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兵临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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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三月春天，圣帝统治封国的第十二年，由青玄公主步鸾所代表着的“白衣天女”势力正式宣布起义，并以曾经圣帝麾下的大将军公孙宇为将军，率领四万大军直接扑向现在驻军并不足够的益城，而忠城守将章成则是严格按照圣帝临走之前所留下的命令，率领五万精锐之军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这样也就直接导致了“白衣天女”势力大部分的军队得以从原本需要固守盛城的困境当中解脱出来，直接兵锋南下直扑封国驻军不足的益城。此时，这对于益城守将，圣帝的心腹周延来说倒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他现在手中仅仅只掌握着五千精锐士兵和五千临时组成的民团，加起来不过就只有一万人。这样的军队要如何抵抗即将到来的四万大军，这件事情周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策略。为此，他甚至连续发出了十余封求救信件前往忠城，甚至不惜在求救信件当中夸大他现在所侦察到了情况，但至今为止所有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消息，这样的情况让周延心中无比忐忑无奈，但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应对策略。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公孙宇所统领着的四万曾经的封国封战会精锐之军便已经兵临益城城下。公孙宇一向来统领军队的策略，都是用最快宛如闪电般地速度进攻出击。就如同这一次，原本从盛城前往益城的直线速度和行进速度也至少需要将近二十天的光景。但公孙宇却一贯而来使用了自己最为迅速的用兵策略，鞭斥着麾下的四万军队昼夜兼程，不过仅仅只是半个月的工夫便已经来到了益城城下。很明显，现在这个时候，这四万大军的到来，直接无异于就是给予益城城头的守军一盆凉水，将他们原本心中还存在着的些许期盼变成了无情地失望。

登上城楼的周延定睛凝视着城外绵延数十里的军营，他又一次重新看到了原本对于他来说十分熟悉的封国皇室步家的旗帜，这一点对于他的影响和震撼不亚于现在这个四万大军陈兵列阵出现在益城城外。而在这四万全副武装兵戈齐整声威震天的皇室步家军队的最前方，周延清晰可见地看到了一位他昔日的战友，曾经和他一起，都是作为圣帝曾经的亲信侍卫存在。后在圣帝逐步掌握军权的道路上担任重要军职——灵城总督的公孙宇，两人私底下的交情甚至也相当不错。但此时此刻，公孙宇分明就是作为他的对手，作为他效忠于的圣帝的对手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一点就让周延的心思变得极为复杂。他一时之间的思虑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公孙宇已经独自一人一骑纵马来到了护城河边上。

公孙宇扬起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杆红樱金枪，运动自己体内的气息，抬起头高声向益城城头上挨着城洞所站立着的士兵们高声喊道：“城上，让周延来见我！”

此时此刻出现在益城城外的公孙宇一身金色战甲，头戴金色红锦头盔，身披白色战袍，内衬护心虎皮软甲，脚蹬一双鹿皮制成的短靴。胯下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这匹战马显得格外高大，并且在身躯的周围同时拥有着银白色的盔甲保护着，铁蹄如风，马鞭握紧在公孙宇的右手上。他如此这般单人独骑出现在益城城外，实则还是因为他现在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劝服这座益城的总督，曾经他的亲密战友周延，故行此计。

周延实际上就站在城楼之上定睛凝视着城楼下的情况，只不过他起初时候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曾经往昔的回忆之上。在身旁的亲兵提醒之下，他这才快步走下城楼穿出城洞，向城下单人独骑的公孙宇厉声喝道：“公孙宇！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圣帝陛下对我们有着再造之恩，从小我们都歃血盟誓此生绝不背叛圣帝陛下。他如此信任你，封你为灵城总督，甚至还让你主持北伐玄灵大陆的战役。为何，你现在竟然欺君逆上，有负圣恩，我与你自然恩断义绝，还有何话讲？你自己所发下的誓言，难道忘记了不成？”

公孙宇为何背叛圣帝效忠于皇室步家，这一点关系魔灵大陆上无人知晓。因为当时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只有青玄公主步鸾、琉璃公主步月寒和他公孙宇三人而已。现在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向周延解释自己现在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于是，公孙宇笑着回应道：“贤弟此言差矣，如果圣帝陛下现在真的是如我们记忆当中那位公子那般，我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还会在他面前自刎谢罪，但贤弟仔细想想，圣帝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性格和往常大相径庭。虽然我能够理解帝王之位会改变人的想法和心智，但他做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畏手畏脚不敢实施。甚至对待我们这些从小效忠于他的贴身侍卫都变得无比猜忌。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为何圣帝陛下每一年都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不知所踪，朝堂每年为何关闭五个月？这一点，难道贤弟没有想到过？而且，如果我现在是叛逆，我身后这四万军队都是忠诚于圣帝陛下的军队，难道他们不会冲上来直接手刃了我向圣帝陛下请功，而是要跟着我来到此地？”

周延听到公孙宇言之凿凿的话语，再看着公孙宇一副决然的表情，周延不由得心中暗自吃惊，他开始默默地回忆起自从圣帝登基以来所作出的一系列令他以及其他的心腹侍卫们无比吃惊差异的事情，公孙宇的话语他现在已经是半信半疑了，因为公孙宇身后所率领着的这支军队他是认得的，是梦城总督卫绪麾下的军队，这支军队绝对是忠诚于圣帝的，如果他们认为公孙宇不可信的话早就将他杀死了。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想知道，公孙宇现在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目的才要来到此地，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向他证明他所得到的这一点观点？

“那你现在来到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周延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问出了他现在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此时，城楼上数千封国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城楼上一时间安静地可以听清楚周围微风卷起一抹灰尘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城楼下单枪匹马的公孙宇身上。

公孙宇淡然一笑，随即正色说道：“我自然是想要邀请贤弟一起，帮助我一同拯救圣帝陛下，不要让他继续陷入别人的操控，因而改变他最初和一开始的想法和作为。作为他最为信任和心腹，我对他的忠心天地可鉴，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拯救他，而不是继续跟着被控制的公子继续为非作歹祸害苍生！若公子并非被其他人所控制，而是自愿如此做，我会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权力夺走，将那尊本身并不属于我们的皇帝之位重新还给皇室步家。而后我自然会选择自尽于他面前”

“弟兄们，你们好好想想，大家都是兄弟战友，我也并没有非要逼迫大家跟着我一起转而效忠于皇室步家。但孰轻孰重，我希望每一位兄弟能够好好想想，我们都是圣帝陛下倚以为重的心腹将士，陛下对于我们的深厚情谊我们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拯救圣帝陛下，不能够让他在被他人控制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决策和指挥。弟兄们！好好想想啊！贤弟，我给你三天时间，究竟做何决策，我自然不会强迫你，但我真心希望，我们不要兵戈相向。”说完，公孙宇策马掉头，直接快马加鞭回到了四万军队的本阵当中。

公孙宇的话语掷地有声，城楼上所站着的每一位士兵都能够轻易地听到，此时这个声音对于城楼上的每一位士兵的震慑力实在是不亚于周延。他们都是圣帝以及卫绪一手指导出来的精锐之军，对于圣帝拥有着绝对的忠诚。此刻，他们的眸光都定睛凝视着策马远去并指挥着军队暂时撤回大营的公孙宇，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是因为他们对于圣帝拥有着无限的忠诚，这支军队现在对于公孙宇所说的话却显得格外地震撼，但他们却无法做出一个决定。于是，城楼上数千封国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将他们的目光转向了站在城楼正中央的总督周延，不过他们却惊奇地发现，周延竟然已经不知道何时从城楼上离开了。这些士兵们虽然心中很诧异，但多年而来的从军经验和经历使得他们本能地自己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继续巡视城楼，一切如故。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增添了几分不知名的变数。

周延确实是已经离开了，在公孙宇拔马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带着数十名亲卫回到了自己的总督府邸当中。

今天所出现以及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他过于震撼，而这件事情他不管如何处理总归还是要和自己麾下各方面的势力将官解释清楚眼前的情况。更重要的一点，他还需要征求另一个人的意见。

“驾——”益城大街上，周延快马加鞭地向自己的府邸赶了过去，身后数十名亲卫紧紧地跟着他，周围的百姓们都很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一向来不紧不慢地总督大人今日如此着急，站在街道两边一如既往过日子的百姓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