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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娘想了想,恍然道“想来那名仵作定是被杀人灭口了。”
“嗯,多半如此。”张仲熊略一点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很可疑。”
“什么事?”
“我从一名曾在你家扫园子的老奴口中得知,你爹去世之前,曾有一名姓邓的郎中去给你爹看过病。之后没多久,你爹就出事了。”
“姓邓的郎中?”
杏娘的目光敏锐地微微一闪,眼前蓦地闪过一张憨厚而文弱的男子面孔,随即一个念转,“不,不可能是邓林的父亲,他那时隐姓埋名,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姓邓。”
杏娘眉头微蹙,略一沉吟道“您是怀疑是这位郎中给爹下的毒?”
“不无可能。”张仲熊瞥了一眼杏娘,继续说道,“因为没过多久,这位郎中也消失了。”
“他也被灭口了?”
张仲熊给了一个否定的眼神,“两年前,有人发现他死于汴京城外的一间茅屋之中,死因也是中了君莫笑的毒。”
杏娘心头一怔,喉咙口好像突然被一团什么东西给抵住了一样,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不就是邓林的父亲吗?!邓林的父亲下毒害死了我爹?不对,墨尘明明说,是我爹被毒害的真相害死了他爹。怎么会是?”
正思忖间,一阵冷风穿林而过,杏娘的双手蓦地一颤,手里的饼差点脱手。
“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被灭口的厄运。”杏娘眸光低垂,嘴唇深抿,竭力不让骨子里的寒意渗透进自己的声音之中。
“害人终害己,他害死了你爹,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的报应。”冰冷的风中,传过一个苍老而冷酷的声音,只是说到“报应”二字时,他的舌头微微一滞,仿佛这两个字让他突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境遇,不由得悚然一惊。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杏娘目视着地上的白雪,低低地回应道,“不过最应该得到报应的人,不是那名仵作,也不是那名郎中。”沉静的眼眸里陡然间闪过一丝比刀剑更锋利比霜雪更为刺骨的光芒。
“对,对,对,”张仲熊将视线转到一边,连声道,“最应该得到报应的人应该是害死你爹、害死仵作、害死郎中的那个人。”
“对了,你可有向那名仵作和那名郎中的家人打听过?”
“那名仵作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
“啊!”杏娘面露骇异之色,但瞬即恍然,沉重的阴云瞬间聚满眉心。
“那……那名郎中呢?”
“那名郎中事发之后就逃了,失踪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家人。据说……好像有一个儿子。就是不知道还活着没。”
“就算活着,恐怕也很难找得到他了。而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果我是这郎中,定不会将此凶险之事告知他儿子,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杏娘深深地说道。
想到邓林的父亲在临死之前为邓林殚精竭虑所筹谋的一切,杏娘心头不觉一阵悲怜,这位老父亲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死因写在信上却不告知害死他的凶手是谁,其原因无过是他希望邓林能够好好活着,而不是胡逞一夫之勇去找仇家报仇。
知子莫若父。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他不把死因交代清楚,心里早已存疑的邓林必定会折返险地,一查到底。那无疑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必须将自己的死因实言告之,这样一来,既可以消除邓林心中之疑虑,也可以提醒邓林小心堤防。而其信中对凶手的身份始终讳莫如深,也是源于其自身的教训,若非他知晓害死凶手的身份,在祭拜仵作时无意露出了马脚,最后也不致惹祸上身。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孩子,哪个父母不是操碎了心。爱之深,计之远,可就算是作父母的,或许也未能意识到,自己之于孩子的爱,其实有意无意间都在为将来的分离做着准备。
“对,对。对!”张仲熊似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反应略有些迟钝,深沉的目光遥望着被暮色笼罩着的密林深处,花白的鬓角至耳边裸露出一段旧伤疤。
杏娘依稀记得,这个伤疤是旧时他与金人交战时落下的,当时杏娘的父亲怕他因为这道伤疤毁容而落下什么心理阴影,还特意请了许多大夫来给他医治,可他呢,对自己的容貌毁损非但毫不在意,还引以为豪,多次笑嘻嘻地在父兄面前“炫耀”逞威,戏称这个伤疤是他与金贼的“半面之仇”,写在脸上正好叫他永世不忘。
如今这道伤疤已经逐渐被他脸上又老又硬的皱纹折叠,若不仔细看,已经很难辨识出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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