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9章 好一个奇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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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继位蜀王，西南多一劲敌。

蜀地远隔千山万水，力所不及，但也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刘裕是猛虎。

养久必遗祸患。

命任杰迅速赶回汉中，通知单雄信，密切沟通蜀中上下关系。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但重要的战略物资，要严格控制。除非必要，否则不能再运往蜀地。

……

新春伊始，司隶并州两地，开始大面积播种棉花和高产麦子。

只要不发生大灾，今年，粮食产量将倍增！而棉花和棉布纺织，将成为又一个划时代的、全新的利润增长点！

春耕，是最忙碌的时候。

但是，刘芒手下，政务有王猛范仲淹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农耕有贾思勰，矿业百工有宋应星。刘芒只需居中协调，并不感觉十分忙碌。

刘芒把空闲时间，都用来充实提高自己。

习武不辍，晨读不改。

空闲时间，或是在藏书阁听黄宗羲讲读，或是去程颢程颐的学馆旁听。

自在太行山居贤谷，受教于李膺起，刘芒先后得益于戚同文、颜之推、王通、郑玄、黄宗羲等人的教诲。

这些人物，无不是各自时代、学界执牛耳者。

有优秀的导师，有超越时代的思维，加上自身的勤奋，刘芒的学识，与日俱增，可谓一日千里。

在汲取导师教诲的同时，刘芒也常常思索。

同时听黄宗羲和二程讲读，刘芒产生不少疑问。

二程，是传统经学的卫道者。黄宗羲，却是传统经学的叛逆。

黄氏与二程的思想，有诸多冲突之处。

最简单的例子是，对于各行各业的定位。

二程坚持传统经学，以农为本，其余为末。

而黄宗羲的思想是，为佛、为巫、为优倡以及夺技淫巧等不切于民用而货者，才是所谓“末”，应“一概痛绝之”。而提出“工商皆本”的思想。

不要小看“工商皆本”这四个字，在传统的农耕时代，敢提出这样的观点，就是离经叛道的大事！

黄宗羲遇到的，若非刘芒，一定早就死无全尸了！

黄宗羲主张“天下为主，君为客”，这与二程的“万事皆出于理”、“上下之分，尊卑之义，理之当也，礼之本也”、“君臣父子，天下之定理，无所逃乎天地之间”，背道而驰。

初时，刘芒觉得二程迂腐。

但仔细品味，却又觉得，二程的思想，才更加适应当下这个时代。而黄宗羲的思想，虽然先进，却难以被世人接受。

不仅是世间百姓，便是幕府中，那些古今大才的幕僚，也未必能接受黄宗羲的思想。

二程的思想，貌似错误，却适用。

黄宗羲的思想，先进，却不能用。

到底是谁对谁错？

刘芒感到迷茫……

但是，他很快找到了答案！

二程与黄氏的思想，本就没有对错之分，都是积极的思想，只是在不同时代，渐进演化的不同阶段。

就如同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和牛顿的经典力学，前者并非是对后者的否定，而是继承和发展。

传统经学，有糟粕，也有精髓。

二程所坚持的，是传统经学中的精髓。而黄宗羲所批驳的，是传统经学中的糟粕。

二程是“立”，黄宗羲是“破”。

而做学问，就是要破中有立，破立结合。

而想达成破立并举的目标，就要广开言路，给各种学术流派，畅所欲言的空间！

刘芒不禁兴奋！

他联想到了一个时代，让中华文化得以传承五千年的黄金时代——春秋！

正是在那时，上千种学说并起，而成百家争鸣盛况。而儒、道、墨、法、兵、名、阴阳、纵横、杂、农、小说、方技等终成流派。

诸子百家，开创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前世的刘芒，学业无成，对于春秋时代百家争鸣，没有什么印象。

到了这个时代，勤学苦读，才渐渐发觉，春秋时代，是多么诱人，多么让人激动。

刘芒兴奋，他要努力，开创继春秋之后，另一个百家争鸣的辉煌时代！

在振兴农工商百业的同时，大力拓展文化事业。

命范仲淹，全面负责。

范仲淹，是古往今来，少有的集文采、武略、政治、谋略于一身的才子。他卸任河南尹，出任太常少卿，相较以前，少了许多庞杂琐事。

拓展文化事业，既可一展其才，又是其钟爱之事，欣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