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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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怪她的吧?
从前她没有认清‘宋旬’的身份,才会引狼入室,让他一步步接近谢时,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
“可是他的死有我的原因,说到底,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都是因为我。”
孙安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虽然在太医院,但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没见过多少生死。
只是——“可能对他来说不是呢?大殿下说,他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死的不是吗,可能在他自己看来,你们都比他生命要重要呢?总归是活着的人比较难过。”
卿酒酒怎么会不明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留下来的,都是生者的遗憾罢了。
“我一定要给他报仇。”卿酒酒眼神坚定,杀意一闪而过:“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孙安桥有点忧心:“你是要对付大殿下吗?大殿下他这么强,你不要去冒险了。”
他已经听出来了,谢京华并不是谢娘娘的真实身份,大殿下喊她酒酒,又提到了大周的摄政王。
那谢娘娘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竟然这样叫人震惊。
也难怪大殿下为为什么要将她抓回来。
“这几年,五洲局势不明朗,大周与上阳针锋相对,那个季那个摄政王也不是好惹的,大殿下要将你夹在中间,最无辜的就是你,所以你还是找个机会,看能不能逃出去吧。”
卿酒酒抹掉眼角的湿润:“我是大周人,你不怕有一天大周和上阳真的打起来,我们就是仇人么?”
“我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打,无非就是殿下他们要争权夺势,”孙安桥说到这里有点挫败:“可是到时候受苦难的终究是百姓。”
“你更惨,还没有打起来就已经受到了牵连,被大殿下囚禁在上阳,还死了家里人。”
卿酒酒本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惨,被他说完更觉得自己惨了。
孙安桥见她又要哭的样子,赶紧说:“我真的对你的国籍没有任何意见,你还教我医术,将来有一天,若是边境真的民不聊生,我大概会请求去当个军医,但你不要告诉我爷爷,他会把我打死的。”
孙院正这人除了迂腐,也没有别的毛病。
卿酒酒被孙安桥这么一打岔,思绪转移了不少。
静下心来,她想到孟九安。
孟九安回来的这么突然,是因为孟召的召回,还是他回来别有目的?
要说目的,她猜自己应该是他接下来行动的一环。
养在上阳三个多月了,他一开始就没有掩饰目的,卿酒酒除了对威胁季时宴有用,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开了春,西北解封,战事也会跟着起来。
去年在边地,卿酒酒都能感觉到气氛紧张,季时宴天天挑衅这个挑衅那个,大周早就是这些人的眼中钉。
就这样他人还不回燕京,身处上阳,哪天真被孟九安宰了都不知道。
她不想介入这些争端,可是不知不觉,似乎已经身处其中了。
这几日病着,加上也没有想到孟九安会回来的这么突然,所以一直有件事没有处理。
——她得问问季时宴是什么打算。
原本觉得自己可以依靠一己之力从上阳逃出去,到时候斩断跟上阳和大周的瓜葛,回了药王谷就所有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但是天不遂人愿。
徐白的死让她知道,依靠她自己抗衡不了孟九安,她到最后,或许还是要跟季时宴合作。
——希望这个疯子识相点,在孟九安发现他在上阳皇宫前,最好先离开。
乱世之中,要独善其身,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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