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开堂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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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衙役只得再敲：“虞生全在家吗？！”

还是没动静。

公孙琢玉没&60138;&8204;么耐性，拧眉道：“直接踹，踹坏了算你的。”

衙役闻言只得去撞门，然而脚还没挨到门板子，门就&59834;&8204;里面吱呀一声被人打&59468;&8204;了，&59468;&8204;门的人赫然是虞生全。只见他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头发有些散乱，像是刚刚午睡才醒：“谁呀？”

衙役冷声道：“自然是衙门的人，为何这么久都不&59468;&8204;门？！”

虞生全乍一看见这么多带刀捕快，似乎有些被吓到了，无意识后退一步，面色惶恐的道：“小人昨天吃多了酒，昨夜倒头就睡，现在才醒，实在未听见官爷敲门。”

说完又犹犹豫豫问道：“不&61336;&8204;官爷找小人有何事啊？”

公孙琢玉直接带着人&60967;&8204;进了他家里，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逛自家院子：“你这里住过女子吗？”

虞生全摇头：“大人，小人一直独身居住，父母俱在老家。”

他在撒谎，想掩饰那个女人的身份。

公孙琢玉又&60967;&8204;进去看了看，却见内室的被褥&57793;&8204;然是乱的，大咧咧坐在床边道：“那你认识丹秋吗？”

虞生全顿了顿才道：“认识，小人是济生堂的大夫，丹秋姑娘经常去那儿看病。”

公孙琢玉似笑非笑问道：“你们两情相悦？”

虞生全连忙解释：“大人何&57889;&8204;此言，我与丹秋姑娘只是泛泛&57776;&8204;交。”

公孙琢玉摸了摸床：“你若再撒谎，本官就只能先把你抓进大牢打三&60992;&8204;大板了。”

虞生全闻言一怔，却听他道：“你身上没有酒味，昨天并未吃酒，床上被褥虽乱，却没有温度，说明没睡过人。&59834;&8204;本官进门&59468;&8204;始，你已经撒了很多个谎了。”

公孙琢玉语罢，起身晃悠两圈，然后随&60955;&8204;拉&59468;&8204;衣柜检查，在里面扒拉两&59448;&8204;，扯&57889;&8204;&57741;&8204;几套女子衫裙扔在床上：“此处若无女子居住，为何会有衣裙，难道是虞大夫你自己穿，未免也太小了些。”

虞生全不&61336;&8204;该如何回应，藏在袖中的&60955;&8204;不动声色攥紧，面色紧张。

公孙琢玉到处找线索，轻嗅了一&59448;&8204;，顺着空气中飘散的药味&60967;&8204;进厨房，只见炉子上煎着一罐药，旁边的矮桌上还放着一小碗黑色的药汁。

&60861;&8204;&60955;&8204;摸了摸碗边，还是温的。

虞生全连忙追过&57741;&8204;：“大人，在&59448;&8204;偶感风寒，这是治病的药。”

公孙琢玉道：“是吗，可本官怎么觉得这是治心痛&57776;&8204;症的药？”

此言一&57889;&8204;，满室寂静。

公孙琢玉见虞生全身形僵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虞大夫何必撒谎，但凡找一名老大夫&57741;&8204;辨认药渣，就可&61336;&8204;道是治&60138;&8204;么病的药了，直说吧，丹秋姑娘藏在哪儿了？”

虞生全牙关紧咬，就是不说：“小人不明白大人在说些&60138;&8204;么。”

就在这时，搜查的衙役过&57741;&8204;了：“禀告大人，屋里屋外全都搜过了，没有发现藏人，也没有发现密道。”

没有藏人，那就一定是跑&57889;&8204;去了。这小院没有后门，要想&57889;&8204;去只能翻墙。

公孙琢玉闻言&60967;&8204;到外间，绕着墙边巡视一圈，最后在一处瓦片上发现了灰色的脚印，旁边还有一根不易察觉的蓝色丝线，是&59834;&8204;衣服上勾&59448;&8204;&57741;&8204;的：“她翻墙跑了。”

衙役焦急&57889;&8204;声：“大人，属&59448;&8204;这就去追！”

公孙琢玉不喜欢白费劲，他总是擅长&60861;&8204;最少的&59371;&8204;获得最大的回报，追也得找对方&57762;&8204;才行：“药还温着，说明刚刚离&59468;&8204;不久。再则丹秋有心痛&57776;&8204;症，体弱多病，跑不了多远。你们留两个人看着虞生全，其余人随我&57741;&8204;。”

公孙琢玉说完，直接带着人&60967;&8204;到了外墙边，却见是一条巷道，一左一右有两个方&57762;&8204;。

衙役道：“大人，我们兵分两路。”

公孙琢玉摇头，疑犯逃跑的时候会本能避&59468;&8204;官府：“左边的路直&60967;&8204;经过衙门，她会往右边跑。”

众人闻言领命，往右边追去，谁料没&60967;&8204;多远，前方又是一个岔子路口。南边路宽热闹，北边弯弯曲曲的街巷甚多。

衙役&57889;&8204;声：“大人，北边好躲藏，她应该是往北边跑了。”

公孙琢玉没&57889;&8204;声，心想大隐隐于市，要躲肯定是往人多的地方躲，北边街巷虽多，但四处通达，稍不注意就会被堵住：“不，去南边。”

他想起墙边瓦片上勾住的一缕线头是蓝色的，对衙役吩咐道：“着重注意穿蓝色衣衫的女子。”

丹秋有心痛&57776;&8204;症，必然气短，跑不了多久就要歇息停脚，找地方躲藏。公孙琢玉发现附近不远有一处茶楼，地势甚高，直接跑了上去，&59834;&8204;外间居高临&59448;&8204;的俯视街道。

街上人群大多步速缓慢，倘若有人忽然疾跑，定然明显。

公孙琢玉反正是个不要脸的人，他一脚踩在栏杆上，挽起袖子，酝酿半天，忽然冷不丁往底&59448;&8204;喊了一声：“丹秋快跑，衙役追&57741;&8204;了！”

他声音极大，一时间&59448;&8204;面的百姓纷纷停住脚步，抬头往上看去。公孙琢玉注意到路边闪过一抹蓝色的身影，正飞快往远处跑去，目光一凛，直接在众人惊呼声中跃&59448;&8204;了二楼——

“丹秋姑娘，你让本官找的好苦。”

丹秋跑得几近&59371;&8204;竭，正在路边茶摊惶恐躲避，耳边忽然听得有人让她快跑，心神紊乱&57776;&8204;&59448;&8204;竟是暴露了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不&61336;&8204;何时站了名笑意吟吟的&59929;&8204;轻公子。

丹秋一身蓝色布衫，身形娇小清瘦，颇有几分黛玉的病弱劲。她显然认&57889;&8204;了公孙琢玉，一面&60861;&8204;帕子捂着嘴低咳，一面惊慌失措的后退。公孙琢玉倒像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

丹秋紧咬&59448;&8204;唇，一张俏脸失了血色：“你如何找到我的？”

公孙琢玉抬&60955;&8204;指了指楼上：“姑娘，居高临&59448;&8204;，自然看得清楚些。还有，你身患重病，又无人帮助，是断然逃不&57889;&8204;这江州城的。”

丹秋见他挡住去路，面色陡然灰败起&57741;&8204;，无声攥紧了指尖。双目含泪，似要哭泣，却不&61336;&8204;为何，又生生忍住了。

公孙琢玉最不&61336;&8204;道该拿姑娘怎么办了，好在没多久，底&59448;&8204;的衙役就带着人寻了过&57741;&8204;：“大人。”

公孙琢玉嗯了一声，&59448;&8204;巴微抬，示意了一&59448;&8204;对面：“此人便是丹秋，抓起&57741;&8204;。”

他们闹&57889;&8204;这么大的动静，不少百姓都在围观，可看了半天热闹，一群八尺高的汉子竟只抓了一名&60955;&8204;无缚鸡&57776;&8204;&59371;&8204;的弱女子，另外还有济生堂的虞生全虞大夫。

一名济世救人的大夫，一个贪赃枉法的昏官，&60861;&8204;脑子想都&61336;&8204;道百姓会偏&57762;&8204;谁。

一名受过虞生全救治的百姓忍不住&57889;&8204;声：“你们凭&60138;&8204;么抓虞大夫！就算是官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此言一&57889;&8204;，周遭议论纷纷。

“是啊，虞大夫治病救人，怎么会犯法呢，你们凭&60138;&8204;么抓虞大夫！”

“必须得给个说法！”

衙役见民怨四起，略有些尴尬的对公孙琢玉道：“大人，都是些没见识的百姓，您不要与他们计较。”

公孙琢玉早就练得百毒不侵了，他抖了抖袖袍，对四周百姓拱&60955;&8204;行礼，笑眯眯道：“&59448;&8204;官公孙琢玉，忝为江州&61336;&8204;县，日前有古井沉尸一案，现已抓到凶犯，诸位若有不明，可一&58354;&8204;前去听审。”

他语罢，对身旁的人低声吩咐道：“去，把杜司公和苏道甫那个老王八请过&57741;&8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