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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心说禁止吸食麻的叶子的规矩还是我当年定下的,但是这玩意和麻不太一样,禁不住的,如果可以垄断贸易还能弄到足够的资金,顺带着可以让火柴厂普遍建立。
笑着掐灭了身体已经不适应的烟叶,咳嗽了几声,问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穷。没有铁农具。他们种地的方式也不对。不过这些人很热情,应该是从没有外人出现的缘故吧?”
“是啊,热情。或许可以和他们和平地相处下去。土地还有很多,你也看到了,还有很多土地没有开垦。这些种子……完全可以养活更多的人,也可以养更多的牲畜家禽。不管怎么样,就算仅仅是得到这些种子,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兰琪耸耸肩道:“这些人让你走,你会走吗?”
“这些人……为什么要让我走呢?我不向他们的征税,也不抓他们做奴隶,相反我会教他们种植的技术,他们不会让我走的。别把共和国的国人概念,带到别处,不一样的。”
揭过了这个话题,趁着吃饭后的时间,陈健终于学会了几个单词。
玉米、火鸡、辣椒……这些与吃有关的而大家又没见过的东西,是他先学会的。
拿出了当初假装自己听过、早已在轧花机开始制作的时候就准备好的玉米手摇脱粒机,拿过几个玉米棒熟练地绞下玉米粒后,村落的人全都兴奋地围过来。
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最终拿出了一串辣椒、一筐玉米棒,半筐花生以及十多团棉线,示意想和陈健交易那个手摇玉米脱粒机。
陈健为了以示友好,只要了些花生,别的东西没要。
剥开一个花生扔到兰琪手中,兰琪好奇地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作物,学着陈健的模样放到嘴里咀嚼着。
生花生特有的甜味,慢慢化为浆糊在口中弥散,陈健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以我的美食经验来看,这东西若是能和豆腐干一起咀嚼,肯定会有熏肉的香味。”
兰琪抿着嘴笑了笑,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总感觉陈健好像是见过这些东西一样,怎么吃并不需要别人告诉他。
当天夜里,陈健连比划带说,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这条河往上有一座城市,具体多大多少人这些人说不清。
回到船队,陈健用砂子和铁锅炒了些花生,一人发了一枚,那些贫苦之人吃的津津有味——这东西这么多油,实在是好吃,特别香。
而这些人也对陈健带回的玉米之类的作物表示了极大的兴趣,玉米这东西看着相当唬人,毕竟麦穗可是长不了这么大个的。
看着这些充满希望的人,陈健开心的笑了。
夜里,党内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些事之后,陈健提议道:“明天,分成三队。一队人在河口附近寻找适合建造堡垒、炮台和村镇的土地。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和附近村社的人发生冲突。”
“第二队守护船队,补充淡水、清点粮食农具和各种工具。”
“第三队跟着我去这些村社人所说的城市去,去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以确定我们的土地怎么获得。这是最关键的。”
兰琪问道:“怎么获得?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陈健点头道:“是啊,有说法。如果,山川河流包括村社的份地,都是属于国王或是侯伯或是什么之类的人所有,那说法就很多了。土地可以国有,但国有不是国王侯伯一人所有,这一点必须要搞清楚。大家也可以看看,土地所有制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文明之下有什么不同,也有助于大家找到历史的共同点。”
兰琪又问:“如果……如果这些土地是国王所有、禁止买卖的,甚至是存在奴隶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健笑道:“那反而简单了。只要这里存在着矛盾与斗争,就有我们存在的空间。这些东西放到别处一样可以用,不但我们在这里要用,还要把自由、平等、共和等等的理念传到别处去……比如那个被咱们从岛上救下的白种人。如果他们那边有贵族、国王、祭司的话,一样可以用这一套东西把他们拉下来嘛。”
兰琪想了想,笑道:“如果有,如果他那么做,会被判处叛国罪或是谋逆罪的。”
“是啊,共和、自由、平等这些革命之火,会烧遍世界的。只要我们过得好,他们就会相信我们过得好是因为这些。而现实是,我们应该过得比那些人好,据我猜测。”
“猜测的理由呢?”
“人少、地多、枪好、科学领先。别忘了,咱们救下的那个人还在用火绳枪,还没见过八分仪,看了咱们的大块玻璃惊叹不已。看着吧,咱们会让那些人信奉的一切都坍塌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分析内在的因素的,更多的人只会盯着表面的,咱们这把火啊,好好烧。有什么能比搅动整个世界更为壮丽的事业?”
众人不解其意的时候,陈健长叹道:“别忘了咱们救下的那个人,在那样绝望的情况下还抱着那本书。信仰的越深,坍塌的时候也就越激烈,他们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身的传统、文化或是他们信奉的东西上的。”
陈健想,不仅仅如此啊。如果把移民泄压阀的路给你们断了,把殖民贸易积累挤压空间,把这些普世的东西翻译过去,把手工机械帮你们提前五十年到一百年,让最适合平民革命的燧发枪时代早产……欧罗巴的十七世纪会书写一副壮阔波澜的反封建革命史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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