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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善水和附灵老怪等人都走了,还在原地的巫师们,才皱着眉头斟酌起了方善水的来历和身份。
附灵老怪这三人,在上次的黑暗议会中,已经广为巫师所知,也是公认的非善茬。
而方善水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似乎又让附灵老怪等人万分忌惮,他们的关系也很奇怪,看起来似敌非友,但是附灵老怪等人却连对方善水不利的勇气都没有,附灵老怪三人那想跑不敢跑,以及说话的时候仿佛面对天敌般的紧张压抑,作为能和灵性通感的巫师,怎么会完全感觉不到,这不禁更让人心生猜测。
“那个年轻的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这次拍卖的东西又是什么?”有巫师问起了留下善后的亚文经理。
蹲在地上的亚文经理,在确定刚刚被附灵老怪三人袭击的那名巫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后,打了个手势让人将他抬走,就对好奇的众巫师道:“具体是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告诉大家,这次的拍卖会,有这位压拍的众多法器和一件难以置信的宝物,绝对会让众位不虚此行。”
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巫师们对亚文经理的话嗤之以鼻,嫌弃他不说重点。
亚文经理笑笑,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先行告退了。
巫师们没有纠缠,冷眼看着他走,只是心中仍有纠结,不禁自行讨论了起来:“我好像听到他们说,那方善水是中国最近新晋的第三位阳神真人?”
“我也注意到了。所以,阳神真人是什么?”
有知识面比较广的巫师出面解答:“那是中国道教的一种修行境界,是现今中国玄门外显武力的最顶尖。大概就和参加上次黑暗议会的,那个只看了一眼,就让神明之使巴巴诺陨落的黑瞳真人,差不多是同一类人。这种境界的人,极有可能已经达到了我们议长或副议长的层次。”
众巫师闻言哗然,很多人几乎脱口否决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些巫师们即是不相信中国人会这么厉害,能达到亚历克议长的境界,也是不相信方善水这么年轻的样子,就能和他们传说中已经长生不老的亚历克议长相提并论,难道方善水也和亚历克议长一样能长生不老?
这就让人更加不相信了,亚历克议长只有一个,就算是他们天才绝伦的塞尔安副议长,也徒望长生而不得,渐渐行将就木,可能很快要踏上另一番旅程开始新的修行。
“什么不可能?”
听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正在讨论的巫师们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去,当看到那个带笑的脸的时候,所有人都忽地惊呆了,有人结结巴巴地道:“亚亚历克议长大人!?”
“嗯,是我,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亚历克议长还算亲切地回应,抬起带着白手套的手轻挥,和众多望着他发呆的巫师们打招呼。
亚历克议长看起来和巫师们灰暗的画风非常不搭,他就像是中世界走出来的贵族游猎少年,年轻、俊美、阳光、意气风发,仿佛独得世界钟爱。亚历克议长身后,还跟着几个黑暗议会中鼎鼎有名的长老巫师,这些巫师们的画风就比较暗沉了,对周围众多小巫师也是爱答不理,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拍卖会管理早就接到了亚历克议长亲至的消息,出外亲迎,一路将人接到这里,如今也跟在亚历克议长身侧,前呼后拥。
众多巫师们惊叹,说人人到,没想到他们刚刚提起亚历克议长,议长居然就真的来了。
本以为刚刚亚文经理的话是夸大其辞,现在看来,那个中国人,真的是带来了不得了的东西,不然怎么连议长和这么多长老都被拍卖会请出来了?要知道,议长可是整整有六十多年没参加过这一类的拍卖会了。
震惊之后,巫师们忙向议长和众多长老们行礼问好,并将他们对于方善水这个外来者的讨论简单说明了一下。
一人忍不住问道:“议长大人,中国的阳神真人到底是什么境界,真的能和您相提并论吗?”
亚历克议长:“这个嘛说起来,当年去中国游历的时候,我曾和中国的阳神真人容晗真人,有过一次交流,我们各施手段对峙了约莫半日之久,结果大概不相上下吧。中国的修行之道,也是很有意思的,不要小看。每个文明,都有他们独到之处。”
亚历克议长说得轻描淡写地告诫,但是听得巫师们还是被震惊了。
“可是,刚刚那几个跟我们交换地盘的中国巫师说,他们现在的阳神真人有三个。今天来拍卖会的,就是刚刚晋级的第三个。”一个年轻的巫师艰难地开口,心中复杂。
亚历克议长亲口承认,能和他相提并论的阳神真人,在中国正道中有三个,而他们黑暗议会中,亚历克议长可只有一个,这差距
闻言,一直淡定的亚历克议长,几不可见地抽了下嘴角,而他身后跟着的众多原本头也不抬的阴沉长老们,也有了一丝反应,严肃看向那说话的巫师问:“谁是第三个?”
长老问话的方式让在场的巫师们一愣,为什么只问谁是第三个?
不过巫师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开口:“似乎是姓方。”
“看起来很年轻,比议长大人还要年轻。”
“那些刚来我们这里的中国人,好像都很怕他。”
见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不清楚,长老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前来迎接的拍卖会管理,目光严肃似在逼问,重复地道:“谁是第三个?”
管理们压力略大,在亚历克议长和众多长老的目光下,坚持不住原则地道:“那人叫方善水。”
长老们目光变化,亚历克议长的眼神也略有闪烁,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在场的众多巫师都忘记了一件事——当时附灵老怪等人说起方善水的时候,每次都不是单独说起,而是带着他的师父一起提起,但是却又从没有直呼其名,仿佛有意地想要忽略它的存在,却又不敢一样,但是也因为附灵老怪三人这莫名的避而不谈的态度,所有巫师也都不自觉地就跟着忽视了,忘记对这些黑暗议会的大佬们提起这事。
那厢,在亚历克议长等人揣测着方善水这阳神真人的异动时,方善水跟着侍者和克里斯已经进入了包间。
侍者放下了饮品点心和两份拍卖会清单,给方善水和克里斯讲起了拍卖会的规则。
克里斯在包厢中左看右看,心中激动,不过在激动了一会儿,发现巫师待得地方和普通人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就是多了点阴森神秘的装饰和符号后,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手办师父扫了眼那些食物,发现并不感兴趣,就拿出两片魔神碎骨,继续啃起自己的巧克力来,用仿佛罗汉醉酒一般的姿势,支着脑袋半躺在方善水的肩膀上,陪方善水看他手中的拍卖会清单,引得克里斯和侍者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侍者在拍卖会待得够久了,见过的各种巫师娃娃多不胜数,但是还真没见过像方善水肩膀上的手办师父这样的。
方善水将清单举高一点,方便师父看见,他第一个要找的,当然就是克里斯所说的那些中国古籍,当看到那些简介中试阅的文字后,方善水精神顿时一震,果然这次没有白来。
手办师父也颇为高兴地伸出小手拍了拍方善水。
方善水突然想起来,好像自从下了飞机后,就没有见过两个寄身,就回头问道:“师父,寄身是不是都被你丢在国内了?”
突然,方善水好像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窥视,顿时皱眉:“谁在窥探?”
克里斯正莫名着,那名年轻的侍者赶忙为自家拍卖会正名,道:“阁下,我们这里有严格的隐私保护设置,有各种屏蔽窥探的专业手段,绝对安全,不会有人窥探的,你多心”
侍者话没说完,就看到方善水凝目向虚空望去,眼瞳瞬间变成金色,“咔擦”,隐隐中仿佛传来一声轻微的碎裂声,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了。
不过那清脆的碎裂声连克里斯都听见了,刚刚还在打包票的侍者,仿佛被当场打脸般无法否认,顿时臊得脸红起来。
克里斯立刻跳起来:“怎么回事?你们这里真有人在偷窥,你们那专业的屏蔽手段呢?”
侍者尴尬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向上级反映,上面一定会严肃对待。”
说着,侍者不敢耽搁,赶忙打起电话,联络起上级。
侍者电话刚打通,方善水正盯着虚空的视线,立刻就转了过去,手办师父也是在侍者的电话和刚刚被窥探的那个角落来回看了看,似乎觉得这种联系很有趣。
而在此前不久,另一个包间里头,侍者口中的几个上级,在亚历克议长身边,欲言又止地看着旁边那位目光阴沉的长老,拿着水晶球在枯瘦的手上转来转去,另一手则遮挡在水晶球上面,防止其他人的目光照射进去,引起观测人的注意。
老巫师声音沙哑地道:“一个年轻人很年轻从灵魂到肉体的年轻跟议长大人完全不同”
那句和议长大人完全不同,让在场众长老们顿时秒懂了老巫师口中从灵魂到肉体的年轻。
被拆台的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亚历克议长,闻言嘴角微抽地,清了清喉咙委婉建议:“我觉得,你只需要说重点就行了。”
“他的身上有很强大的能量反应,这种能量反应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很黑暗,又似乎很啊!”
正在转着水晶球的老巫师忽然尖叫了一声,同时,水晶球上咔擦的一声龟裂声,让亚历克议长和众多长老们都站了起来。
水晶球上出现了裂纹,但是裂纹中仍然显现出了一个年轻人的倒影,那正是他们刚刚知道的方善水。
方善水从水晶球另一头定定地望了过来,他那双金色的瞳眸,让所有巫师都感到一阵不适。
眨眼间,水晶球就顺着裂缝碎开了,方善水倒影也消失不见。
亚历克议长:“他发现我们了,在警告我们。”
众多长老面色沉重,这也间接印证了,方善水确实是个阳神真人的传言,能够这么快,就发现了黑暗议会中最擅长窥探的米络巫师的视线。
正在寂静的时候,一个电话声猛地响起,让众多沉默的长老们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望向了声音的来处。
那位拍卖会的管理被盯得有些手忙脚乱,发现是被调去引导方善水的侍者,立刻接了起来:“什么事?”
经理,刚刚贵客说,包间内有人在窥探他,我也听到了水晶球碎裂的声音,是不是屏蔽器坏掉了?贵客现在很不满。
这位经理闻言手一颤,立刻看向了正盯着他看的亚历克议长众长老,可不就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视他家的防火墙如无物,侵犯客人的隐私权,他还不能说什么。
经理干笑着对电话那头道:“有这种事?我立刻就让人去检查,你先安抚下贵客,如果查明属实,我会亲自带人前去道歉。”
跟侍者沟通完,经理挂掉了电话,巫师们这边也讨论了起来,没人注意,经历挂断的电话上,有一点一闪而逝的黑光,从屏幕中悄悄隐没了下来。
一名长老不满道:“这个阳神真人这次来我们这,是想做什么,来示威吗?他们的阳神真人不是一向不出国?”
也有长老对此比较紧张,阴谋论道:“以前不出国,是不好出国,现在有了这第三个阳神真人,他们腾出手来不再顾忌,自然就会出来倒腾了,这些中国人狼子野心,定然是想出来搞事。”
手办师父突然隐了身,克里斯和侍者发现看不到它了,虽然有些惊异,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方善水看着隐了身的手办师父,用小白旗摇出黑色的阴气,那黑气在它手中仿佛陶泥一般柔顺,渐渐被捏成了一个杯子,杯底还有一条线,线的末端,消失在虚空之中。
手办师父看看那杯子,将杯口抵在一只耳朵上,听了听,好像还算满意,就一边听,一边倚在方善水的肩膀上,提溜着一条腿嗑起瓜子来。
方善水侧头悄悄问:“师父,在听什么?”
手办师父挥手摸了摸另一只没有被杯子盖住的耳朵,似乎被方善水说话的气吹得有些痒,绯红的眼睛睨了徒弟一眼,随即扔了个不知何时捏好,又不知何时被它藏了起来的大杯子,给方善水。
手办师父对拿着杯子的方善水指指耳朵,示意他照自己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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