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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的眼睛却有些泛红,撅着嘴好生委屈地说:“姑娘,你好不容易把身价钱降到一千标准灵石,我们……我们这边也已经存了八百三十一颗灵石,这、这一夜过去。可不知道又会涨到什么程度……”
叶青篱暗惊。没料到织晴原来竟攒了这么多钱。
她扯动了一下嘴角,笑道:“可我若是不能做舞魁……”
“十三娘定会给姑娘随便塞一个不知道有什么恶癖的客人!”小雯截住话头,忽然扑过来抱住叶青篱。大哭起来,“呜呜……呜……姑娘,你怎么能再受那样的苦?算了,算了。这身价钱还是让它涨吧!那些狗东西简直、简直不是人……”
她忽又推开叶青篱,自己打了自己以嘴巴:“呸!什么话也拿来说!”然后她起身慌慌张张地走开。“姑娘,我去给你泡茶。”话音未落,一溜便快步走了。
叶青篱勉强猜到,小雯话中之意是说。十三娘往往会给手下不听话的姑娘塞一些行止极为恶劣的客人。至于这个恶劣究竟会恶劣到什么程度,叶青篱本身从未接触过此事,却着实难以想象。
不过只看小雯这表情语气。就可以知道那种事情绝对很恐怖。
“这烟花之地……”叶青篱忽然轻笑着自嘲了一声,“倒是叫我看到了一出精彩的阳谋。这般手段,十三娘真是高明!好生高明!凡人智慧,果然不容小觑!”
夜间倏然来临,岐水城中水路四通八达,一道道水岸边上杨柳随风,各种形状的花灯高高挑起,流泻了这水国的遍地金粉,胭脂丽色。
如岐水城这般深居内陆平原,处处繁华安逸的中型城市,最是容易滋生风流。
当永乐教坊内丝竹飘摇,撕开白日里端庄假相时,此间人流也格外的喧嚣起来。
“哎呀呀,周兄也来品赏美人儿?”
“郑兄真是好兴致啊,就不怕家里那个母老虎了?”
“刘公子,哎呀您来得正好,这边请!这边请!”
“……”
赵熙远远地站在人流边缘处,俊美的面容半遮在阴影中,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他右手拇指上套着一个玉扳指,半握拳头,一边摩挲着扳指,他忽然轻嗤一声:“真是好热闹。”
他身后跟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这人的半垂着脑袋,五官在暗处显得有些模糊,只是整体身形俊秀,不似寻常小厮。他听到赵熙说话也不敢搭腔,只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赵熙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近来不是一直念叨着此处么?何以到了这里之后,反倒没了精神?”
这小厮的嘴唇微微蠕动几下,却没发出声音,若是有能懂唇语的人在此,便知道他是在说:“我一个人来当然好,有你在前头就什么都不好了。”可惜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能耷拉着眉眼,暗自里又期待又焦急,还有些愤怒。
赵熙背对着他,等人流稍稀时便迈步向永乐教坊内走去,身后的小厮又没精打采地跟上。
没等两人走上几步,十三娘忽然自里侧一道门中转出来,扬起笑脸便迎上赵熙,抛着媚眼说:“大公子真是信人,说来捧场,今夜果然便来了。”她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同赵熙相隔的距离也不远不近,既显得亲热,又不至于使人反感。
赵熙俊朗的眉目上便也露出个适当风流的笑容,右手食指轻轻抚过拇指上的玉扳指,笑道:“十三当家也是个妙人!”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带着些挑逗意味,又绝不越雷池一步。赵熙身后的小厮苦着脸,悄悄瞥了这两人一眼,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自顾痴痴出神。
有十三娘引路之后,赵熙带着小厮便同大队人流分开,自一道侧门进了景园。然后走小路步入到院中碧湖旁边。这景园当中内嵌的小湖其实有香艳的名字,叫做胭脂湖。
此刻胭脂湖边挂满了颜色婉转的纱灯,各种形状的花灯随风轻摆,直是人间烟火,满湖秀色。
灯火照耀下,停在湖中那一大五小的六艘画舫半明半暗,犹似掩映在云雾后的精致花笺。欲说还羞。
赵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身后的小厮却将视线在那五艘没有点灯的小画舫上转来转去,仿佛是在寻找期待着什么。
有不少客人乘了小竹筏在侍女的引导下前往湖中大船而去,赵熙则由十三娘亲自划船。乘着一叶小舟前往湖中。这湖中大船高出水面约有三丈,两头方,中间圆,宽约九丈。长约二十丈,立在这湖中着实是个巨物。
这样的大船吃水能力极差。其实本也只能做这小湖中的玩物,却是不能经历风浪的。
大船上亦未点灯,只是在湖边灯火的照耀下隐约可以视物。这夜色朦胧,更增暧昧旖旎之意。十三娘将小舟停在大船边上。船舷上有有数道木梯横斜至水底,三人登梯而上。
此刻已有不少寻欢的客人上了大船,十三娘八面玲珑。欢笑着同各色熟客生客逐一打招呼,同时又不冷落了赵熙。也有客人见赵熙由十三娘亲自引着过来。便想打听他的身份,都被十三娘随口笑言打发了过去。
这甲板上高起着两层船舱,却都是亭台形式,四面镂空,相比起船舱,更似看台。
不少侍女在看台和甲板上穿梭,时而也同人笑闹几句,一派靡丽风光。赵熙同十三娘上了顶楼的看台,但见此间整整齐齐地铺着数排矮几,各种器物俱是精致,脸色的笑容便又盛了几分。他转头瞥过身后的小厮一眼,表情里意味莫名。
“大公子,待圆月破云而出之际,便是花束点魁之时。”十三娘将赵熙引到一个视线最佳的位置上,他在这里坐着,轻易就能将旁边五艘小画舫俱都收入眼底。那些小画舫统一在一丈高,处于大画舫上的人居高临下看过去,当真是别有滋味。
十三娘又轻笑着:“一束绢花是十颗标准灵石,一束纱花是百颗标准灵石。大公子,今日点魁,可就要看你的手笔呢。”
赵熙但笑不语,过得片刻,反而问身边的小厮:“小六,你能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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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本来耷拉着肩膀,这时候豁然抬头,忽就在这夜色下显出一张极为俊秀的脸来。
旁边的十三娘一惊:“张六……”她忙又住嘴不语,只有些尴尬地望着赵熙笑了笑。
赵熙的本名的确是张兆熙,而非赵熙。
张六看也不看十三娘,只梗着脖子,做出一副极为正义的模样:“大哥既然叫我勤俭修身,收了我全部的例钱,小弟我自然要继续勤俭下去!”
张兆熙噗嗤一笑:“好,好志气。我张家子弟当如是,倒是大哥不对,本还想给你几千灵石花花,奈何你自己不要。”他又摇摇头,故作叹息模样。
张六的脸瞬间就涨红了,所幸夜色朦胧,旁人看不清他脸上精彩的表情。
正说话间,东侧一艘画舫上忽然飘来有如细雨轻诉的丝竹声。
此刻夜色如墨舒卷,天上明月缓缓探出了半轮冰盘,一挂清辉自夜幕垂落,洒下了满湖烟色。
甜美飘渺的歌声若有似无地传出,瞬间拉开湖中盛宴。大画舫上的众人仿佛是有默契一般,齐刷刷地就将各种笑闹之声止住,一齐看向东侧那一艘传出声音的小画舫。
画舫机关一开,那舱顶平平的木板翻下,忽就开出一朵足有丈许方圆的巨大水仙来。
这水仙花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造就,六片花瓣流畅舒展,粉嫩的白色柔和清透。在月光下竟微微放着光芒。数支鹅黄花蕊颤巍巍地点缀在花瓣中间,刚自随风轻摇,便有一个白衣少女以袖掩面自花蕊正中心缓缓坐起。
她甫一坐起便云袖一翻,纤细的腰肢猛地向后一反,这一曲一折间犹如繁花盛开,月下妖灵。
原来这花中一直都卧着一个人,只因少女白衣胜雪。身形娇弱。那云袖翻起又掩住了满头青丝,竟叫一众看客事先俱都没有发现花中有人。
“好!”本是静默的看客群众猛然爆发出一叠的叫好声。
不少人争相投掷花束:“赏这位姑娘一束绢花!”
“这位姑娘当得绢花五束!”
“我赏绢花八束!”
“纱花一束!”
忽然不知是何人高喊了一声,本来喧闹的人群中忽又出现了小片刻的安静。
一束绢花等于十颗标准灵石。一束纱花却等于百颗标准灵石,寻欢客们大多出手阔绰,便是本质上不阔绰的也会打肿脸充胖子装阔绰。此刻攀比起来,自又生出各种热潮。
十三娘坐在张兆熙旁边。笑得一脸春意四射,眼波流转道:“大公子。这是良意姑娘的坐照花语。良意姑娘可是蝉联了三次舞魁呢,这一曲坐照花语,她今日方在城主府舞过,你看如何?”
她这言语间便是在暗示张兆熙投掷花束。可张兆熙却笑道:“花语本无声,偏有丝竹乱耳,可惜。”
他这边话音一落。那一侧小画舫上的丝竹声却越发悠扬起来。乐声仿佛花间生灵低语轻诉,切切嘈嘈零零落落。花中少女脚尖轻轻一点。长长云袖好似匹练忽出。她轻盈跳跃,白衣乌发一齐旋转,速度快得渐渐转成了一团云雾。
“好!”
不断有叫好声响起,丝竹管弦齐奏,乐声便如密雨敲窗,忽也急切起来。
似乎是新芽争相吐露,百花竞艳芬芳。
声色盛宴,视觉饕餮。
更有一身着浅蓝锦衣的修长男子忽然站起,以手击节赞道:“此舞非人间,当以丹青记载之!”
十三娘一脸喜色,先是对张兆熙眨了眨眼睛,便起身走到这人身边,浅笑道:“锦罗公子乃是岐水名士,有公子赠画,良意之大幸。”她轻轻拍了下手掌,便有眼色极好的侍女抬了画案和笔墨过来。
周围不少寻欢客也都知道这锦罗公子的大名,见他要作画,立即就给他让开位置,纷纷议论起来。
锦罗公子挥毫泼洒,笔触圆转自如,跳脱似山涧滚珠。待一曲而毕,花中的白衣女子转落于地,云袖铺洒时,他画中的白衣女子也已是眉目盈盈,恰似花中半醒朦胧的精灵仙子。
因为隔得远,画舫上的寻芳客们又大多是凡人,所以能够看到的其实也只是那月下舞蹈的优美身姿,并不能真正看清楚舞者的容颜。而经这锦罗公子一勾勒,花中良意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却陡然鲜活起来。
有人便问:“公子为何能够如此清晰地画出良意姑娘这容颜神态?”
锦罗公子大笑道:“美人在我心中,观其身形,自然便能知其音容。”
果然是风流名士,众人纷纷称善,投掷花束的也便越来越多。
十三娘的眼波向着四下一转,忽而移动身形,柔软的腰肢倾身过来,对锦罗公子道:“公子这一画价值无双,可抵百朵纱花呢,便一并算给良意姑娘如何?”
百朵纱花可就价值万颗标准灵石,虽然这只是十三娘随口一句的虚数,这灵石实际上并不需要兑现。但她这样一说,却陡然使得良意身价百倍,几乎就奠定了她今夜舞魁的地位。
毕竟,在这种场合能出上万颗标准灵石的人实在太少。万颗标准灵石就等于千颗下品灵石,就算是对普通练气初期的修仙者而言,千颗下品灵石也是巨款了,何况凡人?
众人纷纷赞叹,有说良意运气好的,也有说良意确实值得这个价,还有说十三娘大手笔,慧眼能赏名家画作,更多人称赞锦罗公子一画千金,名士五双。
十三娘一句空头比方便赢了个皆大欢喜,眼神便不由得更加妩媚动人。她眉目一挑,斜眼向张兆熙看去,却见他依然稳稳坐在原处,时而饮一口酒,唇角含笑,目光深邃莫测。
十三娘掩嘴一笑,心想:“你若是仍然看重织晴,今夜便非得为她出上至少一万块的标准灵石不可。到了老娘手里,不狠狠宰上你一笔,叫我如何甘心?”她虽然知道张兆熙这样的人不可轻易招惹,但她也知道张兆熙自重身份,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底限,他是不会随便对凡人出手的。
也许在他眼中,十三娘这点心机手段便同一个小游戏相差仿佛。这游戏既然有人挑起,他又何妨配合一番?
十三娘经营欢场,自认这看人的眼光从未差过,此刻眼见即将得利,心中愈发欢喜。
便是这么几个回合过去,东侧良意所在的画舫沉寂,西侧那一面画舫上忽就亮起一盏朦胧晕转的暖黄纱灯。
一圈花灯相继亮起,灯火中央的女子一袭红衣,腰间缠着宽阔红绸,猛就在两声有力的玉板相击声中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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