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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上的兵力防守乌克斯豪尔倒是绰绰有余。。。”艾索娜计算了一下,麾下2372人,加上乌克斯豪尔的城墙,足以防御任何一支集团军了。而德雷骑士的手下也遵循了承诺,没有破坏城防设施与仓库,其中的物资虽然不是很充裕,但也能让他们支撑不短的一段时间。
她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感叹道“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是啊,”法提斯也感慨万分,那天觉得沐在说胡话,结果,这才一个月不到,他的双脚就已经踏进了乌克斯豪尔的城堡中。
“对了,那家伙现在在哪儿,乌克斯豪尔被攻陷的消息他应该晓得了吧?”
“这个不用担心,殿下,”法提斯微微以倾身体,礼貌地说,“老板的情报能力还是很强的,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沐自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他正随着船队顺着叶河逆流而上。当年刚刚出道就在情报上栽了个大跟头的沐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早就派小船监视着附近城堡的动静,而城市易主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不会被放过。
“呵啊,”迎着晨光,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要忙起来了啊。”
“再次之前,可否先用早餐呢?”站在烤炉边的雅米拉冲着沐这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酱料刷,“今天的早餐是酱烧汁配碳烤金线鳗。”
“哇奥,一大早就吃这么好。”沐又打了个呵欠,“金线鳗可是很珍贵的食材,怎么搞到的?”
“刚刚诺顿捕鱼的时候,渔网里恰好有这么一条。”雅米拉的酱料刷在木碗里蘸了蘸,继续仔细地烤着鳗鱼,“只可惜季节已经过了,这条鱼脊背上的金线已经有些暗淡,做不出最鲜的味道。”
“能有就是运气,这小畜牲可狡猾的紧,”沐看得很开,“倒是新炉子好用么,要是过了火候,风味那就大大降低了呢。”
“这个您放心,”雅米拉微微一笑,“我的手艺还不至于会被炉子所影响。不过,这个炉子也不错就是了。”至于这个炉子的前任,早在第八章就被诺德人扔到海里去了。
“嗯,嗅嗅,差不多好了吧。”
“嗯,好了。”雅米拉弯下腰,熄灭了炉子里的明火,然后从烤炉的铁板上夹起几片,装到木碟里,小心地撒上柠檬汁以后,才递给她的老板。
金线鳗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海鱼,它们的脊背上有两条红色的脊线,一旦秋日降临,这条红色的脊线就会慢慢变成金色,而这种金色最鲜艳的时候,就是金线鳗最肥美的时候。但当冬天的冷空气降临,金线鳗就会慢慢失去活力,有的时候甚至会藏在礁石的缝隙间进入冬眠状态,所以,在冬季,捕获金线鳗对于渔民来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儿。只是,从入冬开始,随着体内脂肪的消耗,金线鳗的金色脊线会慢慢暗淡下去,直到初春完全恢复深红色。
不过,哪怕不是最好的时候,这条鳗鱼的鲜味也足够迷人。尤其是现在,用上好的酱汁腌制过的鱼肉,经过恰到好处的烘烤,外层因为火焰的炙燎变得酥脆,而内里的嫩白色鱼肉则恰到好处地渗出金黄色的脂肪,配上柠檬汁若隐若现的酸味,哪怕看一眼,就有食指大动的欲望。
“唔,美味。”沐咂着嘴,意犹未尽地看着烤炉,而火炉上面早已空无一物。
他放下盘子,有些遗憾“唉,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我倒是觉得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美好。”雅米拉脸上貌似微微带上了笑容,“如果金线鳗一抓一大把,那也没人会认为它是美味了吧。”
“所以,还是物以稀为贵么,啧啧。”不知道为什么,沐调笑的语气中带了些讽刺。不过这点讽刺意味迅速随风而逝,他又重新操起了那种懒散的语调问道“雅米拉啊,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唔,应该快到哈伦哥斯堡了。”
“那我们也差不多要下船了。”虽说雅米拉只叫了诺迪雅尔,但另外四位领袖也一起过来了。哪怕合作了这么久,哪怕已经愿意留宿在别人的船上,他们依然不能完全信任彼此,所以宁愿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也要亲耳听到第一手任务情报。
“我靠,你们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这8个浓重的黑眼圈倒是把沐老板吓了一跳。
“哈哈,”斯科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板你给我们的牌实在太有意思了,所以。。。”
“通宵?”
“可不是吗,哈哈。”
“唉。”沐沉重地叹了口气,昨晚自己和诺顿玩牌的时候恰好被过来“串门”的另外几个雅尔撞见,好奇之下,自然也想一试,然后就这么玩上了。不过高傲的诺德雅尔自然不愿意使用其他卡组,所以,迫不得已之下,诺迪也只好把自己的那副牌贡献了出来,接着,这艘船上就上演了无数不堪入眼的诺德内战。不过,商人真没想到他们能把那么低端的比赛进行一个晚上。
“好了,现在来说正事儿。”沐拍了拍手,对着五位雅尔说,“首先,留一批战舰停驻在这里,确保哈伦哥斯堡的守军不会乱动。”
“哼哼,”斯科尔不屑道“那种破烂城堡,老子分分钟就能打下来。”
“行啊,您乐意的话我自然没意见,”沐耸耸肩“但我不会为此多付一分钱。”
“戚,小气鬼。”
沐没管斯科尔的抱怨,继续说“报酬是,每拖住一天100第纳尔,但起码拖住十天以上我才会付钱,价格没问题吧?”
五人商议了一会儿,点点头。毕竟舰队停在那里就是威慑力,哈伦哥斯堡里的士兵绝计不敢冒险,开赴其他地方,而诺德人又在水上,陆地上的士兵想要打过来也不容易,所以,说不定双方只是僵持,根本不会发生战斗,换句话说,这钱可以白领,几人自然没有异议。
“接下来就是主菜,”沐的手指在地图上逆流而上,最终停在温科德堡上,“温科德堡里的主力部队已经跟随格鲁恩沃德前往罗多克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以及负责压阵的少数精锐。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座城堡攻下来,城堡里的物资悉听尊便,但请务必驻守至乌克斯豪尔方面的援军抵达,之后我的人会按照协议与各位分账。”
“你是说,城堡里的一切物资?”阿兰眯起眼睛道。
“没错,一切物资。”沐点点头,“粮食,武器,矿物,只要你们拿得动,尽可以全部拿走。”
所有的雅尔眼睛里冒出了金光,这句话就是可以随意劫掠的意思嘛!
“好了,诸位,加油吧。”沐提起早已准备好的旅行箱,将风帽扣在头顶“走了雅米拉,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
“是,老板。”雅米拉恭顺地跟在沐的背后走出船舱。只是,在踏出舱门的那一刻蓦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视线中,那群雅尔正对着地图搓着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攻城的事宜。
以金钱激发野心,以武力相互交流,以信诺作为保证,以神秘施加威慑,以战斗促进友谊,以智慧充当后盾,原本桀骜不逊的海上霸主如今就像是一群乞食的哈巴狗,恭顺地服从着那个男人所有的命令。
雅米拉转过身,走出了船舱,俏丽的脸庞上不知不觉冰消雪融,逐渐汇聚成了一抹温柔。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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