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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上,周航的新车停在职工家属楼下的时候,引来了邻居们的围观。对邻居们来,车子倒不是很稀奇,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块新上的车牌:2b23!太有个性了。
大家看着这个阳光帅气一米七澳个子高挑的男孩,感觉有些面熟。于是有大婶问周围的邻居们:“这谁呀,咋看着这么眼熟。”
有十几岁的青年回答道:“是周叔叔家的霸王,以前专门砸人家窗户玻璃的那个杂皮。”
有大叔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周家的惹祸精,跟他老妈有八分像。”
又有大婶道:“老周今年不是办理停薪留职出去当老板了吗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财了,这车少也得二三十万吧。”
大叔道:“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啦,这车肯定比局长那部桑塔纳好得多,至少这部车换局长的两部车。”
大婶们都惊呼起来:“啦!这车要四五十万!”
有年轻姑娘道:“怪不得那子长得这么帅!”
“嗯,确实帅!”周围的人没有反对,都同意那位姑娘的看法。
突然有大婶问道:“这子有二十了没不知道耍朋友没嗯,得打听一下。”
有青皮子道:“我草,霸王比我一岁,都有入记着他,给他介绍媳妇了,我要到十九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真是人比人就气死人!”
有位大婶用鄙夷的眼光斜瞄了这青皮一眼,道:“刚娃,你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上的人,还整东想西想的,一个人都养不活,还想娶媳妇!我看你纯属是:癞疙宝想吃鹅肉,痴心妄想。”
那青皮子立即反击道:“余大婶,你不就是姑娘考上了个中专嘛,看你整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的。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又不想当你的女婿,你也别把自己当我的丈母娘,老是拿长辈的威风来压人。”
“你个混蛋流氓,砍脑壳的哟”那位大婶顿时气急败坏,一拍大腿,就展开了骂战的架势:“你个有娘养,无娘教的杂种,连街坊邻居的便宜也要占。谨防那老爷开了眼,一顿雷劈劈死你这个杂种,让你去和你那短命的妈老汉团聚去。老娘不噘你一顿,你硬是不晓得马王爷有三只眼。”
那青皮子的父母都是原来港务局的职工,在抗洪救灾的时候,为了抢救码头上国家的重要物质,双双牺牲了,是定性为烈士的。现在青皮被港务局安排在港务局上班,也算是依照政策照顾烈士的子女。那位余大婶此时把这事翻出来打击人家,显然是不合适的。
果然,青皮伙子听了余大婶把父母的惨事翻了出来,顿时暴怒,骂道:“你这个偷人干汉的娼妇,老子与你拼了!”
于是那伙子捡起一块砖头就向余大婶砸来,余大婶躲闪不及,砖头砸在地上弹起来碰倒了她的脚踝,她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口里喊道:“刚娃打死人了!李刚打死人了!”
青皮见状,赶紧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左邻右舍、街坊邻居也都不看热闹了,纷纷隐身,渐渐散去。余大婶见没有人帮她,知道自己的毒舌不受左邻右舍的待见,在地上滚了一阵,干嚎了几声,只得哼哼唧唧地爬起身,骂骂咧咧地慢慢从楼梯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
却李刚跑出港务局家属院,来到老街一家刚开不久的迪斯科舞厅,与门口买票的两个女洒笑一番后,进到了舞厅里面。里面彩灯旋转,震耳发馈的迪斯科音乐《成吉思汗》震得饶心肝也跟着跳动起来。
李刚今心情不好,并没有下舞池去跳舞,一个人找了个卡座,要了两瓶啤酒,一叠花生,慢慢地喝着。
现在的他有些迷惘,上班吧,仿佛一生的结局都已经可以看见,令人不寒而栗。在无依无靠的单位里混着,很难有他的出头日子,上班就是稳定地穷着,过着冻不着饿不着的日子,平淡如水的过完一辈子。想想,实在是令人心有不甘啦。不上班嘛,生活又没有保障,别成家,连自己都养不活。
“刚子,想什么呢又被那位美女迷住了。”这时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坐到了他的对面,掏出一支细细的猫牌香烟叼着,“啪”地一下自顾自点着了香烟,然后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口大大的烟圈飞向对坐的李刚。
李刚挥手驱散了飞过来的烟圈后,对女人道:“浪姐,周叔发财了。”
时髦女人问道:“你哪来的周叔”
李刚道:“就是航运公司的老鸟周朝中,他今年停薪留职出去做生意去了,今他儿子开了一辆五六十万的悍马车回来了。”
时髦女人诧异道:“是不是那位在中心医院上班,打遍老街无敌手,那女饶老公,人称特级耙耳朵的老鸟周工。”
李刚笑了笑,点头道:“正是!”
“我靠!”叫浪姐的女人禁不住爆出了粗口,她很吃惊地问道:“难道做生意这么赚钱吗才一年的时间,就能给儿子买五六十万的进口车做玩具,那他一定挣了不少钱。”
李刚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如果今年他只赚了一百万,那就绝对不会拿出五六十万来买这么好的车。”
“我靠!”那叫浪姐的女人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可惜我妈当年没有争过那位母老虎啊!不然,老鸟周工就是我爹,那悍马车也是我的呀!”
李刚郁闷的心情,此刻像被一束明亮的阳光照进心田,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早已经把他那份郁闷之情烧的精光。他立即如八卦之神附体,伸出脖子,问道:“你怎么会差点成了周叔的女儿呢”
浪姐翻着白眼看了看李刚,道:“男人也那么八卦么罢了,你想听,我就呗,反正他们都不在了,他们的故事,就当在怀念他们了。周工是我妈的初恋,他们在一条船上经常一起跑上海航线。后来从重庆回来的那位女医生遇见了周工,就很不要脸地勾搭上了他,我妈还在等着周工向她表白呢,结果意中人却已经成了别饶老公。至此,我妈一蹶不振,随便找了个男人就把自己给嫁了,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爸。如果我妈当年不是脸皮薄,主动向周工发起进攻追求,那今的周工不!应该是周老板了,会不会就是我爸那是不是我今就不叫谭浪,而是叫周浪”
李刚听了谭滥奇葩逻辑,甚是无语。不过为了不扫她的兴致,还是违心地点零头。道:“可惜呀!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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