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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桃直视着江棠,眼底满是不屑,傲慢地抬着下巴,冷笑着出言挑衅,“这么急着打断我,怕我拆穿你卖身求荣的事实?”
“楚桃你……”季然额角突突地跳着,张嘴想要骂人,“季然。”江棠的手不动声色地从桌子上伸了过去,掌心覆盖在他青筋突显的手背上,重重一压,阻止了他开口。
楚桃的眼睛跟随着江棠的手缓缓落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上,眼睛仿佛被钉上了两根刺,扎得她眼睛生疼,须臾,她抬头仰视站着不动的季然,望着那张让她念念不忘的俊脸,对着他极致冷漠的脸,一边讽刺一边质问,“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你还当宝贝似的护着,季然是眼瞎,还是专门收破鞋的垃圾站?”
季然压在胸腔的那团火宛如泼了油,顷刻间被点燃蹿得几丈高,江棠察觉到他的怒火,事实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当众揍一个女人。
人在愤怒的时候,就没有理智可言,楚桃的理智本就少得可怜,这会儿看着江棠和季然站在一条线上,她愈发地口不择言,“一个万人骑,你碰了也不怕得病……”
“啊!”
话音未完,精致的面孔忽然被泼了一脸水,楚桃惊叫了一声,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抹了把脸,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季然你疯了!”
江棠也站了起来,拽着季然往后了一步,季然气白了脸,抬手指着楚桃,咬牙切齿道,“楚桃,你他妈嘴巴和屁股长反了就去医院做个调整,别来我面前恶心我!”
楚桃听见他的话,先是愕然,再看他浑身都散发着厌恶的情绪,眼底瞬间涌上了一层水汽,难过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站在她身旁那三个女的看不下去,被江棠绊倒过的女人出头帮腔,“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
季然冷眼睨过去,“人话都听不懂,你多什么嘴?”
女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桃桃也是可怜你,怕你被这么女人骗了,跟你说实话,你竟然还怪她,你还是人吗?!”
楚桃会拿她和萧晔来说事儿,显然是昨天撞见的这两女人在造谣,眼睛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江棠跟这种眼盲心瞎的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算了。”江棠扯了下季然,清湛温淡的眉眼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淡淡地启唇,“你跟一群智商和喜马拉雅山的氧气一样稀薄的弱智争个什么劲儿?”
“你骂谁呢!有种讲清楚!”女人拔高声音嚷。
季然嗤笑,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不自知的东西,把镜子搬到跟前对着照也没有用。”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脏字也没说,但每个字都宛如无形的巴掌抽在了她们的脸上,她们一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
“咱们走吧。”江棠拿起衣服和包,拽着季然要走,对方见状,以为江棠怕了,认怂想逃,随即故意大声讽刺,“不过就是个陪睡的贱人,你还当自己是凤凰了?”
嚷得那么大声,周围的客人想听不见都难,吵架对掐这种八卦向来能引人好奇八卦,旁边那些无关的观众,不论男女,都投来兴致勃勃的目光。
季然当即转身,黑着脸道,“你他妈还没完了是吧!”
江棠不想被人当猴子围着看戏,本能地挡在季然身前,眉眼勾出淡淡的嘲弄,绯唇轻启,温凉平和的声音有条不紊地道,“既然我都成不了凤凰,那么你们几个,倒贴着送上门他们都不屑一顾的,岂不是连鸡都不如?”
几人女人的脸色像是打翻了个调色盘,五颜六色地变幻着,还没找到话回击,江棠波澜不惊地再度开口,“我也挺好奇的,萧晔和唐游川,你们有资本跟他们哪个玩得起,又可以得罪得起哪个?”
无人吱声。
她们敢暗搓搓地讽刺江棠,故意找茬,但她们谁都得罪不起那两位。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嘴巴最好缝紧些,”江棠哂然淡笑着,以温柔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毕竟祸从口出,哪天若是被反噬了,你们就跪下来求我都没用。”
话毕,江棠余光都懒得再给一个,转身推季然低声说走,季然冷冷地瞥了眼楚桃,沉声道,“我原本还以为你这几年有点长进了,结果是我想太多了,你现在这幅尖酸刻薄的样子,”他话音一顿,随即重重吐出两个字,“真丑。”
楚桃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微微一晃,瞪着水汽蒙蒙的眼睛,视线模糊地看着他和江棠远走越走。
东西没吃多少,倒是气了一肚子气,歪提多糟心了。
季然坐在车上,绷着张俊脸不说话,显然气得不轻,江棠边开车,边拿余光瞥他,懒洋洋地说:“还在气呢?”
“我没你那么好胸襟。”季然没好气,“刚才你就不应该拦着我,那些脑残不抽一顿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江棠目不斜视地说:“跟几个女人置气,有损你男人的尊严。”
季然语气很冲,“干嘛?搞性别歧视啊?女人就了不起?女人就可以随心所欲攻击人?说好的男女平等,凭什么因为我是男人就只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我是男人不方便动手,她们说话那么难听侮辱人,你干嘛还要忍她们?”
江棠挽唇,淡淡地回道,“狗咬我一口,我身为人还要反咬狗一口?”
季然噎住,依旧拉着脸,江棠知道他是想维护她,温声道,“好了,她们不要脸,咱们还要,公众场合闹起来给被人看笑话,不值得。”
“你就是太要脸了。”
江棠不置可否,季然话题一转,出声埋怨,“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唐游川和萧晔,简直是瘟神,依我看你赶紧跟唐游川离婚撇干净关系,咱们好好的,没必要搅和到他们的臭水沟里。”
江棠心说,这恋爱都谈起来了,婚怕是离不成了,面上佯装不经意地说:“哪里都有恶臭老鼠,她们的罪行是个人行为,倒也不必推到他们的头上。”
季然轻哼,不以为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身边的人都这个德行,他们能好到哪儿去?”
“你这是一竹竿打死一船人。”
江棠不着痕迹地替唐游川说着好话,季然斜眼睨着她,半眯着眼睛,狐疑地道,“你干嘛一直替他们说好话?”
江棠心底心虚,脸上依旧泰然自若,淡声道,“有吗?”
“我说一句你驳一句,还没有?”
江棠平静道,“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我说过唐游川人还不错来着。”
季然撇了撇嘴,“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如今看来,还是不太行。”
江棠下意识地想要说别啊,他确实挺好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突然很愁,这要如何跟他们坦白自己其实已经鬼迷心窍了。
而这边几个女人,在被江棠警告之后仅仅过了半小时,忽然收到了一个视频,大部分都认出了被泼水的陈松云,另外两个是谁虽然不太了解,但据说是陈松云的密友,据说因为她们一起找了江棠的麻烦,却被唐游川找上秋后算账,她们便互相甩锅,得知对方推卸责任,一怒之下就不顾脸面地打了起来。
紧接着,有消息传出,在唐旗集团旗下工作的陈松云被辞退,终身不再录用,而另外两位家里的公司,则被唐旗切断了所有的生意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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