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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个穿着大明服饰身材矮小的妇人,跪在地上不断叩头。</p>
祭台上的蒙古兵不为所动,手里举着火把。在他脚下的木桩子上面,绑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的脸上全都眼泪,嗓子已经哭哑了。两只眼睛恐惧的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蒙古兵!</p>
小男孩儿的脑袋湿漉漉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火油的味道飘散出去老远,下面一群大明妇人羊群一样退缩。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孩子,不让她们的孩子被蒙古人抓走。</p>
“为什么选妇人,不选那些男人?”葛尔丹抠了抠耳朵,似乎很不习惯妇人们惊恐的叫声。</p>
“女人对孩子的爱,你很难理解。男人面对生死的时候,很多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女人和男人恰恰相反,如果有一线活着的希望,她们一定留给孩子。”多尔衮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场景。</p>
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年在锦州城下他也这么干过。不过那时候,他有一个叫做林可旺的狗腿子,也不知道李枭占了辽东,把这混蛋怎么样了。虽然林可旺给他做事,但多尔衮坚定的认为,这个人应该千刀万剐。</p>
“好吧!”葛尔丹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女人对孩子的爱,确实与男人不同。</p>
“开始!”丹济拉大手一挥,数十名萨满开始围着男孩儿疯子一样的蹦跶。蒙古兵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被绑住的小男孩儿。</p>
烈火一下子窜了起来,瞬间吞没了小男孩儿。萨满们跳得更加欢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p>
“啊……!”小男孩儿和他的母亲同时惨叫起来。</p>
烈焰焚身的痛苦好像可以传染,男孩儿的母亲同样在地上哀嚎翻滚,甚至比被焚烧的男孩儿还要痛苦。</p>
葛尔丹看了一眼多尔衮,抿抿嘴没说话。</p>
下面那些被抓来的汉人女人们更加惶恐了,她们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努力缩在一起。恨不得挤进旁边人的身体里面去!</p>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抱着这个东西放在城墙下面点燃。只要能炸开城墙,你们的孩子就能活。如果炸不开城墙,你们的孩子就会跟这个孩子一个样。</p>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是自己死还是搏一下,给孩子搏出个活路来。我不逼你们,愿意的站到那边去。不愿意的也不勉强,那边有个坑你们自己跳下去,有人会活埋你们。”蒙古人说汉话舌头有些发硬,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恐惧不已。</p>
妇人们非常慌乱,没人去左边站着。当然,也没人往右边的坑里面跳。</p>
丹济拉跳下祭台,拉住一个妇人的手。那妇人羊一样双脚撑着地面往后退!</p>
可妇人哪里会是丹济拉的对手,被大力一扯人就被扯倒在地上。连带她怀里的三四岁的孩子也摔在地上,妇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同时飚起。</p>
不理会妇人的哀嚎,丹济拉抓过一支长矛。随便一捅孩子就挑在枪尖上,惨叫连连的孩子痛苦嘶嚎,手脚在虚空中乱蹬乱抓。</p>
“放过我的娃子,你们这群畜生。”妇人声嘶力竭的喊着。</p>
长矛向坑里面一甩,孩子就被摔在土坑里面。鲜血浸湿了泥土,孩子的小手小脚就在血泥里面挣扎。抓过妇人的长发,手中钢刀举起。刀光闪现,妇人的脑袋掉在坑里。正落在孩子的身边,孩子的小手不断扒拉母亲的头。尸体“噗通”一声栽进了坑里,将孩子和人头全都压住。</p>
人群中再次传出来惊叫声,然后就是不断的啜泣声。</p>
“你们不站出来,那我们就杀。葛尔丹王子说话算数,只要你们肯豁出命去拼一把,他一定会放过你们的孩子。”舌人站在高台上,继续大声的吼。</p>
还是没人站出来,丹济拉脸上带着狞笑再次把爪子伸向人群。一个妇人和被她紧紧搂着的孩子被抓出来!</p>
妇人两只脚抵住地面,丹济拉感觉这跟羊群里面抓羊出来宰杀没什么区别。正要挥动钢刀,忽然间那女人大声吼着:“我去!我去!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我去!我去!”</p>
妇人跪在地上哭嚎,舌人立刻把她的话翻译给丹济拉听。</p>
“滚到那边去,给她们两个囊还有水。”丹济拉吩咐一声,立刻有蒙古兵把她们拖走。扔在左边的草地上,扔下两个囊和一袋水。</p>
妇人赶忙抓住馕饼,用嘴嚼碎了喂进孩子的嘴里。那孩子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一口洁白的小牙牙还对付不了坚硬的馕饼。</p>
阿拉布坦冷着脸看着这一切:“他们这样做,会不会遭雷劈?”</p>
“或许会,或许不会。不过以后你离葛尔丹,还有那个女真人远一些。长生天真要降下雷,不要连累到你就好。”壮硕的温春抱着膀子看着这一切,他想到过多尔衮会很阴险,却没想到多尔衮居然这样阴险下作。</p>
战士的荣光要用手里的刀剑来取得,可这种野心家。他们的胜利,是建立在践踏人性的基础上。</p>
“我们这样,长生天会不会降下神雷劈死我们?”葛尔丹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他询问的对象是多尔衮。</p>
“呃……!”多尔衮张开双臂,两眼看着湛蓝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颇为不解的葛尔丹说道:“长生天似乎并没有用雷劈死我的意思,你试试?”</p>
“好吧!”葛尔丹点点头,张开双臂双眼紧闭昂首面相天空。</p>
长生天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甚至晴朗的天空上连云朵都少得可怜。看起来这样做,长生天并不生气。</p>
很快越来越多的女人们屈服了,她们自动走到左边的草地上。甚至还有主动找到蒙古兵,要馕饼和水的。她们已经一天没吃没喝,可拿到馕饼的第一时间,她们都会把馕饼递给孩子们。</p>
当然也有犹豫的,她们全都被打断手脚,孩子也被随意扭断手脚扔进大坑里面,等着吃饱了的妇人们掩埋。</p>
最后一共有一百三十个妇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孩子们活下去的机会。作为臣服的表现,葛尔丹給她们一人发了一把铁锹,活埋那些扔进坑里的人。</p>
坑里面到处都是惨叫蠕动的人!</p>
妇人们含着眼泪,一锹一锹的把土扔在她们的身上。</p>
很快坑被填上,妇人们被命令用脚去踩那些柔软的泥土。那些土不时还会一动一动,或许那就是地下的人最后的挣扎。</p>
妇人们每个人背上都有一个炸药包,她们被分成十三队。</p>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燃烧了大半天的银川城终于熄灭了。整个草原上,都充斥着焦臭的味道。银川城的城墙上面,落满了一层灰白色的骨灰。还有些没有烧透的骨头,慢慢凉下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千万只饿鬼正在啃噬这些人。</p>
黑色的天幕笼罩了大地,天上没有月亮四周没有一丝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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