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悟七绝，斩赤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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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久闻十二皇子赵钩素有贤名，今日我们三兄弟前来投靠鉴赏一下，看一看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浪得虚名。”

虽然说是过来投靠的，但三名武者中间为首的那名红袍老者，话语口气却是非常不善，鉴赏、浪得虚名，把这些话连在一起，谁要还真的以为他们三兄弟是来投靠的，那就真的是傻了。

十五位皇子游于长街，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大内禁宫的，若是做不到的话，无论是何种理由，都很可能会让老祖宗不喜。

“真是岂有此理！”十二皇子赵钩车驾前的侍卫长，脸色都因此铁青了，能做到侍卫长，在武功修为上都可以稍降标准，但却必然是赵钩的心腹，因此，在那名红袍老者话音刚落的一刻，这名莽撞的刀客就已然呛然拔刀出鞘了。

刚刚从车驾内走出来的赵钩，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是你能够以力破巧的。

在这时候，石应虎提着酒壶缓缓得走下楼来，就像一名在看热闹的闲人，不仅仅是找机会插入而已，最重要的是石应虎并不打算让十二皇子及时抵达禁宫，赵钩越陷入劣势就越是会急切，而一个正跌落的人是不会管自己抓的是不是稻草的，能够保住自己的权势，能够解燃眉之急，哪怕赵钩暗中怀疑自己有问题，也会牢牢抓住机会。

对于像赵钩这样的人来说，政治生命，等同于生命。

“锵，锵，锵，锵，锵……”急促得刀斧碰撞声，长街之上，红袍老者左侧的胖壮大汉已然出手了。

“狂怒蛮牛”牛奔，强三阶武道宗师境高手，天赋神力，擅长七十二路狂风暴雨斧法，其攻击力惊人！

牛奔最强的战绩，是于军阵当中，以一斧之力刹那格杀掉一头同阶的精英变异兽，以强破强，以力破力，可谓军中悍将。

长街之上，牛奔手中的巨斧已然化成狂舞的光虹了，他不仅仅是天赋神力而已，并且斧法武功套路缜密，并不是一名长于机变的人，但找到一门适合他的武功后，却可以发挥出这套武功八成以上的完整威力。

赵英则赵钩的心腹，本是孤儿，被赵钩收养，栽培教育，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武功上已经是三阶境界……并且，刀术精湛异常，不是那种天生的灵性，或者劲力操控入微，而是千百次灌注全部心神苦练之后，在刀法当中孕育出人的灵性。

牛奔尚且罢了，不过一莽汉耳，反倒是这个赵英让石应虎眼前一亮，因为他或者说她的刀术，已经隐隐入化了。

（天才啊！不过赵钩一意皇位，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成为自己的侍卫长，这不是主动给自己创造出一个被人攻讦的弱点？）石应虎本身是刀道大家，男人跟女人练刀的不同之处，旁人看不出来，石应虎却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甚至于，石应虎可以透过这个女孩的刀光，看到她从小到大，挥汗如雨，抱着感恩的心情不断练刀，想要报答恩人的心境，因为心志纯一，因此刀法精纯。

牛奔虽然不弱，功力更比赵英要强上一筹，但他却依然败了，他在不知不觉间被赵英以抽蚕剥丝的刀法不断积累出时间差，牛奔觉得自己不断将对手压迫，已然即将获胜，然而，实际上若仅仅只是两人之间的战斗的话，最后一招，牛奔的绝杀斧在落在赵英头颅上的前一刻，会被赵英一记快刀抹喉咙，憋屈无比的被成功反杀……若仅仅只是两人之间的战斗的话。

石应虎能够预先判断出这场战斗的结果，同样作为传奇境界高手的红袍老者事实上也能，他以犹如苍鹰般的眼神横视身旁右侧那名武者一眼，这名武者身躯微微前倾，下一刻，他便陡然猛烈地扑杀出去。

侍卫长赵英的修为本来就是要比牛奔弱的，因此对付牛奔时自然而然是全神贯注，尽出全力。

因此，她就没能及时察觉到身后猛烈轰击过来的一掌，当赵英察觉时，那腥臭猛恶的掌劲，已然完全躲不过去了。

毒砂神掌功，南越特色武学，从炎黄古国流传过来的铁砂神掌功，本是一套扎实无比的低级武功，但在结合南越本地的特色之后，因为淬炼毒物的不同，毒砂神掌功可以提升到中级甚至高级武功的地步，一掌击中，掌力毒力一并涌出，基本上中者无救了。

不仅仅如此，毒物还可以通过特殊的运气法门刺激内功之精进，令内功精进速度获得提升。

当然，有利就有弊，光有好处没有害处的话，铁砂神掌功不用流传到这，早就在炎黄被改成毒掌了。

借毒物练毒掌，掌法杀伤力大幅提升，内功增幅速度大幅加快，但毒功反伤身体，修炼毒砂神掌功的高手若是无法突破到传奇境界，或者没有足够的灵药调养身体的话，中年后会非常凄凉，由于身体透支和毒素反噬时刻受到多病与疼痛的折磨，绝大部分都活不过五十岁。

反而，正统的铁砂神掌功虽然修持进度缓慢，威力也弱，但一步一脚印，哪怕用到传奇境界也不会逊色，为什么叫铁砂神掌功？

是因为真的有人在有高明内功的情况下主修这套掌法，练出神掌威力的。

当然，话又说回来，南越常年以来经济不发达，局势乱，失业率居高不下，平均寿命本来就不高，因此，在炎黄国内可能根本没人会练的毒砂神掌功，在南越却反而是性价比很高的一种选择，这就有点环境对武功反向选择的意思了。

“卑鄙！”

一旁的人群当中，陡然扑出一道身影，却是徐霜儿猛扑出来进行截击。

她单手持剑，猛烈向上一格毒掌高手的手臂，正常来说这一招的后续是徐霜儿以有心算无心格开对手手臂，而后剑器出鞘获得优势。

然而她功力不足，虽然先手格开毒掌高手的手臂，但只是格开动作就已经耗掉她全部的劲力，下一招时反倒是对方先一步一掌反扑，那怪异青黑的手掌几乎就要按在徐霜儿脸上。

“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按计划进行？”

面对那青黑恐怖的怪掌在眼前无限放大，然而徐霜儿却非常安心，因为身后一暖，那个男人的低语声已经在耳边。

“这个侍卫长对赵钩来说很特殊，救她一命，赵钩一定会领我们的情！”

“砰，啊……”

在交流低语之时，石应虎已然漫不经心得左掌挥出，轰击在那青黑腥臭的毒掌上，砰得一声，毒掌功高手的手臂就像安放了炸弹一样，猛得炸开，手肘部的骨头倒刺而出，整个人倒飞而出，被那名红袍老者身形陡然前扑接抱住。

然而，老者接抱住后，却发现自己接抱住的居然是一具尸体，这名毒掌功高手手肘臂骨倒刺出，脸色乌黑，这是掌力远远不如人，内功远远不如人，一招被破了毒砂铁掌功，一招间毒力倒灌，瞬间把自己给毒死了。

“喝啊！”

因为那名毒掌功高手的突袭，赵英心神失守，牛奔并没有死，此时此刻他咆哮一斧斩向三人，牛奔战意冲脑，并且此时这三人站的方位感觉都实在太好了，他有足够的信心把这三人一斧斩成六片。

（蠢，你不出手我倒还懒得杀你。）

双手环抱住徐霜儿与赵英，石应虎身形提纵而起，飞跃而过，他两支手抱着两个人，身形于半空与挥斧而下的牛奔错身，然而，噗。

错身而过的瞬间，牛奔硕大的头颅猛得冲天而起，血如瀑泉。

“岂有此理！”

两名武道宗师境界的高手，瞬间就这样死掉了，红袍老者顿时暴怒，他整个人陡然扑起，人如苍鹰一般飞掠横空，扑杀而下，真的是苍劲凌厉到了极致。

…………

“你来也不行，回去！”

落地之后放下两个女孩，四周源能呼啸涌动，石应虎衣袍翻飞，下一刻他陡然回身一掌轰击向对手。

轰！

就好像一颗空气炸弹爆开了，那名红袍老者以比前扑而来速度更快得退了回去，落地之后砰砰砰三大步得连续后退，西街地面上的青砖大片大片的碎裂，碎裂处有炙红之光闪烁着。

（十二皇子什么时候招揽了这么一位高手，功力居然如此深厚……）红袍老者双手倒背，微转手腕，他也是硬功名扬，然而今时今日，却在先手优势的硬砰硬当中隐隐吃了亏。

若是在寻常情况下，红袍老者这时候说不得就退了，小国传奇更加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然而这些年来随着不灭皇朝的经营，南越越发展越强盛了，郑京已经发展到超过炎黄古国卫城，仅弱于八座主基地巨城的程度，经济与繁华，自然而然就会吸引到强者的进驻，红袍老者这些年在七皇子府上受尽荣养，难得交待一次差事，若是办得不好，红袍老者也是要脸的。

传奇武者随便哪一个不是有傲意的，若这事办砸了，红袍老者自己都没脸再在七皇子府上混饭吃，每年几千万几千万的挥霍花销。

“小子，你是谁？我赤鹰曲冲的梁子你也敢接，小心哪天走在路上被人给捅死啊！”咔嚓、咔嚓，周身骨骼脆响，曲冲这样威胁言道，同时，他双手向前伸展，其双手骨节明显异常的粗大，透射出一股就犹如凶器一般的意味。

（赤炼鹰爪功！）

“赤鹰曲冲，轻功高明，爪法精湛，睚呲必报长于偷袭……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忌惮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像曲冲这样节操低，强轻功，强偷袭的武者是很难缠的，这也是为什么石应虎要避开地狱鬼府的势力，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不灭皇朝的原因，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敌暗我明，在这种情况下莫不如敌暗我暗，并且地狱鬼府的人也很难想到石应虎会躲在不灭皇朝的内部，甚至高层中。

“哼，小子，知道怕了那就速速离去，老夫见你年纪尚轻就不同你计较了。”被石应虎点破心思，赤鹰曲冲并没有任何的耻感，反而轻抚胡须显得得意洋洋。

能够凭借轻功铁爪令同阶高手也都感到忌惮，这一直都是曲冲的得意之处，很多他正面敌不过，或者难以全胜的对手，都是被他远远吊着，然后袭击扑杀的，就犹如苍鹰扑杀猎物又犹如孤狼极尽耐心的狩猎。

“我忌惮你会来阴我，因此决定在这里就把你杀掉，刺啦……”伴随着一阵火花迸溅，石应虎缓缓将腰间锯齿血刀拔出，这柄刀并不是什么传奇名兵，大体不过当年魔劫的水准，准备的理由是在追杀过程中遗失了，不然的话，独孤长卿自己仗以成名的名刀却用不顺手，这个破绽就太过明显了。

拔刀于套环，在这一刻石应虎心无旁鹜锁定着对手，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沉静下来了。

四周隐隐传来的喧闹之声，游人的好奇窥视、自己人的担忧、外人的审视，一切全付诸于不闻，这天地间仿佛就只有自己和眼前的劲敌。

若以绝对实力论，以黄金潜能点将龙形搜骨法推到大成后，自身已然是传奇中阶境界，一个人杀五个曲冲都不需要大喘息，烈火金刚境都不需要开。

然而，此时此刻自己是独孤长卿，自己能够倚仗施展的就只有自己曾经颇为看不上眼的刀法左道：修罗七绝刀。

然而，即便是这样，石应虎依然充满必胜的信心。

龙形搜骨法大成后，自身周身经脉内真气鼓荡呼啸，以比从前快上数倍的速度运行交互着，修罗七绝刀虽然堪堪才练到略有小成，但却可以凭内外武功的强度来弥补，并且在激战的厮杀战斗中迅速精进。

随着石应虎的迈步前行，在赤鹰曲冲的眼中，石应虎的身形似乎突然变得更加威武高大了，曲冲见此登时暗中心惊，知道在双方气势的冲杀当中，自身已然落于下风，因此才会有此幻觉。

心、体、气、术、势，心为诸道之首，传奇高手相持之下，由于精神互相冲击压迫，以至于五感亦会受到影响。

那高大长发的年轻人手执锯齿血刀大步前踏而至，那一步步脚步声，就像战鼓一般鸣响着，赤袍老者的心跳都因此隐隐受到影响。虽然传奇武者可以恢复青春，但是不是年轻在气质上还是有所不同的，传奇武者的感知敏锐无比，自然可以感知到石应虎身上那股冲上传奇境界未久（二十年）的蓬勃朝气。

（不好，气势压迫，再这样被他压制下去，我的功力将难以尽展到八成！）曲冲心知不妙，他立时收摄心神，体内暗运赤炼鹰爪功，将自身状态刹那那间提升至最巅峰境界。

这是一种很高明的应对法门，将自身心神收归于内天地，犹如顽石老树不再同对手气势对冲，同时全力真气内运，应激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