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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都飞河内的机舱里,听完这段狗血的来龙去脉,我完全不想去参加什么狗屁婚礼了。
男人不出轨就会死吗!
邱炳坤这孙子,怎么可以这样对金羚,亏我还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结果渣成这德性。
钟庭正翻报纸,听我在一旁愤愤不平,静静地看着我,“不要去管邱炳坤什么样,你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认识人,了解和掌握你需要的市场信息,为以后的业务拓展做铺垫。”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仍旧不满,“你怎么还跟他做朋友呢,这样的人配吗?”
钟庭就笑了,“秋思,这是做生意,别把个人情绪带入进来,否则你什么也做不好。”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我没说话,他放下报纸,耐心跟我分析整个东南亚医药市场。
东南亚人数庞大,对有野心的制药企业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尤其越南,近年发展迅速,光去年一年,医药市场总值就超过50亿美金。但由于其自身不完善的医疗体系、分散的药品采购过程和对进口药品高度依赖,其药品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九成医药原材料都靠进口,作为物产丰富的天朝大国,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一契机。
飞机降落在河内,有专人过来接机。
钟庭征求我的意见,“婚礼是后天,你要是现在不想看见邱炳坤,那我就陪你在这里逛逛,看看三十六街,尝尝地方特色。”
我是吃货,他懂的。他都这么说了,我除了说好还会说别的么。
他笑了笑,转头同接机人员说了几句,来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作为法国的短期殖民地,越南和香港有所不同,香港已经达到中西之间的水乳\交融,而首都河内,还保持着陈旧又新鲜的原生态气息。
老街上偶能看见经年的法国痕迹,像埃菲尔设计的龙边大桥,散落在街角的法式小楼,还有一些剧院和教堂,都是落拓的时代印记,满街飞舞的摩托车才是它的真实写照。
眼前是最鲜活的画面,司机们有着黧黑的皮肤与深凹的眼睛,对交通规则视若无睹,行人散漫从容,一如闲庭散步,相比于人人带着面具的大都市,这是一个完全流露着真性情的城市,不会取悦任何人。
正走着,一辆摩托从身边飞驰而过,钟庭一下拉住我的手,又轻轻放开,淡声说,“不好意思,刚才看那辆车差点撞过来…”
我笑笑,“没关系。”
要说心里没一点苦涩是不可能的,时过境迁,当年渴望的动作,如今竟然需要对不起,怎一个心酸了得。
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我问,“你到河内逛过么?”
他笑一笑,“没有。去过胡志明市,去过西贡和芽庄,但河内是头一回,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体验第一次。”
这话说得,叫人如何应付。
我微微偏过头,避免和他四目相对,只听他说,“这里没什么可玩的,我们先去转转博物馆和文庙好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我只能依赖他,小心跟在他身后。
越南是一个饱受战争创伤的国度,才将解决温饱问题,对文物和历史的保留并不完善,我对博物馆没什么期待,但跟钟庭去了一趟发现,也挺有意思。
怎么说呢,世上大多博物馆都配有中日韩文解释,唯独越南很怪,明明展示的是与华夏文化有关的东西,却看不到一点中文讲解,标配是越南语和英文,最多加一个法语解释。
我问钟庭这是为什么。
他小声道,“因为他们排华情绪强烈。”
我皱皱眉,“那怎么做生意?”
他笑了笑,“在商言商。影响不大。谁会跟钱过不去。”
说得也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离开藏馆,我们漫无目的,沿街前行,无意中瞥见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流转,清澈的眸光中混着无边的情愫,能把人给吸了进去,然后在沉沦与逃离之间挣扎浮沉,切不可多看。
我轻咳一声,他笑笑,“我发现没怎么和你逛过街,想看看你走路的时候什么样。”
现在才想起,早干嘛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指指前面的市场,“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想要了解一个地方,最好是去市场,那才是充满生活气息又不曲意逢迎的地儿,最真实。
眼前是个杂糅的集市,各种各样的商品混着售卖,食物与生活用品都在一处,很是热闹,蔬菜水果看上去都很新鲜,我忍不住买了几样不知名的果子,装在纸袋子里,边走边吃。
剥了一个青绿色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你要不要?”我问钟庭。
“不要。你吃吧。”估计是瞧那果子长得诡异,他拒绝了。
我一下起了玩心,非得逼他尝尝不可,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以为他会偏头,还准备下一轮进攻呢。
倒是没想到他一口咬住,连着我的手指,还非常暧昧的舔了一口,“好甜。”
瞬间,微妙的气息无声蔓延。
我赶紧收回手,见不远处有座庙宇,立马道,“寺庙诶,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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