是有些敌意。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看起来和那两位会计师还有说有笑的。想来这青年士子应该至少是和谈玮莳比较熟悉的人吧。正在叶韬一瞥之间。那青年士子却自己站了起来,冲着叶韬深深一揖。行礼道:“不才申丹,见过叶经略。”
叶韬礼貌地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道你……?”
边上一个经略府的文书官立刻提醒道:“申丹先生是现在宝文堂书局《历史研究》丛书总编撰,国子监祭酒,也是丹阳这里几个诗社文社的主要发起人之一。东平有名的诗文和史学大家。”
申丹连忙谦虚道:“不敢。诗文或许过得去,史学还是拾人牙慧而已。不才只不过是绣苑地门客而已。”
申丹这番话一说,边上两个会计师和谈玮莳地侍卫长金泽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方才申丹自称“不才”就很有问题了,虽然他在国子监挂的祭酒地职务算不上是正式官职,但毕竟是在正式的官员名录中的,见到叶韬不以官职上下来见礼,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矜才学,一种就是准备仗着本事来找麻烦了。看申丹的样子,似乎是两者兼而有之呢。谈玮莳虽然资助了相当不少有才学的贫寒学子,但这方面从来是很低调的。她给与的帮助总是通过那些需要帮助的学子的朋友,悄然到来,也不期待任何回报。但年轻学子们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之后莫不心存感念。绝大部分接受资助的学子不以家境贫寒,不得不接受资助为耻,越发发奋,立誓对东平对谈家必有所回报,而对于最直接地帮助着他们的谈玮莳。则更是敬慕爱护。到得后来,这些接受资助的学子居然自发地结社,进行学术等方面的交流,这个学社所有成员都自称是“绣苑门客”。而申丹……则是这个学社的发起人,至今还是三大理事之一,“绣苑门客”地称呼也是自他开始的。
这个自发的松散的学社不允许其中的成员,尤其是那些已经在朝廷各级机构中任职,也就是已经摆脱米虫地位的成员向那些仍然在接受资助的成员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些选考官员地信息,而不具名推荐是这个学社容忍的最高限度的帮助了。在浓厚而纯粹的学术氛围和积极向上的励志互勉之外,学社奉行的是严厉的自律。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靠自己努力。由于学社里多是贫寒学子,对同为贫寒学子的人地生活和学业更了解,反应也灵敏得多,现在学社实际上也成为了谈玮莳资助贫寒学子时,提供重要的参考意见的一方。是不是需要资助。怎么资助,那些得到资助之后不好好用功反而醉心于孜孜钻营的学子是进行规劝还是索性中断资助……这批“绣苑门客”在这方面可是很有影响力的。
这么一个学社,自然不会引起朝廷内官员们地太多警惕。他们忠诚而温和,那种昂扬向上的钻研学问的劲头更是一直得到朝中不少官员的肯定,相比于那些吟风弄月地诗社之类的团体。这样的精神面貌更符合东平的需要。
今天申丹原本没和公主府的人一起来,还是谈玮莳刚进入峥园之后,“偶然路过”叶府门口的申丹看到了还在门前收拾车驾的公主府的熟人,然后“热情”地加入到了一同来拜访叶韬地行列。他可是绣苑的熟人了。大家也没有多想就让申丹一起进来等着叶韬。而申丹的这个“绣苑门客”的自称,顿时提醒了大家,这个学社似乎也不尽然是个温和昂扬的团体,他们仅仅有的一次几乎成功的闹事,就是针对叶韬的。
在那之前两天,谈玮莳在一次酒宴上被专程赶来丹阳地闺中密友、现在已经是宜城总督鲁丹地妻子的黄婉问起到她和叶韬之间地“情事”是否是真的的时候,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情思,坦承了自己和姐姐之间的让人不知道如何评论的“协议”。叙说了一直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最终说出了为什么最后没有在已经设定得几乎是完美的局中造成既成事实,来迫使父王不得不同意此事的原委。
无论一直以来是谈玮莳的朋友,或者对她这个过于活泼的公主不以为然的人,都不得不佩服谈玮莳在这种场合,面对着包括黄婉的诸多东平顶级世家子弟坦承这些事情的勇气。东平并不像春南那样迂腐,并不像西凌的世家那样彻底将联姻当作是合纵连横的工具,但也的确没有北辽、云州、北方部族那些疆域里的旷达民风。在谈玮莳的平静的叙述中。或许的确还存着希望。但更多的则是对于现状的承受,是一种挣扎在绝望的泥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不知道是谁的援助。
从一个女子的角度来说——而这也是包括黄婉在内的诸多世家千金的美好愿望——这样的援助最好来自于叶韬,如果叶韬能够主动地,想方设法给与谈玮莳的感情以回应,那自然是再理想不过。但大家都知道,哪怕有叶韬的表态,最终能够决定这事情的仍然是谈晓培——东平国主。对谈玮莳寄予同情和关切,已经是谈玮莳的众多朋友们能做的最高程度了。
但那些受谈玮莳资助,靠着这些资助才能活下来,才能继续求学,才能获得那些作为自己事业和仕途起步的工作或者官职的学子们来说,可就没有那么冷静和理智了。当消息传到这些自称“绣苑门客”的家伙们那里的时候,他们破天荒地组织了一次气氛阴沉的酒会。
绣苑门客们对于公主的敬慕让他们变成了假如放在叶韬和谈玮馨的标准里完全可以称为“粉丝”的一类人,他们的逻辑变得极为单纯而直接,一点都没有了平时钻研学问的时候那样复杂理智,他们对于叶韬居然面对谈玮莳的一腔情思没有任何回应,在不曾捅破的时候装聋作哑,在事情揭露了之后束手静观,在国主召回谈玮莳的时候除了一般的礼节之外甚至没有任何挽留等等等等的失礼怒不可遏。在他们看来,谈玮莳是不是喜欢叶韬,或者他们之间是不是可能……这些都不是问题。谈玮莳做出这种没理智的事情可以,可叶韬一直保持冷静理智,大大伤害了谈玮莳这样一个天真、尊贵、善良的少女的感情,那可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一帮绣苑门客喝醉了之后居然砸了酒楼里叶氏工坊出品的两台天梭座钟,然后居然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朝着峥园进发……
如果不是有人迅速向有关人等通报此事,然后包括金泽在内的许多人在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局面,恐怕这会是东平有史以来第一次示威游行……虽然导致这次事件的原因,实在是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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