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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看见我了,不能直接打招呼吗?”
“穿的高跟鞋,走太快会累。”
眼前看了一下间岛的打扮,浅间问道。
“刚刚去约会去了?”
“嗯,和一个性格不错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生意也做?真有你的。”
“倒是你呢?怎么想,你也不是会逛秋叶原的人啊?”
“帮人送货,刚刚送完,准备回家。”
“???”
才觉得浅间是个实诚人,忽然又发现这个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间岛试探道:
“货物是洛丽塔?”
浅间用“你怎么也有监视器”的眼神看着间岛:
“你看到啦?”
“有点在意,就跟过来了。”
“你可真是好奇心旺盛啊。没影响你约会吧?”
间岛才小声惊呼,给女同事回了一个短信。
“绘理,我临时有事,不好意思。”
女同事的回复非常快。
“啊没事没事,周末有空吗?”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
“好的,等你有空再约~”
间岛为刚刚的失礼道完歉,又看向浅间,两个人默契地举着伞往路边走。
“你和那个洛丽塔认识?”
“朋友的女朋友,我去帮忙带了个路。”
“刚刚那两个夸张表白的人,是你的朋友?”
间岛绝对做不到当众接吻还被投屏到广告牌上,让几千人围观这种事。
在她眼中,这种事能和古代车裂、凌迟、关铁处女等几种残酷的刑罚媲美了。
而那两个社交恐怖分子,居然是A班著名孤儿——浅间静水的朋友,间岛又懵了。
被A班称为神秘系少女的少女,发现眼前的男孩才是神秘系男孩。
“嗯,驹场,就是那个男生,和我们同校,一年D班的。”
你们不认识也正常,都不喜欢上学。
“你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呢?”
“可以说互相帮了点小忙吧,一来二去就熟了。”
“浅间君挺会交朋友的嘛。”
“只能说运气不错。”
浅间在心里数了数在东京这几个月认识的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不知不觉,已经差不多有10个人吗?
英国人类学家邓巴曾提出一个经典理论——一个人一辈子能维持稳定的社交关系上限平均为150人。
但互联网时代打破了这个逻辑,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团队通过人脑数据分析得出,实际上人类能稳定维持的社交关系是520人。
这个上限在以互联网为社交工具的时代并不出奇,但是在一百年前或者更早,能认识这么多人的大部分是国家的伟人。
所以说,一个人的交际能力,衡量着一个人的气量。
人是有极限的,人的一生,时间、精力、金钱其实都极其有限。
这也是年轻人在高中时期只有几位密友,而不是几十位密友的原因。
作为配角,浅间的社交能力一直都很拉胯,沟通能力lv1就很说明问题了。
没有破界力,也没有边界感。
只能说在东京的这10个朋友,都是大风刮来的。
两人在道路一侧缓行,边走边聊。
雨势忽然加大了,一阵狂风刮来。
间岛麻衣手上的那把充满折痕的透明旧伞被吹的好远,停在马路中央。
两人正跑过去捡伞,一个避闪不及的小货车驶过,把伞给轧坏了。
司机迅速下来捡起伞,向走过来的间岛二人道歉,并掏出500日元递过来。
间岛摇了摇头,没有要。
为了避免造成交通拥堵,浅间一手拿着倾轧得不成样子的伞,一手给间岛打着伞,向神田站方向的711便利店走过去。
看着浅间另一侧的衣服被打湿了,间岛向浅间靠近了一步贴了上来,然而浅间又退了一步,将身位错开,雨伞进一步朝间岛倾斜。
间岛刚想说些什么,浅间忽然问道:
“间岛,你这把伞感觉很有年代感了啊。”
“嗯,国中一年级买的,终于光荣牺牲了呢。”
“那给它授个勋吧。”
间岛被逗笑了,
“那给它授什么勋呢?”
“坚守岗位勋章。”
毕竟在日本有着透明雨伞是共享雨伞的优良传统,一把透明雨伞能用一周就代表你和它有缘。
间岛从来不露牙齿的笑容破防了。
风大雨大,体力6的浅间吃力地拿着雨伞,和间岛一路小跑至车站避雨。
两人走到711便利店门口,浅间朝无人处抖了抖伞,并把间岛的破伞塞进了便利店旁边放塑料瓶的垃圾桶内,双手合十告别。
间岛进店买了一把500円的新透明雨伞,浅间花了600円买了两杯热奶咖。
雨下的更大了,还好6点前那阵子只是细雨,不然驹场的告白就要真泡汤了、
两人站在门口看雨,浅间看了下时间,6点15分,喝完这杯就回家。
间岛轻轻喝了一口奶咖,望着浅间问道:
“浅间,为什么那天你来找我,要表现的那样轻浮呢?”
“不那样,我应该和樱木、有马、御行院是一个下场吧。”
间岛将新买的伞勾在自己臂弯,两只手摩挲着温热的奶咖杯,安静地笑了:
“说的也是,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生气,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人啊。”
“做人还是大度点,不然会折寿的。”
“浅间,我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公司的呢?我当时都吓呆了。”
间岛笑着和浅间对视,似乎想从浅间的眼神里,直接得到答案。
“秘密我可以不说吗?”
“狡猾的家伙”
间岛想起了今天早上浅间阴谋家般的笑容,问道:
“那么,轻浮狡狯的浅间静水,也是真的浅间静水咯?”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只要不对自己的决定和行为后悔,那么,即使是伪装、表演,那也是真实的自己。”
“但是我听说,说多谎言的惩罚,是看不到自己的真心。人设入戏太深,就找不回最初的自己。”
“想不到你还挺文艺的。”
间岛没有再回答浅间,轻轻的叹口气,望着步履匆匆的东京人们。
“一个人在东京,浅间你觉得自己孤独吗?”
“你不是才说,浅间君挺会交朋友的嘛?”
间岛麻衣又轻轻喝了一口奶咖,这次没有看向浅间。
“我能感觉到,浅间静水还是很孤独。”
“为什么这么想?”
“我觉得浅间你可以和所有人聊的很好,你可以扮演任何你需要扮演的角色,但没有人真正了解你,你也并没有向谁展示的兴趣。”
“是这样吗?那间岛麻衣你孤独吗?”
“一直很孤独,一直很矫情地困在孤独里,但是现在好多了。”
“因为和我还有月海,组成了孤独者联盟?”
浅间想起了不死川发明的名词。
“既然叫联盟,那就算不上是孤独了吧。”
“那不就是了吗?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我们交付了彼此的孤独,又用信任填补了它。”
“信任吗?”
“找到同类的安感也行吧。”
间岛麻衣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品味浅间刚刚说的这份安感。
“浅间。和你说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有兴趣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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