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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泉水叮咚。
也许,她本就知道她的笑声很好听,她本就是故意笑给他听的。
冰冷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星眸睁得斗大,不可置信的拍手,又逗他:“你居然真的会笑!”
他不识逗,收起那一点点笑意,将梅子手帕挂在腰间,双手施礼:“谢了。”
笑不笑,总相宜。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双腿微屈,回敬了一个女礼:“不谢,不谢,这可是你用了许多金子买来的呢。”
不解她话中含意,微微皱眉。
她从后腰处摸出一个黑色的钱囊,俏笑的摇晃。
仔细一看,这钱囊竟是自己的随身之物!
如此贴身的器物,竟不知在何时被她取去。若她取钱时有害人心,只需暗送一刀,自己岂不是枉死?
见他面色有变,怕他误会好意,立即语出如兰,笑说:“小哥哥,你先别气,我可不是贪图你那几锭金子,只不过见你这钱囊黑漆皂光的,实在难看,想取来绣点什么再还给你,不过……”她低头微思,俏面飞红,微叹:“这次是来不及了,等到下次见面吧。”
下次见面?说的容易,不知是何年何月。
怕他讨回,又立即耍赖:“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小气的现在就跟我要回去吧?”
小女儿的心思,难似捉摸,干脆不必捉摸。
踌躇无语间,白无常走了回来,脚步轻快,没有半分拖沓。
慵懒的脸,也变得精神,喜不自胜的得意。
贪婪的眼,已离不开手里的物件,是一只葫芦。
走到兰衫小姑娘的身边,打开葫芦塞子,将葫芦嘴凑近她的鼻子。
一股酒浓随风而就,四处留香。
见不得他如此得意忘形,兰衫小姑娘突然伸手去抢葫芦,却没有他手快,抱了个空。
趁他没有盖回葫芦塞子的时候,兰衫小姑娘故意仰头逗他:“给我喝一口。”
一听这话,脸上溢出害怕。
急忙塞好葫芦,牢牢抱在怀里,大摇其头:“这哪能行?糟蹋、糟蹋。”
看他那副小气模样,不禁被他逗笑,又随即板起脸来:“好稀罕吗?不就是我爷爷酿的九天香吗?等我再长大一些,你道我爷爷不肯酿给我喝吗?”
女儿家的娇嗔语,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哈哈大笑。白无常仰脖倒酒,饮足一口后,不忘将落在唇边的酒滴舔回去,好似回味无穷。故意气她:“好在我不用等到长大,此刻便能品尝这九天香。”
那副我有你没有的讨厌模样,确实十足气人。
她撇了撇嘴,眼珠儿一转后,又得意的扬起下巴,回气他:“大叔,你不过就只有一瓢酒,等我长大了,爷爷一定会传我酿造九天香的秘方,到那时,我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你呢?恐怕想求也求不来了吧。”
说完话,便双臂一抱,满脸高傲,显然她赢了这一阵。
一闻此言,大惊失色。白无常手足无措,好不捉急,尽然有些失魂落魄。
回头刚好看到黑无常,立即向他求助,认真劝说:“小爷,你娶了她吧。”
“什么?”黑无常与兰衫小姑娘听到这话,几乎同时发问。
抱着葫芦走近黑无常,细细讲清道理:“你如果娶了她当婆娘,咱们就不缺九天香了。再生几个娃,她就彻底跑不了了。”
娶啊,婆娘啊,生几个娃啊……
这么羞人的话,亏他也能说出口。
“嘤咛”一声后,再也抵不住怀羞,跃出娇躯,奔向自己的爷爷。
看着白无常那副贪婪相,黑无常冷回:“滚蛋!”
到了爷爷身边,举手便撒娇捶打,皱眉埋怨:“你干嘛给那只烂醉猫九天香,连我都不曾喝到一口呢。”
疼爱的将孙女儿纳入怀中,轻拍她的肩:“三界中,奇人异士多如牛毛,但真正懂得九天香妙处的却凤毛麟角。美酒赠豪客,也算是一桩佳事。”
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继续耍赖:“什么佳事,爷爷就是偏心,既然肯给那烂醉猫九天香,干嘛不给我小哥哥一份儿?”
可怜一把历经风雨的年岁,却被孙女儿闹得不知所措,只有连声答应:“下次爷爷一定补上。”
“干嘛下次?你不是还有吗?”为了小哥哥也能得一份九天香,她当然不依不饶。刚要去爷爷藏酒的炉灶下为黑无常找酒,却被爷爷拉住。
摸着她的头,叹气:“你回头看看,他们已经走了。”
“啊?”这一句,吓得她面色苍白,哪还顾得上找酒?
急忙回头,方才还站着他们的茶桌旁,现在已是空空如也,人去无踪。
眼泪差点夺眶,顿足委屈,怜音微颤:“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一黑、一白,又懂丰都孟婆的毒道……他的家,咱们可去不得。”
小姑娘聪慧,经爷爷的略微点拨,便知道了这两人的来历。
原来是人鬼殊途,好事未必能成。
心中瞬时漾起落寞,泪也滑落。
“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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