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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天垂继续消化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突然,天垂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会出现断层?而且时间很巧,恰恰是天垂去世前一段时间。之后,就是天垂安然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没有任何恐惧,似乎,还很快乐?

似乎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而且,还乐于接受?天垂不解,真的不解,一个这样等待死亡的人,只能理解为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对世间已无所牵挂。可是,天垂他怎么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那段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垂不解的摇摇头。

话说,早就该注意了,这里的家具样子都好怪,都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类型。还有,为什么这里的人的名字都有一个天呢?天战、天垂、天怜儿、还有天家?哦不,怜儿是没有姓氏的,除非被家中的大人物赏识,否则侍女是不会被赐姓的。以天作姓,还真是狂妄。

等一下,天垂睁大眼睛,想了想这里魔法元素的混乱,突然冒出来一个恐怖的想法。

难道、这里,不是我居住的世界?而是异界?天垂不可思议的问着,虽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他。

这里确实已经不是沃尔米特所居住的世界了,而是另一个世界。天家所在的问天城,仅仅是这片大陆三大帝国之一的傲龙帝国的三线城市,而天家,也是这问天城的三大家族之一。

这片大陆同样是万族林立,但是很可惜,没有魔法,就像刚才天垂所感知的那样,魔法元素异常的混乱,是无法被用来修炼的。

没有魔法,斗气则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经过上万年的不断演变,斗气已经发展到一个巅峰,早已经融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个世界的斗气和天垂原本世界的魔法划分是一样的,分为一至九级,每级又分初中高三阶。九级之上更是有圣级和神级,每级有一到九星。到了圣级神级的地步,上天入地,长生不老更是无所不能。

“竟然来到了别的世界了吗?”天垂冷笑,“这样的话我要如何才能报仇?”

“既来之,则安之?”天垂再次念上一遍这句话,“你到底是谁?”

灵兽?那是什么?天垂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和魔兽完全不同的存在,好像很有意思啊。”

这时,“吱吱”的开门声传了过来,天垂抬头看去,只见怜儿正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似乎是怕吵到天垂。

怜儿的眼眶通红,明显有些发肿,看着坐靠在床上的天垂,说道:“少爷,老爷不在,我把张神医给请来了。”

紧跟在怜儿身后的就是那道骨仙风的张大夫,看到坐起来的天垂,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天垂面前,猛地握住天垂的手。天垂躲闪不及,被吓了一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大夫有些不可思议,不停的摇头。刚刚把斗气输入天垂的体内进行检查,竟然发现天垂的身体已经恢复,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是生命力却很饱满,与一个正常人无异。

“老师,他怎么了?”紧跟在张大夫身后的药童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不免问到。

“老朽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之事。”张大夫自言自语,差不多已经被自己宣判死刑的病人竟然奇迹般的生还了,不可谓不是一件奇事。

“天战呢,他人在哪?也不来看看他的儿子吗?”此时此地,张大夫完全没有任何对自己无知错判的尴尬,医者父母心,病人没有事比一切都重要,至于不解又有什么问题?正是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医学才有进步的可能。

“张神医,少爷他没事了吗?”怜儿口气有些弱,毕竟,作为一个低等的侍女,面前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弄死她的大人物。

“目前来看,他应该是无大碍了,好好照顾你家少爷,一旦出现异常立刻通知我。”张大夫确定天垂的生命特征饱满,稍稍有些放心。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今日之恩,他日再报。”天垂抱拳,做着这边的礼仪说,既然要借助天垂的身份,就必须要做得像一些,就当做是被神医给救了吧。

“少爷言中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更何况少爷的回复只能说是一个奇迹,和老朽并无多大干系。如果真的要谢,少爷还是去谢谢令尊吧。”张大夫说。不乱认功劳,不禁令天垂对他的印象好上不少。

“父亲?”天垂不解,刚刚的事情确实可以看出天战对天垂感情深厚,可是实在不清楚和天垂的苏醒有什么关系。

张大夫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十年了,虽然表面上变沧桑了,但内心还是那样啊。”

说着张大夫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放在床边:“这瓶「三生膏」就留给他了,有事的话就招呼老朽,老朽暂时先行告退。青儿,你留下来照看少爷,半月之后,如果少爷无异状,你再回来。”张大夫对身边的药童说。

交待完药童,张大夫对天垂说:“天少爷,这药童青儿跟我有一段时间了,熟知药物病理,就暂时留在你身边,来确保少爷身体无恙。”

“劳烦大夫了,大夫何不留下吃顿便饭?”见天色已晚,天垂问道。

“不了,医馆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老朽还是回去吧。”大夫推辞。

“那就不留大夫了,怜儿,去送送大夫,顺便帮我我把几人的晚饭带来。”天垂说,来了这么久,感觉有些饿了。几人,自然是包含药童青儿在内。

目送神医出门,天垂招呼青儿:“随便坐,待会儿怜儿会把晚饭带来的。”

“好的,谢谢。”药童没有过多的拘谨,直接坐在桌旁,也许是他的性格使然,“我叫林青,你可以直接叫我小青。”

天垂看着面前这个药童,看年龄与怜儿相近,也就十三左右,身穿一身青白色的长袍,没有任何的拘谨。小青没有打量房间,跟着张大夫,富贵人家见的多了,天垂的屋子甚至有些寒酸。

没有过多的关注药童,天垂拿起床边的药膏,轻轻打开瓶塞,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天垂伸出左手,稍微倒下一点,看那晶莹的药膏在手上迅速弥散开来,感觉到凉丝丝的。

果然,这药膏是用斗气调和的。虽然在炼药方面天垂并不在行,但是这点还是能看出的,魔法的调和是将药物的各种元素打乱融合,到达真正的互融。而斗气调和则是在制作的时候将斗气作为一种中和剂,让药物互溶。

斗气调和要更为简单,但是却因为不同属性的排斥作用,让战士们只能使用同属性的斗气调和出的药物。同时,因为修炼功法的不同,哪怕同是一种属性也不一定能够接受。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炼药师这种行业就该灭绝,但是实际上是存在着另外一种可以与其他所有属性互融的斗气——无属性斗气。

可以说所有的炼药师都是使用无属性斗气。因为没有特殊的属性,所以无属性斗气的战斗力是要弱上很多,但是它却可以和其他的几乎所有属性互融,由无属性斗气作为中和剂调和的药物才可以被大众接受。

属性斗气拥有着数种,而无属性斗气却只有一种。然而又不是所有的拥有无属性斗气的人都愿意做炼药师或者是医生,或者是能够当好一个炼药师或者医生,所以这几个职业就显得更加重要。尤其是在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受伤不出事?所以像是张大夫这样的地位就更加高大。

“少爷,我端晚饭来了。”怜儿那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天垂的思绪。

真是想的入迷了,怜儿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哦,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儿再吃。”

“真的吗?那我就先吃了。”女孩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美食的诱惑?开心的回答了一声,怜儿就拿起糕点吃了起来,甜食才是怜儿的最爱。

其实哪有侍女和主子同食的道理?更何况是在主人前头吃饭?当然,试毒不算。但天垂一直把怜儿当妹妹看待,久而久之,怜儿也就不会在意这个。不过,也仅仅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在外人面前,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你受伤了?”小青看着怜儿,突然说。

“你的手怎么破了?”天垂看向怜儿的右手,怜儿的右手手背明显有擦伤的痕迹,女孩子的手都是很柔嫩的,上面的皮肤被擦破,隐隐约约露出几丝血迹。

怜儿立刻掩饰起来,有些忐忑:“没有啦,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了。”

“不对,你的眼圈有些发红,是不是刚刚哭过,是不是受人欺负了?”天垂继续发问。

“没有,真的是我不小心弄的,刚才外面风有点大,眼睛进沙子了,我揉了揉眼睛,所以有点红了。”少爷一直对自己很好,她可不想让少爷担心。

怜儿的擦伤确实不是自己所弄,刚才她去厨房给少爷端晚饭,听到那些女佣在说少爷坏话,就反驳了几句,然后被推倒在地,不止是右手,连胳膊都被擦破了。

“哦,下次小心点。”天垂回复,实际上天垂大约也能猜出来了,怜儿被欺负了,可是天垂不想管。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天垂不禁又回想起自己即将突破成为法神的那一刻。

“以前听说天家有个少爷是个垃圾,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说什么?”天垂看向说话之人,这个屋子里除了小青还能有谁?

“我说,你、是、个、垃、圾。”小青一字一顿,把那段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再说一遍。”被比自己小的人说,天垂是真的被激怒了。在以前,这样骂自己的人都不再存在了。天垂根本没有想到刚刚还温文尔雅的小青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此时的怜儿有些呆滞的看着小青,她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好好的药童竟然这样骂少爷。

“再说一百遍我也敢说,”小青不甘示弱,“外界传言天家废少,我根本不相信,像天家这样的家族又怎么会生出废物?谁说无法修炼斗气就是废物了?那些传奇人物中不会丝毫斗气的人多的是。”

“你想说明什么?”天垂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承认小青说的很对,但是,如果他不能给一个很好的解释,天垂保证会把他撕个粉碎。

“那个女孩是你的侍女吧?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了,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嘛?还说小心点,你知不知道,越是这样她越会被人欺负。”小青有点愤慨。

天垂左手蜷曲,放在自己的嘴前,似乎是在支撑着头部。小青说的没错,很明显的情况了,自己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自己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还无缘无故的对小青发火,怎么都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说是这具身体原先主人残留的影响也是说不通的,如果是原先的天垂,一直把怜儿当妹妹看待,绝对不会允许她受一点委屈的。怜儿恐怕也是考虑到这点,才选择隐藏事实的。

天垂很想冲出去为怜儿主持公道,可是,死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死前自己还在问着“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样子那次真的对自己影响很大啊。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是沃尔米特,我是最强法神,我是要站在魔法巅峰的男人啊。

天垂闭上眼睛,良久,他猛地睁开,我就是我,无论发生了什么,做好自己就好了,我沃尔米特回来了。

“谢谢。”天垂说着,但是气势却完全不同,竟然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别人欺负自己也就算了,蜱蚨撼大树,也不过一笑了之,但是欺负自己的朋友以及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就不能忍让。虽然上辈子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沃尔米特还是无法放弃自己的原则。

“怜儿,究竟是谁欺负了你?我给你做主。”天垂边说边穿鞋袜。

“没有的,没人欺负我,少爷你快躺下休息吧。”怜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劝说。

“怜儿,把鞋给我。”天垂皱眉,怜儿这丫头,为了不让自己出去,竟然拿了自己的鞋子。

“少爷,你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别下来了。”少爷曾经为了自己,被别的少爷给欺负过,所以怜儿不愿意让天垂下床。

“小青,帮我个忙,帮我把鞋子拿来。”无奈,天垂只能求助小青。

“好的。”小青说着向怜儿走去。

“不要过来。”见小青走来,怜儿打开门跑了出去,没有多想,小青也跟了过去。

天垂无奈的笑了笑,鞋子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双,换一双不就行了?而且哪怕不穿鞋又不是就无法外出了,怜儿这丫头真是天真的可爱。天垂很快换上鞋子跟了出去。

“哦?竟然跑出了院子吗?”天垂笑着摇了摇头。天垂住的是别院,虽然冷清,只有他和怜儿两个人而已。

这时,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吵闹的声音。一个恶狠狠的女腔传来:“哼,什么狗屁少爷?家族里来了重要的客人都不知道要一起出来吃晚餐吗?搞什么特权?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人啊,不过是个垃圾。”然后就听见几个女人的笑声。

“不许你们嘲笑少爷。”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怜儿了,听到少爷被人侮辱,立刻忍不下去。而小青则跟在她身边不语。

“哦?少爷?”还是那个女声,听上去比怜儿大不了几岁,“那也得看那些长辈承不承认啊,没有人拿他当少爷,你跟着他干嘛?看你长得有点姿色,还不如跟着我家天环少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天环,天垂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同辈中的佼佼者,比自己大上两个月。他的父亲只是个六级高阶战士,却有一个好母亲,他的母亲可是朝中大官的女儿,所以他就有了嚣张的资本,同样,他的贴身侍女在家中的下人中也能横着走。

“怎么不说话了?”“啪”的一声,天环侍女甩给怜儿一巴掌,“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你,”怜儿一手捂住脸颊,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但是自己又没有她那么大的靠山,又不敢对她发火。

“你什么你?这什么眼神啊?好怕哦,还拿着靴子,这就是你的武器吗?”有本事去找你那废物少爷来啊,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拿我怎么样?”天环侍女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见别人都笑了起来,愈加得意起来。她可是一个二级初阶的战士,论实力天垂还不如她。

打骂自己都能忍受,但是不能允许她们侮辱少爷,那么好的人她们有什么资格侮辱?就算她是一名二级初阶的战士也不能。

小青看不下去,很想出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地方惹事。他倒不是怕什么天环,但是,如果让俊浩哥哥知道的话,绝对会找上门来的吧。而且以他那种能打起来就别嚷嚷的性格,会和天家闹成什么样?和问天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天家结梁子,想想都可怕。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听到怜儿被打的声音,天垂实在忍受不了,走出院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面前的几个侍女端着似乎刚从餐桌上撤下来的盘子向着厨房走去,为首的正是那个嚣张的天环侍女。

见天垂突然闯入,所有人都特别惊讶,只有怜儿有些激动,但转眼又为天垂担心起来。少爷这个时候进来,肯定会被侮辱,以平时少爷的性格,绝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怜儿,你没事吧?”天垂伸手捉住怜儿的手,只见红彤彤的一片。不由得怒从心生,反手一巴掌送给了那个嚣张的侍女。天垂不想打女生,如果不是因为她先打怜儿的话。

天垂不能修炼斗气,体质也比较弱,而且修炼的人会不自觉的释放些许的斗气来保护身体,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在斗气的化解下不会太疼,但侍女万万没想到的是天垂竟然敢打她,那个一直受人欺负的天垂。

“你,”侍女大怒,伸出手来想要教训天垂。

“怎么?你还想还手?”天垂呵斥,眼睛瞪着侍女。在这个世界,如果仆人敢对主人动手,那主人拥有着当场处死的权利,平时侮辱天垂就算了,哪怕真的打了他也没什么,毕竟有个主子靠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垂竟然有这么大的威严,绝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废物模样,看那眼神,如果自己真的动手恐怕真的活不了了。

这个侍女不知道的是天垂的身体里住着的不再是原本的天垂,而是沃尔米特,那个即将成为法神的男人。虽然只剩下一缕残魂,但是那股气势还在。

看着侍女的手停在空中,天垂心中暗喜,随手抄起旁边的盘子对着侍女的头打去,她甚至不敢催动斗气去抵挡,只能靠着无意识的斗气流动而保护自己。

盘子哗的一声碎掉,盘子里没来得及清洗的脏物也都洒在了侍女的身上。天垂再次给了她几个耳光,但她仍然不敢抵抗,只是默默地想着回去一定会向天环少爷告状。

见嚣张侍女被打,其他下人都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但心中仍然窃喜,这个家伙仗着主子后台强大,一直都目中无人,这次总算是得到了点教训。同时,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天垂的好戏。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天环来收拾我?那我就等着,我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管他什么后台,就在天家的眼皮底下,还不信天环他能做出什么,“你们给我记住,今后谁都不许动我的人。”几个巴掌下来,天垂的手也有些酸痛,便拉着怜儿离开。

那一刻,在怜儿的心中,天垂少爷的背影真是前所未有的高大。

此时的天垂心中有点暗爽,上辈子自从测试出优秀的魔法体质后就开始学习魔法,看谁不爽就一堆子魔法扔过去,动手打人今天还是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不过说真的,万一天环倒打一耙那就麻烦了,天垂和天环关系不深,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算了,管他怎么样,咱就给他来个恶人先告状。

把怜儿哄回屋,天垂狠狠的给了自己几巴掌,直到嘴角流出些许的鲜血才作罢,痛没有什么,此时的天垂嘴角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天垂向着大堂走来,刚才听那侍女说来了尊贵的客人,按照天家的家规是一定会在这里接见的,而且看那些盘子好像他们刚刚吃完晚饭,估计还在言谈之中。

果然是天家的大堂,虽然天色已黑,但仍然灯火通明,除了不一样的光色,很难看出这是晚上。

来到大堂附近,天垂一改面容,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进去了。虽然眼里看他不起,但是毕竟是家族的少爷,而且族长什么的都在里面,又没有下过拦截别人的命令,所以门口的侍卫不敢阻拦。

族长指的就是天垂的爷爷天历,本来正和客人谈笑风生,突然见天垂进来,天历有些气愤:“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爽。

这就是天垂的爷爷,九级初阶的强者,已经有七十多,但面色红润,仅仅是染上了些许的白发而已,修炼果真是能延年益寿啊。

但做为爷爷,竟然连自己那已经有十五岁的亲孙子都不认识,想想天垂以前在天家的处境,还真是可怜。就像旁边的天环,明明在场的都是家中有地位的人,他都能混入其中,恐怕深得天历的喜欢吧。不对,同辈中最强的应该是十七岁的天玄,为什么天玄不在?想到这里,天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那个客人,身着名贵的黑色长袍,本来和天历谈的正欢,见天垂到来打扰,有点不快。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却威严尽显。就连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卫,看样子也不简单。

“回、爷爷的话,孙儿名为天垂。”天垂行礼。叫天战父亲也就算了,毕竟他一直对天垂很好,但是这个爷爷实在有些叫不出口,所以就有了点停顿。

“天垂?”天历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突然打开眉头,原来就是那个废物啊,我说怎么不认识:“有贵客在此,孙儿所来何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不能让客人看笑话不是?

还好意思叫我孙儿,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天垂几次?沃尔米特实在有些不屑。而且听着他的话语,有贵客在此,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快点离开,但是抱歉,今天这事一定会让你处理了。

“爷爷,你可要为孙儿做主啊,恶婢伤人,孙儿的嘴角都出血啦。”天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边。

“什么?是哪个恶婢伤我孙儿,你说,我一定给你做主。”天历大发雷霆,这可不是装的。家有恶婢,伤了自己的孙儿,让客人看笑话,怎么能不生气?更重要的是这个孙儿软弱无能,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前来告状,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所以这生气三分恶婢七分天垂。

等天垂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后,天环在场下不由得嘀咕了声:“怎么会的?”声音虽小,但天历可是九级的战士,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怎么了,环儿?”天历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天环和天玄是自己最看中的两个孙子,是最有可能继承族长位置的,而天环又是自己的亲孙,自然爱护有加。而自己的儿侄一辈,最有资历的也就长子天战了吧,但如果让天战成为族长,别说那两个长老不同意,就连自己也不会答应。可惜,天战那样的英豪,为何会生出天垂这种废物?

“回爷爷,那人是我的侍女,为人善良温柔,还曾经在我面前夸奖过天垂弟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是不是天垂弟弟搞错了?”天环说。

弟弟?天垂无语,按理说天环比天垂大上几个月,确实称得上是哥哥了。

“天环,你不要这样袒护你的侍女,我被打成这样难道是假的吗?”天垂说。

“我外甥环儿一向为人正直,聪明可爱,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袒护侍女而撒谎?”那客人突然发话。

果然,我就说为何同辈中人只有天环在,那人果然是天环娘家的人。天环的父亲天鸣是天垂的二叔,实力只有六级高阶,但是却娶到了尉迟家的女儿,尉迟家在傲龙帝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地位可不是天家可比的。天垂想着,不好的预感果然应召了。

这可让在座的族长和两位长老感到不悦,虽然天环是你尉迟恭的外甥,但是毕竟是天家的家事。可是碍于尉迟家的威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把怒火都推给天垂。

“我天家垂儿一向为人正直,聪明可爱,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栽赃一个小小的侍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身影从远方缓缓走来。

看到那人前来,天家两位长老喜上眉梢,有他在,总不会侮辱了天家的脸面。唯有天历眉头微皱,看来人的步伐,似乎受了伤。

“父亲。”看到来人,天垂叫了一声。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抱拳行礼:“父亲,两位长老,天战有要事在身,来迟不少,还请见谅。”来人正是天垂父亲、天历长子天战。

父亲?听到天垂对天战的称呼,尉迟恭脸色发青,偷偷的问起身旁的二长老。

“没错,那人正是天战的独子天垂。”二长老回复。

什么?天战的独子?尉迟恭额头冒汗,刚才应该没得罪了吧?“天战的独子”这五个字,已经能够吓死一批人了。

话说尉迟恭是个七级中阶的战士,而天战仅仅是七级初阶,按理来说怎么也不至于害怕天战,可是,如今的尉迟恭竟然全身发软。

尉迟恭的下巴没蓄胡子,但是此时却用左手不停的抚摸下巴,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没错,堂堂的天家少爷又怎么会诬陷一个小小的侍女?必定是此恶婢伤人了,环儿,回去以后把侍女交出来,任由天垂处置。”

什么?天环感到不可思议,自己亲舅竟然帮着外人?但是有诸多长辈在此,他也不好造次,只能乖乖的应一声:“是。”

“垂儿,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就杀了,一个侍女而已,杀了又能怎么样?”天战说。

顿了顿,天战继续说到:“哦,对了,我一直把怜儿当亲生女儿看待,如果有人动她,我一定会很生气的。您能理解吧,尉迟兄?”

“当然,这种事情放我身上我也忍受不了啊。”尉迟恭回复。

“那就多谢谅解了。”天战说着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无论是天垂还是天环,直到这时才知道,那个一直被小辈猜测的、仅次于族长的、一直空着的座位,竟然是给从来没参加过家族会议的天战留着的。

像天环他们这些小辈,根本不会想到,0年前那个曾经在傲龙帝国家喻户晓、让无数青春期的少女夜夜怀春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恐怖的实力。

天战回来了,没错,在那些长辈的心中都涌现出这样的一句话,当看到座位上泰然自若的天战时。在此之前,没有人会想到天战会重新来到这个大堂,会重新坐在这个为他空下了15年的座位。

“大家聊到了哪里?继续继续。”见现场气氛有些压抑,天战开口说,“哦,垂儿你也别站着了,随便坐随便坐,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天战没有任何的客气,简直像他才是族长一样,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管着的。在场的天家人似乎又回到了0多年前,那个时候天战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这样的随意而为。

“哪还有什么事情要谈,不过是无意义的聊天罢了,天色也已经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天鸣,尉迟先生的事情就由你安排吧。”天历交待着事情,“战儿,你待会和两位长老到我房间来一趟。”

天历他们离开之后,场下也开始随意离开。

“父亲,这是张大夫让我交给你的。”天垂拿出三生膏递给天战。

“哦?”天战接过瓶子看了又看,“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张神医也,看来年少时没少给他添麻烦啊。”

“天战,你这是什么意思?”天玄的父亲、天战的堂兄天龙走了过来。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回来了。”天战笑笑。

“你回来了的意思是…”天龙面露惊喜之色。

“就是那个意思。”天战笑。

看着他们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天垂一头雾水,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何天战有着这样的威信,明明不过是七级中阶而已。

“垂儿,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这个就送你了。”天战说着把三生膏递给了天垂。天垂清醒过来,天战自然是激动不已,但是他却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因为,此刻有着更重要的事要做。

“欠垂儿的太多了,也该还了。”天战对自己说。

而另一方面,尉迟恭正在骂着天鸣:“你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天战那家伙是可以随便惹的吗?”

“可是,天战他已经失去了力量,而且天垂他又是个废物。”天鸣有些唯唯诺诺,这个大舅子可不是自己能随便惹的。

“力量?哪怕他再没力量也能杀了你、杀了环儿。”尉迟恭说。

“舅舅,在天家他还干不出这种事吧?”天环问。

“你看他今天的态度看不出来吗?别说在天家,如果今天我真的对天垂做了些什么的话,如果真的让天战生气,哪怕躲到尉迟家估计也难逃一死。”尉迟恭说,他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得起过天家。

“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小辈间的打闹似乎他也不好出手。”天鸣说。

“难道就这样的忍气吞声?”天环看着旁边侍女的尸体。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今天的情况他决不能让这个侍女活下去,只能痛下杀手。

“谁说杀人的刀一定要在自己手上了?”尉迟恭露出奸诈的笑容。

“舅舅的意思是…”天环想了想,也跟着奸笑起来。

而此时尉迟恭的心思却不全在这里,当初是为了攀上天战这条大龙才愿意把妹妹嫁给天家,可是,如今看来她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有些错了?也幸好环儿聪明伶俐,有着不错的天赋,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的安慰。

“少爷,你要去哪?”怜儿问道,昨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像在梦里一样,一晚上还没回复过来。

刚刚吃完早餐,天垂想要去外面闲逛:“我去外面走走,顺便给你带点好吃的。”天垂知道,女孩子都是管不住嘴的。

“真的吗?”听到零食,怜儿果然兴奋起来,一扫刚才的忧愁,“少爷一定要说话算数。”

“嗯嗯,这个当然。”天垂点头。

“那拉勾勾。”怜儿说着伸出那柔弱的小手指。

“噗嗤”,天垂笑了,这个怜儿也太可爱了吧。无法,只好伸手拉勾。

“果然都是没见过的建筑。”日出之后,天垂就来到街上闲逛,在暴露之前,必须得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只凭借天垂本身的记忆是不够的。同时,天垂希望能够找到让自己也能修炼的方法,毕竟,力量才是一切。

这样小的市场到处都是,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天垂很快就在一个地摊停下了。这个地摊卖的是一些小的饰品,大多是女生喜欢的妆扮。

天垂注目良久,拣起了一对耳坠,眼睛就一直盯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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