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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袁夫人还要自己谋生计?”邱玉蟾惊讶不已,差流泪了:“袁大人,你真是海瑞再世。”
“玉蟾夸张了。”袁崇焕摆摆手。
“还不承认。袁大人年年经手几百万两军饷,还带领军民,硬是把一个荒废的宁远建成一个繁华昌盛、外贸内贸并举之地,足见袁大人的商贸之才不亚于玉蟾,而自己却、、、、、、”
邱玉蟾实在不下去了:“袁大人,还是工夫茶宴怎么样吧。”
袁崇焕到工夫茶就笑了:“几位大人都喝得中意,跟我要工夫茶,只有满桂还是心怀不满。我呢,以茶代酒敬了他们每人一杯。”
邱玉蟾伸出食指,舔了一下,瞬间多了些稚气:“这可以算是袁大人与其他官兵的解怨茶,可袁大人虽然舒畅了一些,却似乎并不因此而完全放下心中忧思。”
袁崇焕无奈一笑:“官场有许多人,不想与之来往,却不得不谈笑风生。不想施恩受惠,却又得相互恭维,太难了。李白诗中言,蜀道难。亦可用此比喻官场:官道难,难于上青天。”
邱玉蟾细细倾听,然后:“玉蟾明白袁大人心中烦闷。大人性情耿直,一不二,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此乃君子之性情,却不容于官道。袁大人可曾听闻“清官与循吏”一?”
袁崇焕头:“万历初年,首辅张居正过,倡导不当清官,而为循吏,玉蟾对此也有自己的见解?”
邱玉蟾接着发表看法:“清官与循吏有同有异。同在于两者均有意于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异在于清官力求自身廉洁,出淤泥而不染。循吏却将自己置身于宦海,一边寻求为百姓谋福祉的方法,干实事,一边忍受官场倾轧,清除官场晦气,这样“干实事,保廉洁”,两者兼而有之,相辅相成。”
袁崇焕同意邱玉蟾的看法:“玉蟾的对,战国时的庄子,懂一身帝王之道,却宁愿著书,也无意为官,辅佐君主。他虽不是官,却有清官之风。而李斯向庄子学了一身帝王之术后,穷@-@-@-@-,≈lt;divstyle=≈qu:p0p0≈quot;≈gt;其所能助秦王一统六国,虽后半生沉醉于权利,最终身陷囹圄,而他前半生也可算有循吏之范。”
邱玉蟾头:“袁大人的比喻虽差强人意,但中子了。既然大人深谙“清官与循吏”一,那么袁大人是愿意做一个两袖清风却碌碌无为的清官还是一个风尘仆仆、为国为民的循吏呢?”
袁崇焕犹豫了一会:“张居正,清官好当,循吏难为。不过,既然天启二年我自荐来到辽东,就该信守诺言为辽东边疆的安宁与繁盛恪尽职守。做到“清官与循吏并举”。 ”
在邱玉蟾载笑载言的安慰下,袁崇焕似乎振作了些。可邱玉蟾还是感觉得到袁崇焕对官场的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槐树下,两人聊到很晚,已到戌时三刻,邱玉蟾拿出些吃的:“袁大人,吃桂花糕,兰花糕,或许会甜甜地就寝。”袁崇焕在槐树花香下,看着浅笑的邱玉蟾,吃着她给的糕,真的很甜、很甜。
可袁崇焕的苦来了,收到家中妻子来信:母亲于九月六日病逝于东莞家中。
袁崇焕一个大男人哭得呼天抢地:“娘,儿对不住您,儿不孝。”邱玉蟾在一边也悲不自胜:失去父母的痛苦曾令她肝肠寸断。而袁崇焕是几年前失去爹,现在又失去娘,还不能守在病榻前。这种痛苦肯定更甚。
邱玉蟾只能劝慰:“袁大人,天启五年,令尊病逝,您上疏皇上,请求回家丁忧,而皇上以辽东需要防守为由,强行不让您回乡。而今,令堂也因病逝世,难道皇上还要如此不近人情吗?”
“我袁崇焕已经担了一次不孝的罪名,不可再担一次。”袁崇焕斩钉截铁地。于是,请求回乡丁忧的奏章加急到了紫禁城:
“启禀吾皇,崇焕昨晚得家乡来信,家母于本月初六病逝于广东东莞家中。臣锥心泣血、涕泪如雨。今以重孝之身,承书陛下,恳请陛下依大明祖制准许崇焕返乡丁忧。若陛下认为三年时间过长,崇焕只求三月,以尽母子之情,为人子之孝道。臣袁崇焕伏奏。”
紫禁城内天启帝还是在削木头,准备做一个新书柜,魏忠贤将袁崇焕的请求丁忧奏折念给他听。天启帝听完后,一边销木,一边不关他事地问:“辽东不是正在抵抗金军吗?袁崇焕,宁远大捷的功臣。据前金军首领努尔哈赤就是因为败给他而死。”
“是的,皇上。”魏忠贤一边回应一边帮天启帝销木头。
天启帝很天经地义地:“现在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对宁远、锦州虎视眈眈,袁崇焕身为辽东巡抚,怎能丢下边疆国土、民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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