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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红彤彤的果子,外形很像杏子,有将近手掌的大小,散发着一种很美妙的清香,诱惑着我快点出去,把果子拿过来吃掉!
“怎么样前辈,”男鬼发现我意动,看我的目光大胆许多,将手中的果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您还喜欢吗?您出来,这果子就是您的了。”
只要出去,这果子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两手撑在了窗台上,手指收紧抓着窗台,仿佛内心在出不出去之间做着抗争。
外头的男鬼还在呼唤着“出来啊前辈”,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受不了地伸出手去,男鬼露出隐秘的欣喜,晃晃手中的果子。
眼看着我的手就要触碰到果子,身子也随之往窗外探出……然后我的手一转,没去碰那果子,改为抓住男鬼的衣襟,在他懵逼时,一用力,将他反过来拽进了屋内,再把他摔到地板上。
他手中果子也掉了出来,在地面上滚了几圈,被一张椅子卡住,再一看,之前还红彤彤的果子,变成了一块灰溜溜的石头,那让人闻着香得想吃掉的味道,也变成了恶臭,我捏着鼻子,另一手在跟前扇了扇:“卧槽,什么东西?”
男鬼也是愣了,他估计没想到非但没有把我诱出去,自己反倒还穿帮了,当下他也不管那颗臭烘烘的石头,朝窗户扑回去,想要跳窗逃跑。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启动仇诗人留下的禁制,男鬼刚触碰到窗,就被弹回了地上,整个身子晦明晦暗,显然是受伤了。
我眯了眯眼,走过去,一脚踩在他拱起的背上,将想要起来的他重新踩下去:“说,谁派你来的,想干什么?”
“啊啊啊,前辈饶命啊,我、我只是……”他瞳仁缩小得只剩下一粒小黑豆的眼睛转了转。
我见了,更狠狠地将脚往下压:“只是什么啊?”
“这酒店原本是我和另外几只鬼的地盘,突然、突然看到有只厉害的鬼修来了,我们以为、以为你要来跟我们抢地盘,他们就、就把我派过来试试、试试你。”
他颤巍巍地趴在地上,一边呼痛一边说,我脚下蒙着阴气,确实会对他的魂体造成痛感,按理说,在疼痛下他说的应该是实话,但我就是不相信他。
“哦,是吗?”
“是啊,真的,前辈您绕了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会让其他鬼都退开,谁也不会来打搅您的。”
我深深地看他几眼,然后,抬起了一直踩着他的脚,状似信了他的话,并“宽容”地原谅了他,男鬼跟着愣住,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他爬起来跪在地上:“谢谢前辈谢谢前辈,我……就不奉陪了。”
他“咻”地一下,以不慢的速度朝门口移去,大概窗户被我挡着,他想从客厅逃走。
但他的身影,已经迈出房间门后,却自己刹住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见此,双手环胸,冷然地讽刺道:“跑啊,你再跑啊。”
他没跑,还一步步地倒了回来,在他身前,不知去哪的仇诗人回来了,正单手插兜,一步步地朝房间走来,逼得男鬼退回了房间里。
“你去哪了?”我越过浑身颤抖的男鬼,问向跟男鬼对比更加器宇轩昂的仇诗人,就因为发现他回来了,我才松开了压制男鬼,谁知道让他以为我信了他的鬼话,还想着逃走。
“去处理点事,你刚睡着了,我就没叫你。”他说着,才将目光转向男鬼,“倒是你,我离开这么会的功夫,怎么让一只小鬼跑进来了?”
我耸耸肩:“觉得无聊,抓他进来玩玩,对了,他还带了样礼物。”
我伸脚,指了指那刻臭烘烘的石块。
仇诗人看到石块后,目光闪了闪,下一秒,他已然掐住了男鬼的脖颈,口气阴冷:“回去告诉他们,想要较量,明晚我等着,在此之前,再用这些阴诡伎俩,就别怪我不客气,滚!”
他拍了下男鬼的脑门,随后便将男鬼丢出了窗外,我还能听到男鬼的惨叫声拉出了好远好远……
那男鬼几年的修为算是废了,要不是要留他一口气传个话,估计仇诗人就直接让他灰飞烟灭了。
“这什么东西?”我看着那块石块问,还挺好奇的,男鬼用它引诱我时,我确实因为那香气动过心。
仇诗人戴起手套,再捡起石块:“这是一种磁石,会对人的脑电波,鬼的思维造成一定的影响,臭的变成香的,黑的变成红的,他们的目的大概只是把你引出去,毕竟这套房被我下了禁制,你出去了才好对你下手。”
说到这,他望着灰色石块笑了:“倒是给我送来了不错的材料。”
“这有什么用处吗?”
“制作一种影响精神的药的材料,很稀缺,不好找到。”
我笑了:“那还得谢谢他们了。”
“可不是。”
“对了,你刚去干什么了?”
说到这,仇诗人神色微动,他先将那臭石头收起来:“单主任逃了。”
“什么?”
“刚得到的消息,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我估计阴阳医院里,还有他的人,且地位不低,才能将他放走。”
我往后跌坐在椅子上:“死人,我、我有点不安。”
他坐在扶手上,弯腰将我拥入怀中:“没事的,没事的……”
……
仇家在民众的眼里,就是一个较为古老的世家,有钱有势,但具体经营了什么产业,大家就说不清楚了。
新一代的长孙成年,说成年,其实已经二十岁了,这生日宴就在C市一家老牌,但名气一直不错,内部规格始终保持在前端的酒店里举办。
前一天早上到晚宴第二天的晚上,足足三天的时间,酒店都被仇家给包场了。
华灯初上,我和仇诗人到的时候,酒店门口已经很热闹了,不少戴着小帽子,穿着制服的酒店服务员等在外头,检查请帖,迎接客人,还有帮客人停车的等等。
我们两个混在这些要么阴阳界,要么人界都有地位的人士中间,一点都不起眼。
走进宴会厅,这里头灯光璀璨,人们觥筹交错,好一番热闹的场景,只不知里头的笑声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四叔四婶吗?”
在我和仇诗人如浮萍般,独自在偌大的宴会厅里游走,忽听到有人似在喊我们,便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身材修长,但因为年纪小,还有些单薄,长相也是比较讨喜的少年,他在我们转身和他照面后,欣喜地笑道:“真的是四叔,我还怕自己认错呢,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四叔来了怎么不过来找我们呢,今天客人实在太多了,要不是我刚巧过来这边,都不知道你来了。”
“嗯,我让你们一家先好好聚聚,我怕一会,就聚不到了。”
仇诗人这话可是相当直白了,少年因为他的话,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无奈地低唤:“四叔……”
仇诗人冷冷地勾唇,侧头给我介绍:“这是二爷的儿子,仇子荣,十八岁,排行跟他父亲一样,老二,姑且算是,一群特别讨厌的人中,相对比较不那么讨厌的。”
闻言,我多看他几眼,想着一会要真打起来的话,对这个被仇诗人评为相对没那么讨厌的侄子,下手稍微轻一点。
“哟,四叔啊,怎么在这呢,是不敢进去吗?”来了一道特别刺耳的嗓音,是一个穿着火辣礼裙的女人,岁数跟仇子荣差不多,衣着打扮却性感成熟,我刚一瞥眼,还以为来了哪位仇诗人阿姨辈的,结果还是叫仇诗人四叔。
有对比才知道仇子荣确实没那么讨厌,后来的这女的,用一种蔑视的、仇恨的又趾高气昂的眼神在打量着我,末了道:“四叔可真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一只鬼做伴侣,也不知道你爸妈知道的话,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这话说得,好像她才是长辈一样。
而且,以她的本事是看不出我是只鬼的,定然是早先仇家对我的调查,亦或者仇家本身跟我的死有关,这女人才会跟着知晓。
我得体的微笑,语气也很平和,反击力道一点不小:“找我怎么了,我进得了厨房,暖得了床,带得出厅堂,顾得了娃,总比有些人,祖上是小偷是盗匪,还沾沾自喜以为真是大小姐,问题是还一点不自爱,到处勾三搭四,窃取好男人精气,不仅打了四次胎,还狠心拿自己的胎儿做法来给自己提高气运,让自己的孩子投不了胎被生生困在阳世受尽折磨,如此狠毒的手段,也不知道今后有谁敢娶。”
我完全没有压低声量,周围的人都能听个清楚,原本不知道这位仇家三小姐“光荣事迹”的大家,如今也知道了,下意识地挪动脚步,离她远了点。
而原本看重她,想要追求她,看到她还想凑过来的男子,都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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