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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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九个基础理论，他进一步把这些理论分化为数据层面的理论和物理层面的理论，完了无视众人积极踊跃的提问和几乎是蹦跶着举起来的手，继续书写难度更大、研发层次更高的技术性理论，最后再用线条把这些理论串联起来，组成一颗庞大的5g科技发展树。

黑板上写不下了，他就打开电脑，在文档里继续写，再用投影仪把内容投射在巨大的白色幕布上，让大家观看。

那些高举的手一个接一个地放下了，改为在键盘上拼命打字。所有人都在抄写这棵树，因为它已经从逻辑层面和技术层面，充分且简明扼要地阐述了5g技术的部研发过程。

温丽星没骗人，他今天的演讲标题——《5g关键技术览》，竟然真的是览，而非像乔亚楠那般的架构和一语概括。

这棵树相当于一个自带语音导航的地图，只要海冥集团的科研人员不是傻瓜，就能顺着图中的标示，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又极为快捷地抵达终点。

当所有人以为这棵树已经足够惊人时，温丽星开始在这棵树上不断添加枝叶，那些少用的技术，难以开发的技术，极易被忽略的技术，也被他一一枚举。

这场会议不知不觉延续了五个多小时，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两三点，中途却没有一个人提问或讨论。大家死死盯着黑板，双手飞快按着键盘，生怕打错或少打了哪怕半个字。

台上的少女不像是来踢馆的，倒更像是来给小学生上课的。

小卷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林杰支着额头，神情愉悦地看着对方。

乔亚楠假装抄笔记，实则在心里问道“今天他写的这些东西我能不能用？你稍后整理整理，以我的名义写成论文发出去。”

248“不行，会议室里有监控，有人证，你当成是自己的成果发出去会惹上侵权官司，到时候我好不容易给你打下的名声就完了。我可以毁掉监控，却不能影响这些人的判断，而且林杰也知道真相，他会讨厌你的。”

不是讨厌，是恶心。林杰在心里默默纠正。

“那就算了。但是以后他私底下研发的那些成果，我是可以用的吧？”乔亚楠继续询问。

“老规矩，只要他还没公开发表，我就能帮你偷出来，还能帮你毁掉一切证据。”248满口答应下来。

“嘻嘻，我又多了个移动仓库。”乔亚楠得意了一会儿，又不满地抱怨“他怎么还在写？他会不会一口气把5g技术都写完，一点没给我留？”她已经无耻到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了。

林杰胃里一阵翻腾。

“没有，他还有几个关键算法没写出来。”来自于高维度空间的248显然也对5g技术有面的了解。

“哪几个？”乔亚楠连忙打探。

“你没有权限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漏掉了六个关键性算法。不过我相信他在之后的研究中能发现这些问题。”248很看好温丽星。

“这六个算法是我的了。”乔亚楠志得意满地宣布。

林杰差点被这无耻二人组气笑了，正思索着该怎样委婉地提醒小卷毛，却见对方把写得满满当当的文档关掉，打开一个空白文档。

一名满头银丝的老科学家急忙举起手，“温老师，我还没抄完！”

其余人也都小小声地提意见。

温丽星还是像之前一样，自顾在文档上书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满脸疑惑、焦急和委屈，却没有人敢与老师唱反调。万一老师还有更重要的理论要阐述呢？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验证。这一次，温丽星写下了一个新的，在之前的科技树中从未提到过的，却也是极为关键的一项算法。

248叹息道“他发现漏洞了！”

乔亚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而温丽星却在此时抬起头，细长的指尖点了点对方，语气冰冷“我已经把关键的几个数据给出来了，请你写出它的算法。”

乔亚楠看向幕布，然后懵了——5g系统中fofd算法设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与她的呆愣不同，分坐两旁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们却都拿出草稿纸，根据温老师给出的几条线索，如饥似渴地演算，乖得简直像一群参加随堂考的小学生。

林杰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小卷毛发现了乔亚楠的异常！是了，他那么聪明，连系统和主神的皮都能扒下来，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普通人蒙蔽？

于是林杰马上喝止“都放下笔，谁也不能演算！”这些人一旦落笔成书，248就可以把他们的答案告诉乔亚楠，教她怎么蒙混过关。

大家下意识地停止做题，紧接着又不管不顾地写起来。他们是公司里最自由散漫的一群人，却也是创造出最多商业价值的人，别人会害怕总裁，他们可不怕。

温丽星用油性笔敲击桌面，语气淡淡“都别写了，让这位女士写，稍后我会就她的答案进行讲解。”他不知道林杰为什么要那样命令，但这并不妨碍他堵住一切漏洞。

最顽固的几名老科学家马上放下笔，坐得板板正正。其余人也都犹犹豫豫地把纸推开，看向乔亚楠。

林杰管不住研发部这群疯子，但刚来几个小时，还是小萌新一枚的温丽星，却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

看见这一幕，乔亚楠的额头缓缓沁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