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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虽然都三婚了,这厮长得,嘿,有两下子。
小年轻里头如此标致又如此英武的,不多见了。桃花旺一点倒也无伤大雅。
至少也没有同时处好几个。于这个时代而言,倒也勉强称得上用情专一了。
这么一寻思,她还算满意。
实在被盯得有些吃不消了,昙槿抿了口茶。
“既然天君将华之一族阖族收编,”
他一本正经,“那育婴堂之类的机构是否运作照旧?”
育婴堂?赵玹脑筋转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机构。
这厮怎么突然问起月子中心来了?她心中一阵警铃大作。
“怎么?”她问得很谨慎,“你有认识的女子近期待产吗?”
——虽然这也和直接问“你老婆最近要生了?”差别不大,但她多少因着一丝侥幸不愿意这样问。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是很想当继母。
毕竟是自个儿起的头,昙槿只得挖空心思接茬:“近来偶闻玉环圣君有所提及,倒没听说是否有孕。”
玉环圣君又是哪个?赵玹努力将这一称号与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副眼熟面孔进行对照。
片刻后她略有所得:“哦。是惯着紫衣那位女圣君?”
见对方颔首,她给出肯定答案:“她的确已有身孕。”
约摸个把月前,大抵是策划最终决战那会儿,她见过这位玉环圣君。
彼时她还暗自扼腕羽族战力竟凋敝如斯,乃至孕妇都得坚持上阵杀敌。
未曾想此女竟如此沉得住气吃得了苦,一瞒瞒到现在。
她带着几分油然而生的敬重感慨道:“是个心有大局的好孩子。”
昙槿才从玉环圣君有喜的大料中缓过神来。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您知情的时候,好孩子自身还并不知情呢?
虽有此正确推论,他还是冒领了这顿夸奖。
毕竟优秀的下属大概率会衬得上司成倍优秀。
他与有荣焉:“此君素以风神女帝为楷模,大劫之后女子成圣,她是头一份。”
毕竟用以遴选羽族圣君的生洲大选含金量极高。玉环圣君虽为女子,其实力之剽悍却四海八荒有目共睹、无可指摘。
若干好事者最多诟病其跋扈骄横的行事作风。
不过在他看来,女子若想在阳盛阴衰的国度有尊严地安身立命,凶横一点很有必要。
因着女子天生弱势一等的体态性情,官场中过于和风细雨了,反而会是一种灾难。
——摧花者往往不擅长反省自身劣根性,只责怪花枝美丽易折。
思及此处,他难免想到命运多舛的青丘帝姬。
“我日前去看望师姐,她因伤势未愈,有意将麟儿送到我膝下抚养,”
他指尖无意识点了点桌面,“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嗯?赵玹打量过去的目光中带了些许探究。
谨慎起见,她还是委婉解释一二:“虽我曾有意娶帝姬为妻,但与之并不算亲近。”
虽不知关于她的离谱桃色传闻中究竟有没有帝姬这一茬,但事先说个清楚明白,也省得日后吵架对方拿些道听途说的子虚乌有来翻旧账。
“不过若你实在于心不忍,愿意收养那孩子,”她拈起一块酥点,“我可指几名育婴堂掌事予你,分担抚养之责。”
华族育婴堂之细致入微她亦有所耳闻,既能得顾执明亲口盛赞,想来定是可靠。
昙槿却有所疑虑。
“青枫那孩子将来毕竟是一族公子,即便不承袭王位”他迟疑着道出考量,“师姐必然也是希望他能习得些许为君之道。”
赵玹听得失笑。
“钻研为君之道并非然宜早不宜迟,”她搁下点心,“况且无论是否为君之才,他都注定是青丘王上。”
见对方似有不解,她索性直言不讳:“青丘素以女帝嫡系自居,然真正的女帝嫡系仅有姬安一位。”
“只正好她乃初代九尾共主,愿随她迁居青丘的便跟着一道沾了点光。总而言之——”
“除帝姬血脉以外的任何存在继承青丘王位,都一应得不到所有天君的认可。”
原来如此。昙槿默然颔首。
其余天君的态度主要取决于风神女帝的意志。
看来他这师娘是真心实意将毫无血缘关系的义女师姐视如己出。
这样一来,师姐请他代为教养孩子的真实目的,就不得不重新进行考量了。
“我倒觉得你不必顾虑太多。”
赵玹摩挲着茶盏微微笑了,“别看我如今这样,你知道在天塌地陷以前,执明都是怎么教导我的么?”
对方确实只能摇头。
于是她一时兴起,唤出了年代久远的座驾:“筋斗云!”
嗬!好大一朵棉花!
周遭猛静一瞬。
昙槿亦为之瞠目。
“上来,”笑靥清浅的女子端坐在巨型棉花上招手,“带你去瞧瞧九九八十一难。”
谁能来告诉他该如何拒绝一名某游记重度爱好者?
众目睽睽之下,他最终还是成了这份幼稚孩子气,视死如归般登上大棉花。
天阴下来,半空犹有些冷。
不过挨着至阳生灵到底还是暖和不少。赵玹心情大好。
“我这里四十二宫八十一殿,每一殿都以九九八十一难其中一难命名,”
她信手一指陡涧换马殿,“本来我也想要一头小白龙那样的坐骑,但执明说玄黎和重寒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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